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我倒是突然間想起一個人來。”鬥天來緊繃着臉,思索了一番之後說道。
歐冶子挑了挑眉道:“誰?”
鬥天來頓時壓低了聲音道:“當年的攝政王楚雄。”
“楚雄!”歐冶子震驚道:“你說的是十五年前莫名失蹤的攝政王楚雄?”
鬥天來點了點頭。
“唔,如果是他的話,那麼一切疑問似乎也都可以解釋的通了。”歐冶子苦笑道:“以那個人的能力,若要做到這一步,或許根本算不得什麼難事,看來皇上的名單上又要多添一個名字了。”
楚雄,楚瑜之弟,在楚瑜死後,曾經代替年幼的楚風處理國政,相傳此人執政時雄才偉略,宵衣旰食,整軍治國,毫不懈怠,而且生就一副霸主之相,貴不可言,卻奈何兩次與皇位無緣,令人嘆惋,從此心灰意冷,鬱鬱寡歡,最終於楚風登基三年後在宮中莫名失蹤,此事曾經轟動一時,卻查不出絲毫頭緒,至今楚雄仍下落不明,疑被楚風所害。
“我也只是猜測罷了,當年的攝政王雖然一直都有稱帝之心,但他絕不可能會去勾結外族,在老夫的印象中,他是一個極其有骨氣的人,又怎麼會做出這種對不起大楚的事情來。”
“或許是出於憎恨吧。”歐冶子輕嘆道:“畢竟從某一方面來說,皇上等同於奪了他的皇位,若不是先皇臨終前突然改變了主意,或許現在坐在皇位上的就是他了。”
這件事說的乃是當年的一個秘聞,據說先皇楚瑜在得知大限將近時曾立下遺詔,將皇位傳給睿親王楚雄,然而卻在臨終之前突然變卦,命人連夜修改了遺詔,於是楚風成了新帝,而楚雄則被封爲攝政王,專門輔佐年幼的楚風處理政事,對此楚雄曾經大鬧過一場,甚至一怒之下險些掀了兄長楚瑜的靈位,後被當時還在世的寧慈皇后,也就是楚風的親母趙氏所制止,此事終於也就不了了之,而楚風自此之後,也就一直都對自己的這位皇叔心懷愧疚。
這件事後來
被楚風列爲機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但鬥天來與歐冶子身爲元老,官居要位,自然對此事知之甚深。
聞言,鬥天來頓時不以爲然道:“即便如此,那我也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來,要知道,他要害的可不是別人,小柔兒怎麼說也是他的孫女。”
“那要是他對皇上的恨已經深到了一種不可化解的地步了呢?”歐冶子一臉的唏噓道:“別忘了,可是一直都有傳聞說,十五年前攝政王失蹤一案跟皇上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有人懷疑攝政王根本就是遭了皇上的毒手。”
鬥天來的眼睛突然間眯了起來,他把玩着手裡的筷子,貌似不經心的問道:“老神棍,連你也懷疑攝政王失蹤一事,是楚小子所爲?”
歐冶子嘿嘿一笑道:“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立馬就會拿手裡的筷子戳透我的脖子?”
鬥天來搖了搖頭,將目光對準了他的腦袋,彷彿那根本就不是腦袋,而是一盤味美的佳餚點心,舔了舔嘴脣道:“比起你的脖子,我對你的腦袋更感興趣。”
“幹!你個死變態!”歐冶子頓時一陣惡寒,發自內心的對他厭惡道:“你該不會真是吃過死人肉吧?”
“你以爲呢?”鬥天來有意噁心他一回,便故作玩味道:“其實人肉也不像你想的那般難以下嚥,煮熟了之後就和你面前的羊肉味道差不多,就是沒有羊肉那股子羶味,建議你吃的時候可以蘸上點醋,至於人腦就更是菜中一絕了,雖然看起來就和你吃的那盤豆腐差不多,但是味道絕對不是豆腐能比的上的,尤其是那種摻了點血再配上點人的腦漿放到碗裡一拌,那東西吃一口在嘴裡,嘖嘖,那滋味,嘔……”
話未說完,自己倒是先吐上了,歐冶子見狀頓時幸災樂禍道:“哈哈,讓你這老東西不安好心,遭報應了吧,要我說,活該!”
鬥天來邊吐邊說道:“滾!”
……
“老夫雖然很不待見那小兔崽子,但起碼他的性子我是信得過的,爲了
皇位謀害親叔,這種事他還做不出來。”
此時,二人已經換了一間房間繼續長談,至於方纔那一間早已被鬥天來禍害的不成樣子,歐冶子說什麼也不肯留在那裡了。
“流言自然不可輕信,可若當事人也這般認爲,那你又將作何解釋呢?”歐冶子抿了一口茶水,分析道:“攝政王無緣無故的失蹤了十五年,誰也不能保證這十五年裡都發生了什麼,如果他還活着,根本就不曾死去,但卻始終都不肯露面,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正在處心積慮的醞釀一個陰謀欲對皇上不利。”
“這不應該,他沒理由那麼做,楚風那小兔崽子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對於自己搶了他的皇位一直都是心懷愧疚的,又豈會害他?”鬥天來反駁道。
歐冶子道:“這個誰也說不清楚,或許是其中產生了什麼誤會,讓他不惜與皇上反目,甚至是要報復皇上,那也說不定呢?”
鬥天來頓時捏緊了拳頭,嘆氣道:“希望不是他吧,不然我,唉!”
“恰恰相反,我倒寧願他就是那個幕後黑手,這樣至少我們還有個可以懷疑的對象。”歐冶子臉色異常凝重的道:“不然,若是換成是其他人的話,情況只會更糟,試想一下,這一切的事端都是一人所爲,包括當年攝政王失蹤,包括現在公主遭遇蠻族刺客,這兩件事情之間必然是有聯繫的,而如果這個黑手不是攝政王本人,那豈不是說有個人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設了一個局,如今十五年過去了,他究竟都佈置了些什麼?難道說蠻族刺客入境,便是在預示着他的計劃已經開始啓動了嗎?”
鬥天來也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不再油腔滑調,而是一本正經的問道:“攝政王的下落至今還推算不出嗎?”
歐冶子不由嘆息道:“他的身上一直都戴有可以隔絕天機的東西,想必就是怕爲我們所發現吧……”
至此,一夜無話,在大楚幾乎可呼風喚雨的兩巨頭破天荒的爲了同一件事情而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