“很養眼,不錯!”月隱情啓脣,幽幽說道。
“只是這樣,嗯?”納蘭殤臉上的笑容加深,手掌張開,月隱情纖細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朝着他飄了過去。
就在她即將落入浴池的前一秒,身子微微一轉,整個人就脫離了納蘭殤的掌控。“泡了那麼久,也不怕着涼?還不快出來!”
“呵呵,看來本王的美色吸引不了王妃了呢,失策失策啊!”納蘭殤坐着不動,修長骨感的手指緩緩移到眉心處揉捏了起來,表情似乎有些失望。
月隱情好笑的睨他一眼,搖搖頭便直接轉身離開了。他的邀請那般明顯,她又如何能看不懂?只是他幾天前從煉獄裡出來時,身上沾染了些不太好的東西,起碼得多泡幾次藥浴才行。
納蘭殤見她乾脆的走開了,心中也是相當無奈的。誰讓他好死不活的碰上了藍墨祁那傢伙,還爲了救他不小心沾了些翠微草的花粉,這東西只要染上一星半點,就得禁慾半個月,否則傷人傷己。想到這兒,納蘭殤不禁暗自磨牙,他怎麼會想到一個破煉室裡竟長有這種無色無味,有十分不起眼的玩意兒?
將身上的水珠擦拭乾淨,換上乾淨的衣袍,納蘭殤披散着溼漉漉的墨發走到了臥室裡。只一眼他就看到了窩在牀上看書的月隱情,走上前大手一撈,便將她圈在了懷裡。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梨香,納蘭殤只覺得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好似張開了一樣,舒適而通暢,讓他捨不得放手。
“小憂兒在姨娘那兒?”
“原本在姨娘院子裡呆着,可是外公說想見憂兒了,姨娘便帶着她過去了外公那裡。”月隱情示意納蘭殤躺在她腿上,而她則拿過牀頭擱着的一塊乾淨的帕子,細細的幫他擦着溼發。
納蘭殤的雙臂環在她的腰上,雙眸微闔,舒服的享受起她爲數不多的主動來。“說實話,你究竟把我哥扔哪兒去了?”
“不知道!”提起這個問題他就不爽,美人在懷卻只能看不能吃的感受實在憋屈,至於那個罪魁禍首,他沒廢了他就夠好的了,哪裡還想去管他此時在哪?“不過,那小子沒那麼容易死!”意思就是,你別太過擔心他的安危。看得出來,若非不想藍墨祁佔據了月隱情心裡的位置,他才懶得多此一言呢。
“……”月隱情討了個沒趣,所以就沒再問下去,她知道納蘭殤說的是實話,大哥一定能出來的,區別就在於會不會受傷,還有傷勢重不重了。但是她想,大哥應該沒她懷中之人這般出類拔萃的身手和能力,可以做到渾身不見一絲傷口,幾乎算得上是全身而退了。
“你將月隱殊派去護送舞兒出嫁,是在擔心什麼?”納蘭殤仍舊沒有睜開眼,只是懶懶的說道。
“也不算擔心,只是撐個場面罷了。畢竟月隱家的首席長老一直以來都是不出山的,阿殊既然動了,那南赫家的人也該明白月隱家的態度了。舞兒可不是二十年前被太后捨棄的秦湘雨,亦不是被父皇送出去的納蘭青媱。”
“夙銀月還留在赤焰城?他真打算一路陪着舞兒?”納蘭殤語氣深沉,帶着微微的譏誚,眼中的情緒晦澀難懂,讓人捉摸不透。“罷了,她自己的選擇只有她自己明白值與不值。外人做再多,也比不上夙銀月的決心重要。”
“也並非沒有一點兒用處,至少可以壓一壓某些老頑固吧。”月隱情嘆息一聲,其實她並不怎麼支持舞兒外嫁鳳擎,但既然她執意如此,她也只能再盡一份心力罷了。“這麼多年來,龍焱與鳳擎之間的聯姻次數也有不少了,大多數人的等級都是妃嬪,最高不過貴妃,但是這次夙銀月卻言辭鑿鑿的對舞兒許以後位,也定會碎了某些人的美夢,麻煩能少點就少點吧,她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就算再聰明也應付不過來一堆活了大半輩子的老頭子們。”
“哼,你倒真是有大把的閒情逸致去幫她!”納蘭殤不陰不陽的嘟囔了一句,忽而又皺眉道:“那個笨丫頭,天底下的好男人都死絕了嗎?非要找個麻煩一大堆的人妖嫁了,不是存心添堵是什麼?”
