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

因開春科考在即,半月後徐長清已停了書塾夫子的授課,餘下的兩個月專心的溫起書。

戰無野在府裡清閒了年餘,如今事務漸多,也開始忙碌起來。

冬日的天氣已是逐漸轉暖,徐長清看了一上午書,吃過午飯後,便帶着小銀狼去了玉店,幸好當年徐長清怕自己重蹈醉仙樓老闆的覆轍。

所以,早早便讓人留意着玉店兩邊的鋪子,機緣巧合之下,其中一間布料鋪子乃是江家產業,當時經營的也不是很好,徐長清便與江決早早打了招呼,瞅準時機之下,便出了重金買下,在當時來那個價錢是當時鋪子價錢的三倍左右。

那地段到了如今,竟是翻上十倍不止,江決也不止一次在徐長清面前苦着臉唸叨着賣賠了,不過請吃幾次酒,江決酒足飯飽後也就認命了。

那鋪子一直閒置在那裡,專門賣一些德子與他幾個徒弟練手擺不上臺面的小東西,其中好玉的邊角料也不在少數,上好的木雕小飾品也不少,各色的小玉珠子串的玉鏈,及編制的玉衩花,支支模樣精巧,也有一些雕廢了的玉飾,稍稍改一下放在此售賣,價錢比店裡要便宜大半,吸引不少平民,幾乎一擺上去就被人搶光了,極是好賣。

如今玉店生意已是不同以往,關於這擴建事宜徐長清已是全部交給了錢遠,這此事錢遠前些日子確是忙得不可開交,因老店幾年前修整過一次,無需再動,所以心思便全花在這旁邊的鋪子上,這鋪子要建成什麼樣,才能與老店相輔相成,最好可以打通牆壁合二爲一,而在顏色搭配與建築的樣式上都要多花些心思。

最後終是在錢遠與京城的幾個能工巧匠研究之下,畫出了圖紙,請了有名的工匠按着圖紙給建了起來,徐長清前些日子還日日來探,越看越是滿意,設計不僅巧奪天宮,所用材料也是即精緻又大氣,華貴而不奢侈,即使如此所建之處花費也是極爲巨大,但這對徐長清而言已是不足掛齒。

因玉店這幾年收入已是趨於天文數字,就算是十輩子恐怕也是花不完的,因此他在整個京城內也已是例入十大鉅富之列,擴建的錢相比之下不過是數字零頭而已,並不放在心上。

這幾日建造之處已是全部完工,裡面也與老玉店牆壁打通,形成一個二段式大廳,地方變得寬大起來,整個玉店的夥計整日都在忙於上新品新貨,收拾安放貨架,日日忙得腳不沾地,暈頭轉向,待全部整理好後,徐長清便帶着所有人在酒樓大肆慶祝了一番。

開業那天,戰老將軍與戰無野最早到場,與戰家交好的官史也都紛紛送來賀禮,使得原本就盛名在即的大宛美玉,此時更是名聲大燥。

而徐長清也是散下千金,許諾開業三天內凡在玉店買玉的客人,每人都有小玉飾相送,玉飾也自然不是地攤貨,都是雕工精美,玉質上乘的十二生肖玉墜及戒指玉佩,每一件都可抵百銀,如此一來門客更是絡繹不絕,生意火得不得了,門檻都差點擠破,讓周圍後興起的一些玉店老闆看得是即羨慕又眼紅更是嫉妒。

玉店發展到如此規模,已是隱隱有京城首位之勢,用人也自然是多了起來,每日都會有夥計前來詢問是否缺人手,次次都被掌櫃給打發了,因徐長清這幾年間,有意無意的選了不少性子老實,能吃苦耐勞品性不錯的乞丐,讓他們簽了賣身契後,便都留在玉店後院打雜。

若有心靈手巧的就被德子和順子收了做徒弟,剩下那些性子憨厚手腳勤快的就讓掌櫃選了到前面來做夥計,識字認數的就讓幫帳房入帳,年紀大些的就留在後院做些燒火做飯擔水收拾殘雜物的輕鬆活計。

