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孤星就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才發現,自己面前赫然多了一個人。
[誰!]
孤星迅速起身,下意識的就想出劍,卻發現劍不見了。
[你是不是在找它?]
一聲輕笑頓時讓孤星轉過頭來,他驚異的發現自己的劍此刻正靜靜地橫在來人的身前,懸浮着……
[你到底是誰?]
強壓住心頭的震驚,孤星看着對方冷冷的道。
[小傢伙,那麼快就把姐姐忘了,脾氣還那麼臭。]
來人似乎對孤星認不出她很是不滿,嘟着嘴氣鼓鼓地道:[真是地,昨天才跟人家起了名字好不好。]
孤星一愕,頓時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莫非你是殘月?]
一聽這話,那人頓時怒了:[什麼殘月,難聽死了,把殘字去咯,以後就叫我小月姐,知道嗎?]
孤星淡淡地回了一句:[沒興趣!]
這纔來得及打量來人模樣,只見來人一襲白衣,宛如一朵盛開的雪蓮花,盡得天地精華,散發出陣陣清意,年紀約莫在十六七歲,肌膚勝雪,透着點點晶瑩,長髮垂於肩上,用一根雪絲輕輕挽住,顯得格外雅緻,面容秀美絕俗,尤其是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秋水般牽人心神,笑起來更是彎成了月牙形,說不出的俏皮可愛,當真是美到了極致,讓人不禁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孤星看的微微一愣,慌忙偏過頭,佯裝自然地問道:[那你是從劍裡出來的?]
少女似乎沒有發現他的異樣,聽到這話,頓時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清脆悅耳,讓人禁不住的想聽。
[我是劍靈,不從劍裡出來,那從哪裡出來?]
少女輕笑着說道,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的氣質讓人不容褻瀆。
孤星收回目光,略有些好奇的問道:[劍靈是什麼?]
少女道:“[劍靈,顧名思義就是劍中之靈,因劍而生,爲劍而鳴。]
[那你到底是人還是妖?]孤星又問。
[我不是人,也不是妖,我乃是天地而生的靈體,乃爲精氣所化,不在五行之中。]
少女俯下身子,耐心地道:[一把劍飽經歲月的洗禮,於偶然間奪天地造化產生了靈智,這道靈智就是劍靈。當然這是相對於劍來說的,相應的還有刀靈,斧靈等等。統稱爲器靈。
孤星一聽方纔有些釋懷,他自幼便聽爺爺說起過一些離奇怪異的事,想來這世間多精怪,也並非都只是虛構。
念此,他擡起了頭,卻發現眼前這少女雖然美得不可方物,但與常人並無二異。
少女玲瓏心思,自然知曉他是在奇怪什麼,不由莞爾一笑:[傻瓜,光看是看不出來的,摸摸看。]
說着,還伸出了一隻如玉般地小手。
孤星猶豫了一下還是試着抓了上去,發現竟是直接從中穿了過去,抓了個空。
[看吧,我是靈體,你抓不到我,我也抓不到你。]
少女呶着嘴,俏皮之中帶着落寞,神情格外惹人憐惜:[我根本就離不開這把劍,與其說是劍靈,倒不如說是劍奴。]
看到這,孤星的心裡頓時升起了一股想要守護眼前這個少女的念頭,可突然間又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神灼熱而急切:[這把劍是爹孃留給我的,你既然是劍靈,那你一定知道他們
的下落,是不是?]
少女一愣,顯然是沒想到他會有這麼一問,頓時慌了神:[這個…我…]
[你倒是說啊,他們去哪了,爲什麼不要我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一提到自己的雙親,孤星總是先擔心他們的安全,其次纔會有被拋棄的覺悟,這恐怕是身爲人子的通病吧。
而小月卻被孤星的一連串問題弄的焦頭爛額,她連忙大喊了一聲:[停!]
聲音不大,卻彷彿能直擊人的心神,孤星這才冷靜下來,略帶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小月偏過頭,面露難色地看着孤星道:[我也很想幫你,可我實在記不起來了,我的記憶似乎被人封住了。]
[這樣啊,那算了。]
孤星一聽,頓時沒了精神,拿長髮遮住了眼睛,頹廢地倚在牆上,言不由衷地道:[我從生下來就被他們拋棄,在快死地時候被人救了,救我的人反丟了性命,我在別人的怨恨中度過十年,就在昨天,唯一肯對我好的爺爺也被人殺死了。他們害我那麼苦,見不見都沒意義了吧。]
小月萬萬沒想到眼前地少年竟有如此悽慘的身世,當即有些不忍地在一旁勸道:[話雖如此,可他們畢竟是你的父母,你是他們的骨肉,這是不爭的事實,那種情況下他們一定有他們的難處,否則也不會對親生骨肉置之不理,不管怎麼說,能相見始終還是好的。]
[那他們爲何不來找我?]
孤星頓時如同受到刺激的兇獸,當場爆發了:[十年了!有什麼難處十年都解決不了!]