“其他男人再好,總歸不是自己喜歡的,既然她喜歡那就隨她去吧。”說這話時,月隱情倒是想起了當時聖旨要她嫁給納蘭殤的時候了,當初的夜王府也一樣是個麻煩,可是結果呢,她還不是既失了身又失了心。舞兒和夙銀月怎麼說也是兩情相悅,比她和納蘭殤要強上一些,或許結果也是圓滿的呢。
因了她的話,納蘭殤的眸色深了深,幽藍的光芒不停的閃爍着,火花四溢,那燙人的溫度幾乎要將月隱情的身子都給灼燒了。擡手攬住她的脖頸向下按住,納蘭殤微微揚起薄脣印在她如花般紅潤的菱脣上。蜻蜓點水的一吻如何滿足的了食味知髓的成熟男子,他環住月隱情的手臂用上了力氣,身子猛地一翻,二人的姿勢已經換了。
月隱情躺在牀上,而納蘭殤則是左手撐着手臂用來支撐自己全身的重量唯恐壓倒了月隱情,同時他的右手依舊攬在她的腰間,這一過程中二人的脣瓣始終沒有分開。
納蘭殤趁機撬開月隱情的牙關,靈活的舌頭直接攻城略地,撲捉到她的香舌共同起舞。月隱情的雙眼逐漸迷濛了起來,雙手也不自覺的環傷了納蘭殤的脖子。慢慢的,納蘭殤的吻離開了她微腫的紅脣,一點一點的順着她精緻的鎖骨往下移動。他幽藍色的狹長雙眸帶着一抹赤色,不時的看一眼因爲動情而美的越發驚心動魄的月隱情,眼底盡是癡迷和愛戀。
“啊…”的一聲嬌喘,卻是月隱情不自覺的囈語,她的表情似享受又似難受,牙齒輕輕咬了咬下脣瓣,留下一排淺淺的牙印。納蘭殤的眼神因着她的動作又暗了一分,完美無缺的如畫容顏揚起一抹妖孽到極致的笑容,殷紅的薄脣再次尋到了她的脣瓣,一個長的幾乎讓月隱情窒息的溼吻過後,納蘭殤喘息着放開了她。
月隱情的眸子裡劃過一絲光暈,很快就消失不見了。納蘭殤躺在她身旁,一邊呼氣,一邊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不是不想要她,但是翠微草的毒性還沒完全消除,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狀況,也不能罔顧她的身子而執意要了她。
赤焰城 樂王府
大婚第二天一早,被納蘭逐星折騰了一整夜的赤煉彤剛剛清醒過來,就嚷着要出府去找她的殊哥哥,這一舉動可把納蘭逐星氣得夠嗆。他的新婚王妃睜眼之後第一個叫的不是自己,反而是別的男人,他要是能做到不氣不惱,估計他也就不是男人了?
“小辣椒,你是不是忘了我纔是你男人!”納蘭逐星將最後三個字咬的極重,就差沒衝着她吼一聲了,一張陽光燦爛的俊臉明晃晃的寫着“我很不開心”五個大字。
“你這不是廢話嗎?你要不是我男人,你覺得你能上的了本姑娘的牀?”偏生赤煉彤這個沒眼色的笨蛋好似沒看到他幾乎扭曲了的臉色,反而一把將他推到一邊去,左顧右看找起了衣服。當看到那滿地的碎布時,赤煉彤一張俏臉頓時變得一陣紅一陣青的,煞是精彩。“納蘭逐星你這個禽獸,流氓,混蛋,竟然把本姑娘的衣服都撕了,你讓我穿什麼出去啊啊啊?”
納蘭逐星一聽這話,登時高興了。心想着,既然你沒衣服穿,也就意味着你今天可是沒辦法出門了。哈哈,看來昨天把她衣服撕了還是很明智的!“不穿就不穿唄,反正現在你也出不了門。不過,我看你精神這麼好,還有力氣罵人,不如我們來運動運動吧?”說完,他也不給赤煉彤反對的機會,直接就將人壓住了。而且還很聰明的專挑她的敏感地帶開始點火,使得赤煉彤的破口大罵頓時變得軟綿綿的,失了威懾力,反而更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可憐的赤煉彤,很快的就又被某個色膽包天的人給吃幹抹淨,找不到北了,更別提什麼要去找月隱殊的話了。
殘月居里,向來習慣早起的月隱殊和墨葉在用過早膳後,便找了盤棋有一搭沒一下的下了起來。
“你就真不擔心彤兒那丫頭會殺過來找你算賬?我就不明白,你爲什麼總是躲着她?”墨葉拿了顆黑棋在兩指間轉悠了下,便將棋子放在了棋盤上。“彤兒喜歡你,你不喜歡她,這件事你不是很早就跟她講明白了嗎?既然是這樣,那也就沒有要躲她的必要了啊!”
月隱殊緊接着他的動作而落下一顆白子,優雅的動作看起來極爲賞心悅目,可惜他對面坐了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不會欣賞,否則憑着這一副姿態指不定能迷倒多少女子了。墨葉的話沒有讓他產生其他的情緒,她依舊是那樣溫吞的模樣,淡淡說道:“正因爲是這樣,我纔會沒有第一時間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