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石就像碎裂的豆腐渣一樣,開始大塊大塊的剝落,何宇遷伸出大量的樹藤才讓自己的身體穩住,等到困住他的最後一個冰石碎裂掉落,他 整個人終於從冰石裡面解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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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纔看清楚,他其實本身沒有多大的變化,光着兩隻腳,牛仔褲破損的很嚴重,樹藤是從他的背上長出來的,居然可以自由的伸縮,就像蜘 蛛俠裡面暴走的教授一樣,我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在整座突出來的冰石從山體上徹底掉落下去之前,我們倆被粱藍拉上了山。
何宇遷整個人都在發抖,我趕緊翻出來一套壓縮棉衣抖開給他穿上,然後燒了熱水,粱藍撥開我撤掉何宇遷身上的衣服說,“這樣包着熱不 起來,他本身已經涼透了。”
說完就捧起一大塊雪,用雪給何宇遷來回的搓,我也趕緊幫忙幫他搓,一直過了半個小時,何宇遷整個身體都體現出一種不尋常的紅色,粱 藍才讓何宇遷穿上棉衣。
“說吧,兄弟你到底是咋回事?你是元寶男朋友?”
“扯你【媽【的蛋!”我踹開粱藍,給何宇遷又用開水衝了一些炒麪糊糊,何宇遷虛弱的一笑。
“我們是同學……”
粱藍哼哼一笑,又蹲下身和何宇遷平視,“元寶的白魚蟲呢?”
何宇遷聞言一愣,像是完全想不起來這一碼子事了,粱藍邪笑一聲,一把就拉開了何宇遷的衣服,何宇遷都沒有反應過來,粱藍已經用刀劍 抵在了何宇遷裸露在寒風裡的胸口。
“不僅是蘇家人能感應到這玩意,老子也可以!我們西漠人從小就跟這些玩意扎堆兒,白魚蟲現在就在你這緩氣兒,你說是你自己讓它出來 ,還是老子像你一樣,給你胸口開個洞拿出來?”
何宇遷聞言全身發抖,腦袋甩的像撥浪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什麼白魚蟲!”
粱藍一聽他這話就有些不耐煩,“你不知道你給元寶胸口開天窗了?他孃的你不知道它怎麼到你這的?”
何宇遷聽了這話一臉驚恐的看着我,眼睛裡全是難以置信,要是他假裝的,金像獎全部都得跪了,何宇遷嘴裡來來回回不知道纏了多少句話 ,最後卻只憋出來一句,“這東西對她很重要?”
“廢話!不重要老子開你膛做什麼!”
其實我挺佩服何宇遷的,我眼睛就眨了那麼一下,何宇遷就就已經拉着粱藍的手,刀子尖兒已經戳進了自己的胸口,連粱藍都嚇了一跳,趕 緊抽回了自己的刀,“臥槽!大兄弟!你嚇死爸爸了!”
我趕緊上去捂住何宇遷不斷冒血的胸口,“別鬧了,就算你倆現在把蟲子取出來,難道要我把蟲子嘴嘴裡嚥了?取出來凍死怎麼辦?”
粱藍‘嗤’了一聲就沒有再言語,倒是何宇遷的傷口夠奇葩,我剛鬆開手準備找消毒棉和止血片,就見剛開始還在冒血的傷口突然長出了無 數的小枝椏,顫顫巍巍的從傷口裡面探出頭來,然後血全部都凝結在了一起,樹枝門又漸漸的往回縮,等所有枝
椏都縮回去的時候,粱藍的 胸口已經變得平平整整,一點傷口都沒有了。
“何宇遷……這是怎麼回事?”
何宇遷自己也是一臉驚恐,粱藍實在受不了了,乾脆腿一盤,坐在何宇遷對面說:“這樣吧,我問你話,你回答是或不是!明白嗎?只能回 答是或不是!”
何宇遷點頭,粱藍撓撓自己的下巴,“你是不是失憶了?”
我拍一巴掌粱藍的後腦勺,“趕緊滾吧!什麼鬼問題!他要是失憶了老孃就是宋慧喬轉世!韓劇沒看夠吧!”
粱藍揮開我,“剛纔只是預演啊,你看你,我讓你說是或不是的!你是不是失憶了?”
何宇遷搖頭,“應該不是,我記得出事前所有的事情。”
“等等!出事!你說的出事是什麼事?”我撥開粱藍問何宇遷。
“就是我們倆出車禍,我只記得有一個老太太在和你說話,我的全身很疼,等我醒過來,就已經到這裡了!你看,我穿的衣服還是那天穿的 !”
沒有錯,何宇遷那天就是穿着這樣一身衣服,但在那棱格勒峽谷菩提樹的時候,那個人又是誰?!
但我確定,那個殺死毛球的,就是何宇遷沒有錯!
現在事情進入了一個死結,一個關於何宇遷的死結,本來他是一個和所有事情都沒有什麼關聯的人,但爲什麼總能在重大的節骨眼上出現, 還是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出現。
“不對,那你剛纔爲什麼要和我們對峙?”
