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幻覺?(2)

我見了眼前的一幕一幕,嚇得說不出話來。電視中的情節一再展現,讓我忽然覺得是不是在夢中。傾城站在那裡似乎也在**。火光逐漸暗淡下去,又恢復剛纔時的黑暗。我走到傾城身邊,傾城似乎也被自己嚇到了,忽然她轉過身來,摸着自己的手指對我說:“張朝陽,我會法術了,我會法術了!”

我奇怪地問道:“你原來不會嗎?我一直覺得你是會法術的仙女啊。”

傾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原來我是不會的。我小的時候跟我的爺爺學過一些茅山道術,可是根本沒有這麼神奇。我記得都是有一些小機關在裡面的,外人不明白的,看着好像神乎其神,可是如果知道其中的奧妙,卻又沒那麼神秘。後來我的爺爺去世了,那些小時候念過的咒語啊經文啊,都忘記的差不多了,剛纔忽然就想了起來,好像非常非常熟悉似的,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威力。一直以來我都以爲那不過是哄騙小孩子的,現在看來好像是夢,又好像是電視裡演過的,都一一的展現出來。我本來也只想死馬當活馬醫,可是剛纔身不由己的,我就做了那些動作,說了那些話,難道我也和黃瓜似的,突然變身了?”

我盯着傾城上上下下的看了一會,大聲說:“你沒有變身,鑑定完畢!”

傾城似乎還沉浸在剛纔驚險之中,站在那裡發呆。過了一會她說:“張朝陽,我覺得真的是怪極了。要是平時我念那些的東西,根本不會有什麼異象發生,不會平地裡起風,不會有三昧真火在我身邊,可是今天我用了之後,竟然有意想不到的威力,我真的懷疑那是不是幻覺呢。”我說:“不是幻覺,你確實有這麼高的本領,我都恨不得要拜你爲師呢。不過你放心,我會交學費的。”

正說着忽然身後一股惡寒撲來,傾城叫道:“閃開!”我急忙往旁邊一閃,傾城也跳到一旁。只見瘦猴不知什麼時候醒轉過來,張着手臂撲向我們。我和傾城急忙跑到大墳旁邊,瘦猴看起來並沒有進攻的意思,向前走了幾步就停下來,只是不斷地在做着奇怪的動作,有時候伸伸腰,有時候踢踢腿,好像一個提線木偶。傾城凝神看了一會,忽然低聲說:“我知道了,你跟我來。”

說完傾城就拉着我的手朝亂墳崗走去。我本來捨不得兩個朋友都在這裡,但是一想傾城目前已經是有法術的人了,這麼說必然是想到了什麼,有她自己的道理。於是我就跟着傾城悄悄地埋伏在剛纔的一個墳堆後面。隔着茅草看見瘦猴依然不知疲倦地在那舞動身子,再看黃瓜嬸嬸,也是面色發青,躺在那裡睡死過去。

我看的雲山霧罩的,不明白瘦猴這是怎麼了,傾城忽然悄悄湊到我耳邊說:“你看那裡。”說完一努嘴。我順着她的目光一看,只見在大墳後面,蹦蹦跳跳地跑出來一隻小怪物,在昏暗的光線下,這個細長的小怪物一身金黃的皮毛,昂着頭,搖着尾巴,先在地上撒了一泡尿,然後就張牙舞爪地邊揮動手臂,邊發出細細的叫聲,不知道要幹什麼。傾城低聲說:“你再看看瘦猴。”我忙轉眼去看瘦猴,只見瘦猴陡然興奮起來,僵直着身子揮動着手臂,好像是歌星在舞臺上調動氣氛一樣,只是瘦猴目光呆滯,表情呆板,顯然是被人操控。

再看那小怪物,兩腳站立起來,面部露出奇怪的笑容,一直在那奸笑。看了一會我看出門道來了,那個怪物只要一擡手,瘦猴就跟着一擡手,那個怪物踢踢腿,瘦猴就跟着踢踢腿,怪物撓撓臉,瘦猴也跟着撓撓臉。眼見的那怪物玩的興趣高漲,又頭朝下翻了個跟頭,瘦猴雖然不能翻,也蹲下打了個滾兒。看來瘦猴是中了這個怪物的魔法了啊。我看的怒火中燒,按捺不住就要跳出去。傾城按住我說:“這就是黃仙了,也就是黃鼠狼,現在還沒有成太大的氣候,所以它在開瘦猴的玩笑,給瘦猴附身了。讓我來試試看趕他走。”說完將書包拿下來,在裡面翻了翻。我知道傾城又是在翻什麼寶貝了,忙伸過脖子觀看。果然傾城從包裡拿出一個紅色的小圓球,有黃豆大小,很是光潤。我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呀?巧克力豆?”傾城笑道:“不用你上前,我自然會把這小妖怪嚇走。”於是說道:“這就是書上寫的‘掌中霹靂’,也叫霹靂珠,很有威力的喲,念過咒語之後,只要輕輕彈出,就會有一道悶雷劈出,打中的話就如被雷劈了一樣,皮開肉綻,肉身化爲灰燼。即便打不中,不能致死,也會嚇的丟了魂兒去,沒有七七四十九天也恢復不了神智。”我撇撇嘴不屑地說:“那不就是摔炮嘛,我小時候玩過的。”傾城笑而不答,將那圓球在手中摩挲三下,然後口中唸唸有詞,念罷,暗中運氣,將力道都凝結在右手中指,大喝一聲:“着!”用力一彈,就見一道白光如閃電般飛射而去,伴着一聲轟然巨響,在大墳前炸開一個大坑。那小怪物本來正在興奮地玩耍,陡然見悶雷劈來,嚇得急忙收起法術,撒腿就跑,饒是它應變奇速,也被氣浪逼的不由自主地彈了起來,摔在大墳上,昏死過去。

