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此刻的辦公室裡,麥赫正指着傑克的鼻子大罵:“你這個飯桶!你放心,我不會解你的職,儘管你已經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現在我要告訴你,你聽着,我現在要再給你一次機會,最後一次機會,去給我把他們倆抓回來。再抓不會來的話,我就讓你回鄉下種仙人掌!”麥赫的這句話讓傑克剛剛驟停的心臟又重新跳動了起來。看來,傑克還有機會將功不過。

這幢大樓總是有着令人驚愕的效率。在凱文和傑克的指揮下,整個指揮部辦公大廳的人都暫時放下了手中的事,他們個盡其職,在短短几分鐘內,加里-道格拉斯和大衛-亞當斯的資料就都被整理了出來,包括照片、年齡、身高、體型、髮型、衣着、口音等。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這兩份資料將被製作成A級通緝令傳真到全美國所有大大小小的警察局、海關、飛機場和重要媒體的辦公桌上。明天一大早,道格拉斯和大衛就將成爲全美國的頭號人物,出現在電視、報紙甚至是雜貨鋪的玻璃門上。通緝令上註明的理由是:加里-道格拉斯謀殺著名學者休伊特,警探大衛-亞當斯是幫兇。

休伊特教授的案件,將再次成爲全美國的焦點,人們會對那失竊的神秘古卷做出更多的猜測。麥赫害怕這種公佈和猜測,但他還是把事情做到了一個極端。這也許是無奈的選擇,因爲事態已多次超出他的控制。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逮回道格拉斯還有那個不知爲何橫插一腳的警察大衛,然後找到古卷,把它交給自己在梵蒂岡的主教。

沒人知道這是伍德主教佈置給他的任務,除了他本人。古卷找到之後,一切事實都可以按他的需要改寫。反正,不達目的的他決不罷休,他可是主的僕人,他要爲主做主要他做的一切。

剛剛,麥赫將他的助手凱文任命爲這次通緝追捕的負責人,傑克則成了凱文的手下。而通緝的總指揮當然是麥赫本人。在指揮部辦公大廳接收任務僅僅二十分鐘後,大衛和道格拉斯的詳細報告就已經通過凱文交到了麥赫手裡。資料很厚,但每頁的要點都用紅字標出。

麥赫簡單翻看了一下,就明確的得知了大衛的動機。原來休伊特是大衛在大學的老師,而且休伊特還是大衛女友的外祖父!看來他並不太可能是道格拉斯的幫兇,這就是一個迫切想親自找出真相的傻警察。那他爲什麼在FBI接管後還窮追不捨呢?甚至還和FBI做對,搶走了道格拉斯。難道是傑克他們那晚辦事露了什麼馬腳,才讓他懷疑起我們也是局中人?他搶走了道格拉斯,一定會逼他說出真相,也許,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道格拉斯背後也許存在的那個幕後老闆是誰,他要拎着那人的領子呲牙咧嘴地問那人他爲什麼要爲一本古卷而殺人……那那個幕後老闆搶走古卷的動機是什麼呢?那肯定是一本對聖潔的主不利的“僞經”……

不過,不管他是道格拉斯,是大衛,還是幕後老闆,也不管他們各懷何胎,現在他都只用做一件事,那就是抓人!麥赫這樣想着,走出辦公室到了辦公大廳的指揮牆前。

指揮牆的左面是一幅大大的美國地圖,上面已經標出了道格拉斯和大衛在地圖上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很明顯,紐約是他們最後的出現地。至少在七八個小時前,他們還在那裡。

“聽着,”麥赫轉過身來對着身旁的凱文赫傑克說:“現在是午夜,在明早通緝令完全鋪開之後,肯定會出現他們的線索。現在我要你們回去,我會在你們到達之前給紐約警察局的局長打電話。”

麥赫拍了拍凱文的肩膀,然後看着傑克說:“千萬不要再出亂子。”

傑克抿着嘴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好,你們倆現在就出發。”麥赫下了命令。

紐約。

茱莉女士的車已經開進了紐約市區,她按照大衛的要求,把他送到了一個二手車交易市場。

大衛開門下了車,“謝謝你的幫助,還有你的比薩餅。”他微笑着誠懇地向茱莉女士道謝。

“這沒什麼。噢,對了,進去這個地方,千萬別忘了砍價!”茱莉女士用手指指車窗外的二手車交易市場。

“噢,好的,我記住了。真的很感謝你,女士。”

“好的,再見!”茱莉又發動了汽車,向大衛揮了揮手。

走進二手車市場,大衛只簡單轉了兩三分鐘,然後看上了一輛黑色吉普大切諾基。

“這車馬力實足,雖然年頭有些老了,不過一點毛病沒有,跑起來絕對能讓你大呼過癮。”老闆朝他這位黑頭髮的顧客走了過來,介紹着眼前的這款車。

“多少錢?”

“三千五百美元,牌子上寫着呢,師兄。”老闆說着把掛在車後視鏡上的標價牌翻過來給他看。

“瞧瞧,漆都快掉光了,刮雨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這車不知道被轉了五手還是八手,”大衛拍了拍車門,“好吧,我只出兩千五。”

“不可能,夥計。”

“兩千七,不能再多了。”

“再加一百我就賣給你。”老闆做了一個攤開雙手的姿勢。

“好吧,兩千八,我們成交。”大衛不想在買車上浪費太多時間,“在哪兒付錢。”

車店老闆把他帶進了辦公室裡,拿出了那輛大切諾基的手續,說:“請出示你的電子身份證,我們要把它刷進數據庫。”

“我忘帶了,可以不用嗎?”大衛不會傻得輕易露出自己的身份讓FBI查到。

“噢,這可不行,夥計,**規定我們在售車的時候必須有完整的身份登記。”

“可我就是沒帶,怎麼辦?”

“那就回去拿,我會把車給你留着的。”

“夥計,我買車的目的就是要開着回家。沒有車,我怎麼回去?”

“我不想和你兜圈子,先生,你必須服從我們的規定。”老闆的表情看上去很堅決。

“好吧,聽着,我再加兩百。”大衛也不想兜圈子,他是個警察,他很清楚這些老闆怎麼做生意的。

“噢,”老闆瞪大了眼睛,“噢,強烈的誘惑,不是嗎?我們再次成交!”

老闆在櫃子裡找出車鑰匙仍給大衛,說:“不過你還是得刷卡,信用卡,嗯哼。”老闆說完,把刷卡器遞給了大衛。

“我付現金。”大衛從褲兜裡掏出了一沓百元大鈔,數了三十張遞給老闆。

現金三千美元?老闆有點驚訝。到他這兒來買東西的人可很少是付現金的,畢竟這是大宗商品,又不是在路邊買一個九十九美分的冰淇淋。況且誰會帶這麼多現金在身上?

沒有身份證,又不刷信用卡,那只有一種可能……老闆這樣想着,接過了大衛的錢,他纔不想管大衛是好人還是壞人呢,只要有錢賺就行。這可是商人的不二法則。

大衛一直想告訴所有的罪犯,出門在外,千萬別刷卡,任何的卡。現在他卻自己實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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