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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月隱情,藍清靈表現的很欣喜,但眼底還是有一份難以掩飾的怨恨。自從那天她心口莫名的疼痛開始,她日日夜夜都會疼的死去活來,不管用什麼藥材都沒有壓制疼痛的效果,只除了那日煙雪帶回來的清心丸!
可是,月隱情這個女人的心腸真是夠狠,每顆藥丸明碼標價五十萬兩白銀!她所有的錢財加在一起也最多隻能買兩顆罷了。可是,這藥丸卻只能止疼,不能根治,買來也只能壓制兩天的痛苦而已,她又怎麼捨得?
而且,從那一天起,無論太子府裡送去什麼好禮,最後,送禮單的人都會被直接趕出大門外,半分情面都沒的說。可是,納蘭灝這個混蛋根本就不想爲了她費銀子,她只能自己捱過每天的折磨!她現在是恨死納蘭灝這個沒人性的賤男人了!
月隱情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藍清靈等人了,而且藍清靈的眼神那麼複雜,她怎麼能無視掉她呢?
“真是巧啊,在這兒遇到了月隱公主你,公主近來可好?”藍清靈走在最前方,身後還跟着兩個錦衣女子,一個正是聶珍兒,另一個也是太子側妃,姓陳,是朝中一位陳老將軍的女兒。
“太子妃的氣色看起來還不錯,恭喜!”月隱情看着藍清靈那張撲着厚厚脂粉的臉蛋,似笑非笑。話音一轉,挑眉看向清純中又夾着一絲嫵媚之姿的聶珍兒,說道:“聶側妃,好久不見!”這聶珍兒也算是有本事,納蘭灝當初恨不得親手殺了她,但纔過去了月餘日子,不僅讓納蘭灝放下對她的偏見,還能享盡獨寵,不得不說,母妃看人的眼光很精準!
聶珍兒似乎沒想到月隱情會主動同她打招呼,難掩臉上的驚訝之色。回過神來,趕緊福了福身,道:“見過月隱公主!妾身當日失儀,讓公主見笑了!”
“側妃言重!”月隱情淡淡一笑,眼底染上一絲笑意,“皇長孫可安好?”或許是因爲有了身孕,讓她冰冷的心染上些許溫度,情不自禁的問了問。
聶珍兒微微愣神,不經意間瞥到她眼中劃過的笑意,詫異的睜了睜眼。趕緊斂下心神,笑着說道:“多謝公主殿下關心,皇上早先派了宮裡資深的老嬤嬤幫忙照顧,所以恭兒很健康。”想到孩子,聶珍兒眉眼間泛起一股母性的光輝,頓時將身邊的兩個容貌一點兒也不輸給她的女人比了下去。
月隱情聽到她的話,輕輕頷首。斜睨了一眼暗自咬牙切齒的藍清靈,視線緊接着掠過那位悶不吭聲,始終低着頭不言不語的陳側妃,脣角勾起一抹飽含深意的弧度。
藍清靈沒想到月隱情竟如此關心聶珍兒這個賤人,眼底憤恨漸生,殺機方一露,胸口就忍不住疼了起了。她趕緊平靜下心神,這些天她也算是疼出心得了,除了每天必定會疼一次以外,凡是她的情緒變得太極端就會疼起來,當真詭異的緊!
在這麼一晃神的功夫,月隱情已經帶着紫縈走遠了。陳側妃擡頭,面上平靜無波,但眼神卻有些高深莫測,讓人看不懂她的真實想法。不過,也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
“主子,看來她的情緒起伏很大,毒素蔓延的非常快,甚至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遠離了那些人,紫縈不屑的開口說道。藍清靈剛纔的模樣分明就是毒素加重了,現在只是微一動念,纔會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月隱情笑笑,神情有些冷漠。“去伏茗宮吧!”許久沒有見過茗貴妃,而且她在宮裡也沒什麼熟人,去伏茗宮總比看那些女人勾心鬥角要舒服的多。
“奴婢們見過月隱公主,公主萬安!”伏茗宮的侍女們一見到月隱情,趕緊笑着行禮。這位公主殿下和小公主一樣,雖然名聲不怎麼好聽,別人都傳言她行事狠辣張狂,但接觸過後才發現,她性子很冷,只要別人不惹着她,她也不會主動找麻煩,比宮裡那些一有不順心的事就拿奴才們撒氣的主子簡直是好太多了!
微微點頭,月隱情臉上一貫沒什麼表情,“不必多禮!茗妃娘娘可在?”
“回公主殿下的話,李昭儀娘娘正在裡面。不過娘娘吩咐過,若是您來了,直接進去便可,不需要通報!”一名少女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娘娘對月隱公主可真是特別,這麼年來,除了輕伊殿下,後宮之中就連皇后娘娘也沒有一絲例外呢。不過話說回來,最近輕伊殿下和月隱公主的關係也變得很好,這位月隱公主真是不同凡響!