我和傾城都跳出來,急忙去看瘦猴,瘦猴由於沒有了黃仙附身,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緊閉雙眼,呆站在那裡。黃瓜嬸嬸估計是被這巨大的聲響給震的精神復甦,掙扎着也睜開眼坐了起來。我衝上前去猛搖瘦猴,大喊道:“猴子,你醒醒。”瘦猴被搖的腦袋和撥浪鼓似的來回搖擺,終於有所清醒,迷迷怔怔地睜開眼睛,茫然看去,看到是我,好半天眼睛才慢慢地亮了起來,他吧嗒兩下嘴,然後眨了眨眼睛,高興地說:“是你?玉帝哥哥?”

我見瘦猴糊塗了,拿手在他臉上左右連拍,揪住他衣領子說:“我不是玉帝哥哥,你纔是,你是瘦猴,大名叫牛奮!”瘦猴眼睛朝上看去,好像在回憶什麼,喃喃地說:“我是牛奮,我是瘦猴,我叫玉帝哥哥。”忽然他拍了一下腦袋,說:“想起來了,我是猴子,你是張朝陽張大哥。”

瘦猴說完對着傾城說:“你是傾城大姐,張哥的好朋友。”傾城微笑着點點頭。瘦猴又朝黃瓜嬸嬸看了看,說:“你是誰?”看起來瘦猴一時還沒認出穿着古裝的黃瓜嬸嬸。黃瓜嬸嬸忙表白說:“玉帝哥哥,我是黃瓜啊,黃瓜嬸嬸,著名的網絡紅人,真名叫馬蓮花的。”瘦猴湊上前去仔細地看了看,說:“不錯,你就是黃瓜!你是黃瓜,我終於想起來啦!”

我們都很高興瘦猴能從失憶中回憶起我們,黃瓜嬸嬸抓住瘦猴的大腿就嚎啕大哭起來,說道:“你個殺千刀地死到哪裡去了喲,怎麼就讓我們找到這個鬼地方來喲。”瘦猴說:“是啊,我怎麼會在這裡呢?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接着瘦猴說:“本來我是壞肚子了,要到衛生間去的,可是我方便完之後,覺得應該講講衛生,洗洗手,於是我就在水龍頭下洗洗手。我一邊洗手一邊照着鏡子,發現我又瘦了不少。可是看着鏡子我就覺得越看越恐怖啦,我發現鏡子裡的我目光呆滯,沒有精神,還和我的動作非常不一致。本來我在洗手嘛,可是鏡子裡的我卻在那摳鼻子。我以爲我身後有人,可是我身後卻沒有人,這就嚇壞我了。我想喊你們,可是我怎麼喊也喊不出聲來。我想跑,可是我的腳就像被地上吸住了一樣,一點也動不了。就這樣我在那站了一會,忽然就覺得有一股很大的氣流,將我吸走了。我看到一羣穿着泳裝的少女在我面前跳舞,我就也跟着跳啊,跳啊,特別開心。後來就看見你們在這裡了。不過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我聽了瘦猴的描述,基本肯定了瘦猴也經歷了和我一樣的過程,就是在洗手間裡受到某種氣場的干擾,將我們帶到一個不爲人所知的陌生空間。而且這個空間能按照一些人的思維和想法,去實現或者改變人的意願和身體。至於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空間,爲什麼會來到這裡,爲什麼會有這一連串的奇怪事情發生,我也就答不上來了,也許是有磁場的干擾吧。

好在衆人都平安無事,我見大家都在這裡,就說:“上次我來到這裡,是天亮了,所有的鬼打牆就消失了,不知道現在是幾點,我們應該找個沒有危險的地方等一等。”傾城聳聳眉毛,凝思着說:“你確定這些都是鬼打牆?”我說:“我們進了衛生間,糊里糊塗的就來到了這裡,不是鬼打牆是什麼?這就是有鬼給我們使的妖術,要困死我們。我們是集體遭遇鬼打牆了。”傾城搖搖頭說:“恐怕沒那麼簡單。”忽然傾城睜大眼睛,朝我後面望去,我見傾城這個樣子,必然又有事件發生,急忙回頭一看,只見亂墳崗裡不知什麼時候走出一位衣着華貴的老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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