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殿上衆人都還沉浸在悲傷之中不能自已,楚柔兒已經在兩名侍衛的假裝挾持下來到了昭芸殿,昭芸皇后老早就聽見了腳步聲故迎了出來,一看竟是自己的女兒哭的梨花帶雨的找了過來,忙走上前噓寒問暖道:“傻孩子,怎麼哭成這副模樣了,可是受了什麼委屈了,快與母后說說。”
“母后~”
楚柔兒一見到母后走了出來,頓時哭的更歡了,抽泣道:“母…後…您可一定要替孩兒做主!”
“哎,母后在呢,柔兒不哭,啊,快跟母后說說怎麼了,母后一定爲你作主。”
說到這,昭芸皇宮淡淡的看了一眼一旁看戲的兩名侍衛,原本平和的眸子裡竟迸發出一股攝人的氣勢,二人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惶惶告退。
“好了,好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現在無關的人都走了,還不快跟母后說說發生了什麼事?”
昭芸皇宮輕輕地在她後背上拍了拍,側過頭正好看見女兒腫紅的眼睛,暗自心疼間臉上又不由地浮現出一縷慍意道:“我倒是要見識見識,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竟敢讓本宮的寶貝閨女受委屈,活膩歪了嗎?”
不得不說,楚柔兒之前的頑劣性子的養成與她的這位親生母親的嬌慣縱容是脫不了干係的,都言有其母必有其女,而這位主兒一旦護起短來,饒是楚風都只能躲的遠遠的,其他人就不更用說了,這也就一度造成了楚柔兒在宮裡無法無天的不良後果。
雖然長大之後楚柔兒的性子略有收斂,但魔女之名早已深入人心,但凡是在宮裡待過的人,多多少少對她還是有些忌憚的,再說了就算撇去這些不談,自家閨女可還是有着公主的身份呢,這宮裡又有誰敢那麼大膽呢?
她不是沒有考慮過是自己的夫君所爲,只是在她看來,清兒與雲兒都已不在了,自己二人寵這丫頭還來不及呢
,又怎會捨得打罵她,如此一來,有嫌疑的就只剩當朝那幾個大臣了,記得他們當初可是一直和我們娘倆不對付來着。
想到這,昭芸皇后不由眯起了眼睛:“好了,別哭了,告訴額娘是不是李尚他們又去你父皇那裡告狀了,如果真是這樣,你放心,額娘這回絕不輕饒他們,哼!”
楚柔兒迷茫的擡起頭道:“李尚?”
旋即又猛地搖了搖頭,表情愈發的委屈了:“不是他們,纔不是他們,嗚嗚~”
“哎呀,你這丫頭是不是要急死母后,你要是再哭,你的事母后可就不管了。”
昭芸皇宮眼見勸不好女兒,索性將頭扭到了一邊,佯裝不管不問了。
這一招果然奏效,楚柔兒一聽這話立馬就慌了,哪裡還顧得上哭泣,當即死死的拉住昭芸皇后的手臂搖晃道:“我說,我說,是父皇,父皇他要殺夜大哥,母后你快救救夜大哥吧,再不救他,他會死的!”
“你快輕點,輕點!”
昭芸皇宮揉着自己被楚柔兒攥得痠疼的手臂,嗔怒道:“你這丫頭那麼激動做甚,什麼話不能慢慢說,非得那麼心急?”
旋即卻又睜大了雙眼,吃驚道:“嗯?哪個夜大哥?”
“哎呀,就是把我從蠻人手裡救回來又一路保護我的那個好心大哥了,要不是他,柔兒早就被那些可惡的外族蠻子給不知帶到什麼地方去了,恐怕就再也見不到母后了。”
說着說着,楚柔兒鼻頭一酸,說話又帶起了哭腔道:“這一路上,夜大哥爲了救我,不知幾次和那些蠻族人拼命,每一次都是我拖累了他,可他還是像個傻子一樣的不肯拋下我,如今我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擺脫危險回來了,可誰知父皇…父皇居然也要派人殺他,我氣不過去找他理論,他不但不聽還兇我,嗚嗚,最後還要把我關起來,母后,你可得替孩
兒作主!”
“哼,區區敗軍之將還真是囂張的可以,手都敢伸到我大楚來了,還將主意打到我孩兒身上,看來上一次給他們的教訓還是不夠。”
聽到從女兒口中說出蠻族兩個字,昭芸皇后頓時冷笑一聲,渾身氣質也隨即變得陰冷,不得不說,仇恨足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兒子的慘死讓她再不復從前的明媚與天真,如今面對仇人,她恨不得將其扒皮抽筋,挫骨揚灰,甚至整個蠻族都在她的敵視之下,不得不說,女人實在是報復性極強的一種生物。
“不過聽你這麼一說,那位夜姓少年對你倒也算是有情有義,也怪不得你這丫頭會心動。”
昭芸皇宮似笑非笑的打量了楚柔兒一眼,楚柔兒被她別有深意的目光看的心裡發毛,終於忍不住低下頭去,扭捏道:“母后,您…您說什麼呢,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啦…”
“行了,母后還看不出你腦袋裡那些小心思,普通朋友?你真當母后歲數大了,腦子也糊塗了嗎?”
昭芸皇宮沒好氣的在她額頭上點了一記,登時又變得一臉費解道:“只是你父皇無緣無故又爲何要殺他呢,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不應該啊?”
“哼,這有什麼不好想的,父皇他就是要報復夜大哥。”
楚柔兒氣呼呼道:“他一定是氣夜大哥在大殿上削了他的面子,讓他在外人面前下不了臺,所以纔要殺了夜大哥泄憤。”
“什麼報復,什麼泄憤,到底是怎麼回事?”
昭芸皇宮突然發現自己跟不上女兒的思維了,無奈之下只好問道,而楚柔兒也不敢隱瞞,當即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只是在談及到自己父皇是何反應的時候,中間不免添油加醋的誇大其詞一番,硬是將一位君王形象給說成了卑鄙無恥忘恩負義之際還不忘笑裡藏刀的奸詐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