月隱情聽了她的話,對身邊的紫縈吩咐了一句:“你在門外候着就好。”
“是,主子!”紫縈應道。轉身站在門前,腰桿挺直,雙眼清亮無比。
推門走了進去,茗貴妃坐在上首,手中端着一盞青茗,看到她進來,笑了起來,“剛剛還說到你,你就來了,快進來坐!”
李昭儀本來在和茗貴妃說話,還在詫異究竟是何人竟然可以不經通傳就進來了,看到月隱情,她心中一驚,倒也不覺得奇怪了。“臣妾見過月隱公主!”從那天月隱情在青媱宮的一番作爲後,更堅定了李昭儀的想法。絕對不能與之爲敵,反而要一心一意忠心耿耿的跟隨這位公主殿下!
“昭儀娘娘不必如此客氣,與本宮行禮!”以李昭儀的身份來說,雖不如她這個護國公主品階高,但她名義上卻是納蘭雲天的妃子,實不用向她行禮。
“月隱公主大德,這般作爲,只是臣妾自己的想法,無關禮儀宮規!”這裡並沒有外人,李昭儀也是豁出去了,大膽的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其實,她心裡也有些忐忑,她的父親官階其實並不算很高,她在宮裡也不怎麼受寵,她擔心自己恐怕會入不了這位有權有勢的公主殿下的眼。
茗貴妃看着李昭儀的行爲,但笑不語。李昭儀這些日子往她這伏茗宮來的勤快不少,心中的盤算她也清楚。不過,這件事主要還是看她本人如何看待了。李家的勢力雖說不上多大,但人脈還是有的。而且,李尚書這個人還算清正廉潔,雖說他現在的態度不明確,但能拉攏到手裡還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這一點,不用她說,這丫頭心中應該都明白。
月隱情垂下眸子,心中沉吟片刻,扯出一抹笑容,“昭儀娘娘,本宮不是無知的三歲孩童,不能僅憑你空口一說,本宮便要信了你!”
聽到她的話,李昭儀心中着實鬆了口氣。她這語氣應該是有戲的,但她要先看到李家的誠意。“公主殿下,這是李家上上下下一百零五口人的命脈,如今交給您,若是有朝一日李家背信棄義,便會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
月隱情看着李昭儀有些蒼白的臉色,還有那面上帶着的隱隱的擔憂,心中微動。低頭摩擦着瓷杯,杯蓋和杯身相互碰撞,發出清脆卻又刺耳的聲響,震得李昭儀臉色越來越白,額上的冷汗不斷滑落,卻一直強撐着自己的身子不要倒下去。
終於,在她快要受不住的時候,月隱情動了。緩緩合上杯蓋,將茶杯放在案上。伸出蔥白細膩卻明顯帶着厚繭的手指拿過李昭儀手中的本子,漫不經心的翻看着。
李昭儀的心裡沒有鬆口氣,反而提了又提。這本子記錄了李父二十年前曾秘密向廢太子提供過支持的罪證,當年廢太子一脈的勢力都被拔除,因爲李父沒有正面支持過廢太子,只是經手人,所以當年沒有被扯出來法辦。但這東西若是被揭露出去,整個李家都會被滅門,說是李家的命脈一點也不爲過。
月隱情倒是沒想到這位李尚書還有這麼段過去,她雖然監管羣臣,但若是沒有什麼太大的罪過,她也不會詳查下去,因而李父這件事她還真是不清楚。不過,這本子上記載的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而李父只是傻傻的被人矇蔽,而不是屬於廢太子的死忠。這麼多年來,他對龍焱也算是忠心耿耿,爲百姓還做了不少好事,在她看來這東西也沒什麼效用。但是,若不小心落在有心人手裡捅了出去,李家還真是會在劫難逃。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事件,自古就不是什麼稀罕事!
“既然昭儀娘娘拿出了誠意,本宮就收下了!”