[你如何知道他們沒有找過你,或者說,他們覺得拋下你纔是最安全的,起碼你還有命在。]小月的聲音到後來已經徹底地沉了下去,卻一語點醒了孤星。
[是啊,起碼我還活着……]旋即他低沉着唸叨了一句,眼中隱約有淚光浮現。
小月頓時有些不忍,她看着面前這個可悲的人,柔聲說道:[想哭就大聲地哭出來吧,會好受一些。]
孤星的倔強超乎她的意料,只見他將嘴脣咬的發白,竟硬生生的又將那眼淚又bi了回去。
[我在爺爺的墳前發過誓,不會再哭了。]他看着小月,苦笑着搖了搖頭,嘴脣因爲先前太過用力而泛起了血絲,他也絲毫不以爲意。
[你沒必要這麼折磨自己。]
小月說着便伸出手去爲孤星擦拭掉嘴角的血絲,中途想起自己只是靈體,又訕訕地收了回去:[這大千世界,不如意的事情多了去了,一切都有定數,你又何必執着,今朝有酒今朝醉,雖然消極,卻也不失爲一種豁達的態度,任他凡事清濁,我自一笑度之,怎麼做,前人已經教的我們夠多的呢,關鍵還在於自己的心,心不靜,則萬事皆不靜,你自以爲自己很不幸,爲世人所不容,那我又去何處說理去,你好歹是個完完整整的人,我卻連記憶都無法自主擁有。終生只能爲劍爲奴。]
[你纔不是奴呢!]
孤星情急之下爆出了一句,頓時好不尷尬卻又面帶堅定的說道:[我以後一定會幫你擺脫桎梏,不管多難。]
小月的心裡流過一絲感動,不由莞爾一笑;[擺脫桎梏豈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不過姐姐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孤星卻是暗自咬了咬牙,說過的話又豈是能輕易不作數的,只是他實在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情感的
人,此時也只能在心裡默默的許下承諾。
[其實也並非沒有辦法。]小月見孤星只是低着不說話,頓時以爲他還在爲自己的身世難過,當即咬着嘴脣說了一句。
孤星此刻正在分神,聞言猛地一驚:[什麼?]
[就是讓我的記憶恢復。]
小月抿着嘴脣,苦澀的說道:[這把劍被人下了封印,想必我的記憶被封也與此有關。]
[封印?你是說這是一把受了封印的劍?]孤星得知此事還有轉機,頓時來了精神。
[嗯,我的記憶應該只是暫時被封住了,相信只要破開封印,我便能洞悉真相。]小月負着兩手,信誓旦旦地說道。
[原來如此!]
孤星這纔有些釋懷,慌忙接着問道:[那這封印要如何解開?]
小月頓時一臉苦色,半餉,才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一拍自己的額頭:[對了,我想起來了!]
緊接着就轉過頭去,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伸出手來!]
孤星一愣,然後迷惑的伸出手,突然就是一道劍光射了過來。
似乎是快到了極致,劍光過後才猛然響起了一聲出鞘的聲音,孤星下意識的往手上一看,只見一條極深的血線已經浮現了出來,奇怪的是,自己並未感到有一絲痛楚。
血逐漸漫出來滴到了劍上,同時小月的雙手飛速結印,突然間,孤星只覺眼前白光一閃,再次睜開眼睛時,小月已經抱着雙手站到了一旁。
[果然如此。]
小月自顧自地說了一句,又看着孤星道:[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孤星低着頭抱怨了一句,卻驚愕地發現手上的血不但已經止住了,傷口也在奇蹟般的癒合着,不一會兒竟恢復如初,連條疤痕也未曾留下。
[別看了,不過是讓它滴血認主,沒什麼好奇怪的。]
接着小月眨了眨眼睛,萬分俏皮地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這把劍真正的主人了,劍主大人。]
[主人?]孤星又愣了一下:[這麼說,先前不是?]
小月道:[當然不是。]
孤星道:[那爲什麼現在才說?]
小月:[我忘了。]
孤星:[……]
[好了,說正事,我的記憶好像恢復了一些。]
小月似乎很高興,當即有些雀躍地說道:[我已經得知了這把劍一共被人下了九道道封印,以及破開封印所需要的條件。]
[就是說,只要根據條件解開封印,就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一說到正事,孤星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什麼條件?]
小月見狀,頓時歪着腦袋無趣地道:[就是讓我們去找到一些東西,然後再利用這些東西來破開封印。]
[東西?什麼東西?]孤星仰着小臉,一臉好奇。
[其實就是讓我們找兩株靈物。]
小月似乎很欣賞孤星什麼都不懂得樣子,讓她突然間又來了興致:[這兩株靈物分別爲一花一草,不過可不是隨隨便便找些花花草草,是有限制的而且每層封印都不一樣。]
[這麼說,這一花一草定然很不容易找到咯?]孤星扭過頭,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恩!]小月應了一聲,很快又低下頭去,略帶擔憂地道:[可能,會很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