何宇遷眉毛一擰,“我沒有,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體內有這種東西!”何宇遷說着伸出手,然後從指間慢慢長出一個微型的樹,然後慢慢抽枝 散葉,慢慢的伸出一個花骨朵。
粱藍一把揪下小花,何宇遷的手指嗖嗖嗖的冒了一會血就又恢復了原裝,小花骨朵在風裡面掙扎扭曲了一會就瞬間枯死成了粉末。
“和我們在底下見到的那棵樹一樣!”粱藍拉起何宇遷的手,“我弄斷樹枝你疼嗎?”
何宇遷搖搖頭,然後又長出一個粗一點的樹枝,自己把樹枝掰斷,情景再現,被掰斷的樹枝掙扎扭曲,然後枯死,但帶着一陣細弱的叫聲, 讓人毛骨悚然!
這是什麼?!
何宇遷臉嚇得煞白,不斷重複着長樹枝,掰斷,長樹枝,掰斷,長樹枝……“等等!這不是不老樹!”粱藍一把拉住何宇遷的手,“崑崙山不老樹和菩提樹長的及其相似,都是傘狀的,但菩提樹又及其繁雜的樹藤! 何宇遷,你再多長一些!”
何宇遷聞言趕緊使勁,我也不知掉他控制樹枝是通過意念還是身體的某個部件,但他臉憋得通紅,然後一縷一縷的藤蔓開始爭先恐後的從他 的袖筒裡面鑽了出來!
這特麼根本就是菩提樹!
我想起來在那棱格勒峽谷裡面那顆巨大的菩提樹,包裹着像是怨靈一樣的東西,在夜風裡面苦苦哀叫,流淌着鮮紅色的血液,然後從菩提樹 根裡面,我們找到了體無完膚的
何宇遷……難道兩件事有什麼聯繫……
這是一個不是死衚衕的衚衕,雖然心裡面能知道出口,但兩隻腳,卻始終陷在泥潭裡面。
“你……你想不起來任何東西?關於這棵樹?”
何宇遷聽了我的話,開始抱着腦袋想,但過了十幾分鍾一直抱着腦袋,我和粱藍也對他不想抱什麼希望了,沒想到何宇遷突然站起來,指着 對面山頂說,“我記得!我去過那裡!”
啥玩意?!
我和粱藍嘴裡面還叼着壓縮餅乾,我感覺何宇遷的身體被改造了,腦子也被改造了一次吧!
“那是啥地方你知道不,你就去過!”
何宇遷沒有理我們倆,始終死死的盯着對面的山頭,像崑崙山這種地方,你對面的山頭,很可能它根本就不在你的對面,也許你要翻越幾個 公里的山麓,才能到你當初看到的地方。
我和粱藍沒有搭理他,粱藍又給我找了一塊肉乾,攪在我的炒麪裡面,我們倆一邊吃的吧唧吧唧,一邊看何宇遷像望夫石一樣,死死的定在 那裡。
“樹……那裡有樹根……”何宇遷突然嘴裡面喃喃的唸叨,我有點懵,這孩子是找到樹根了?他的根?真把自己當植物了?
粱藍卻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三棵樹!這特麼是三棵樹!”粱藍跳起來一把扯住何宇遷,“你怎麼知道那裡有樹?!”
何宇遷氣息已經不穩,像是十分的激動,在醞釀預謀什麼,“我的腦子告訴我的!”
幾個月不見,這孩子怎麼徹底的從文藝小青年變成了日本殺馬特了?這種日和的語氣是要鬧那樣?
是不是接下來要說,‘這是上天賜予吾輩的使命?’
“我感覺有東西在召喚我!我睡着的時候有人告訴我,只要找到樹根!只要找到樹根……”
何宇遷一句話沒有說完,就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粱藍大喊一聲,“臥槽!大兄弟你能不能等我們喝完這碗熱湯啊!”
他雖然跳起來去捉,但他還是沒有抓住已經急速開跑得何宇遷,何宇遷的全身散出大量的樹枝,在雪地裡如履平地,遇到山崖直接用樹藤攀 附而上,就像是變異的科技怪物,我和粱藍徹底的愣在了原地。
“怎麼辦?追不追?”我問粱藍,他回過頭來也是一臉便秘的樣子,“看看地圖趕緊!何宇遷剛纔指的地方是不是下一站?”
我連忙掏出王錚的信,信已經被粱藍簡化成了地圖,連每個山巒都標註了出來,很明顯的,何宇遷指的地方,就是我們下下一站!
“中間這裡是哪裡?”有一個黑點,半大不小,只是在一個盤旋的拐彎處,我擡頭開粱藍,“怎麼辦?要不要繞開這裡?”
粱藍眉毛擰的能榨出金龍魚調和油,“走!我們有沒有神藤護體,可以從幾百米高的的山崖上跳躍過去,只能從這裡繞過去,”粱藍指着那 個拐彎處的小點,“我們速度已經快很多了,指不定在這裡就能截獲王錚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