李昭儀得了她的話,這才狠狠的鬆了口氣,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虛脫了,背後全是嚇出來的冷汗。尷尬一笑,“公主殿下,貴妃娘娘,臣妾先告退了!”她這失態的模樣是沒法兒參加宮宴的,必須要趕回宮裡清洗打扮才行。
茗貴妃明白她的想法,微笑着點點頭,“快回去吧!待會兒本宮讓人煮點蔘湯送過去,喝點壓壓驚!”今天李昭儀受到的驚嚇可不小,她如今既然投靠了情兒,也算半個自己人,她在宮裡照拂一下也是應該的。
李昭儀顯得很是受寵若驚,茗貴妃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不是沒有人想接近攀附她,但她都視而不見,也不予理會。沒想到今天自己竟受到了她的特殊對待,有了茗貴妃的照拂,她在宮裡的日子也會好很多。她心知是因爲月隱公主接納了自己,因此李昭儀心中對月隱情更加恭敬起來。
月隱情對此並不在意,只要李家不背叛她就好,至於李昭儀,時機到了幫她一把也不是什麼問題。
“茗姨,母妃的身子這幾日可有什麼異樣?”茗貴妃極爲通透聰慧,應該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她就是藍羽情,當然這也與她沒有在她面前特意掩飾有些關係。沈碧在納蘭諾那裡藏身,很多事情都逐漸明朗化,再遮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從白輕伊那裡她也瞭解到沈碧身上的蠱毒會時不時的發作,間隔時間也不等,還是多注意點比較好。
“沒什麼異樣,她到底是怎麼了?”茗貴妃皺眉,沈碧還活着的事她也詫異了很久,不過她還是很爲納蘭雲天和納蘭殤開心。原先她還以爲沈碧一身黑色斗篷的裝扮是因爲不想讓人發現她的身份,但是一連幾日皆是如此,就不正常了。
“她身上的蠱毒很可能會不定時發作,需要謹慎點!”月隱情想着,藍瀟然既然已經醒過來了,是不是應該讓藍嵐進宮照看一下沈碧?
“蠱毒?你是說——”茗貴妃驚呼,不是殤兒中了蠱毒嗎?怎麼沈碧也?想到她的假死,茗貴妃微微嘆息一聲。
“殤的蠱毒很早之前就轉移到了母妃身上,他的眼睛是因爲中蠱毒的年紀太小而變了顏色,不會因爲解了蠱而再變回來。”
茗貴妃一愣,顯然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她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發疼。“這對父子還真是——”一個明明心裡憋着苦卻一句話不說,一個明明解了毒卻也是不告訴任何人,真不愧是父子倆,一樣讓人放不下心!
“算了,他們父子倆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揉揉眉心,茗貴妃說道。“舞兒這些日子不知在做些什麼,一天到晚也不見人影,你來了我也有個人說說話。”
“我以爲我會打擾到你,不是嗎?”月隱情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瞳眸深深,閃爍着笑意。
茗貴妃臉色一僵,頰上浮現一抹潮紅,暗惱的瞪她一眼,卻也沒說話。她愛納蘭諾是事實,當然也不介意月隱情知道。
“主子,皇上派人來請您和貴妃娘娘過去永和殿。”宮裡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好,所以紫縈用了內力,使得聲音穿透進了屋內。
“走吧,去看看她打算唱什麼戲?”茗貴妃起身,不屑的笑道。
月隱情眼底一深,閃過一絲詭譎之色。“好!”
二人並肩走了出去,紫縈行過禮後跟在月隱情身後,云然也跟在了茗貴妃身後。
等到四人到達永和殿的時候,剛好碰上了迎面走來的納蘭雲天以及納蘭殤。
茗貴妃驚訝的目光落在納蘭殤的臉上,她雖然見過他的真容,但那是在私下裡。可今日,納蘭殤卻並沒有任何掩飾的意思。眸光一閃,看來他們夫妻是打算跟林太后攤牌?微微安心,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倆今天應該已經有了對付林太后的方法。
“茗姨!”納蘭殤勾脣,劃過一絲溫暖卻邪肆的笑容。俊美的五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無比惑人。
“殤兒,皇上!”茗貴妃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這裡的場合也不對。
納蘭雲天看看月隱情,再看看納蘭殤,笑的很自豪。這兩個孩子就像是天生的一對,無論是在容貌氣質上,還是在才華能力上都是極爲出色的,越看越讓他滿意和自豪。
“先進去吧!”納蘭雲天發話,月隱情和茗貴妃走在了他身後,和納蘭殤並肩。
“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納蘭殤壓低聲音,微一側身,拉短了和月隱情之間的身高差距。才一兩個時辰沒見她,他就開始擔心了。
“沒事,別擔心!”月隱情搖搖頭,“如果不舒服,我會及時告訴你的!”不這樣說,他是不會安心的。再說,她也不會拿孩子的安全來開玩笑。
隨着他們進入內殿,衆人紛紛行禮叩拜,等到大家起身的時候,視線都一致的凝在了並肩而立的納蘭殤和月隱情身上,抽氣聲此起彼伏。
男子俊美絕倫,精緻絕倫的五官處處透着華貴和優雅,脣畔一抹醉心的笑容看起來既邪魅又帶着一絲聖潔,極致矛盾,卻又極爲和諧。尤其是那一身內斂的氣質,足以蓋過在場幾乎所有的男子,只除了一身霸氣,風采不減的納蘭雲天。
女子雅緻脫俗,幾可傾城的容顏好似覆上了一層薄冰,看起來冷漠而又危險。眉心卻帶着一絲暖意,配合着那一抹在愛情滋養下的嫵媚風情,讓人一眼望去就移不開眼。在場的女子中,除了高雅疏離的茗貴妃,再也找不出一個能夠與之相較的。
兩人並肩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幅畫,美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