如今後院居人的房屋已是又多蓋了□間,人數從最初的十個人到了現在三十八人之多,而分工也明確,前面的夥計全歸掌櫃管,後面伙房收拾雜物的歸錢遠管,而木雕及雕玉設計花樣的都歸各自師傅管理,這些人都是從乞丐堆裡被徐長清選出來,雖是窮苦,但也都是些有骨氣知感恩的,從沒給徐長清找過麻煩,平日各人性子不同,時常磨嘴時倒也有,但卻從來沒打過架誤過工,倒是讓徐長清放心不少,只要不耽誤了事,平日小打小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們磨合了。

而徐長清收得那些流浪狗已有十數條,分別栓在庫房外,及後院門口,都是看家護院的一把好手。

雲姨這段時間也是回來的頻繁了些,因爲小復生身體已經好了很多,雖仍不能受車馬勞頓之苦,但注意保暖還是與平常的孩子一樣,而且神醫極爲喜歡復生,幾乎同自己生養的一般疼愛,所以雲姨夫婦纔會騰出時間經常回來看看。

雲姨知小銀狼的存在後,也是心疼了一番徐長清,自是那次復生突然間變身,多了一對耳朵和尾巴,這些年雲姨已是知道了不少關於戰家的事,見到銀狼時倒也沒有太過驚訝。

玉店擴建時,雲姨還時常過來幫忙看看,給工匠做做伙食什麼,這日徐長清來到玉店,坐在他專屬靠窗的座位上,邊看着書邊是輕拍着袖口。

小銀狼中午吃過飯後,便被徐長清帶到玉店來,玩耍了一會就自己爬進徐長清袖口的袋子裡,在徐長清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之下,躺在裡面翻着小白肚皮已是呼呼大睡,還時不時的翻個身蹭蹭徐長清,讓徐長清拍打另一塊舒服的地方。

此時雲姨也已過來,幫着掌櫃忙活着店裡的事,因她離開幾年,顧着那邊顧不了這邊,對徐長清關心不夠,所以在知道徐長清自己經營着這麼大的玉店之後,便是有些心酸,回來後便常常過來幫忙。

掌櫃這時取出一件首飾盒出來,然後對雲姨道:“這是東家十天前拿得一塊玉石讓德子做的一套首飾,說是專門爲夫人準備的。”

雲姨聽罷露出驚訝之色,擡頭看了眼在不遠處看書的徐長清,隨即猶豫了下打開了盒子,一看之下便是心中喜悅,竟是她最喜歡的粉色玉飾,一對晶瑩剔透的淺粉色鐲子,兩點濃粉的玉墜,一隻粉玉釵,樣式都極爲討喜。

掌櫃在旁看得漬漬稱讚道:“這一套質地這麼純淨,顏色這麼嫩的粉色玉飾,京城裡也僅此一套,絕對不會再有同等好的玉飾了,夫人且戴上看看……”

雲姨心下喜歡,便伸手取了一一戴上,對着鏡子一照,原本就顯得年輕的臉龐因這套粉晶更是年輕了幾歲,與身上這套淺白透着粉花的衣衫相得益彰。

掌櫃看得也是連連稱讚:“夫人戴粉色就是好看,比原來的白色和田玉好看多了。”

兩人正說着,此時自門外進來幾個人。

一看裝扮便知是外地人,因衣服和髮飾都不是京城現在流行的款式,但料子卻也極爲貴重,顯然是大富之家,中間是一位四十餘歲的夫人,一身江南的紅紫錦繡衣衫,很是華貴,頭上的玉飾也有六處之多,身邊兩位都是二十餘歲的青年才俊。

三人一進來便是衝着玉飾而來,那四十多歲的夫人先是看了眼櫃檯裡的玉飾,夥計前來招呼卻也不理,而是直接喚掌櫃。

掌櫃見狀忙迎了過去,“夫人,不知您要選何種玉飾配戴?”

那夫人臉色明顯帶着幾分傲氣,說道:“把你們店裡最好的玉飾拿出來我看看。”

掌櫃一天看盡無數人,自然心裡有譜,這種人雖是外鄉人,倒是有點錢財,本着外鄉人錢好賺的念頭,立即讓夥計取來了三件上品首飾,一件極品手飾。

那夫人看了倒是沒挑出玉質雕工什麼毛病來,只是賺紅色紫色顏色老氣,春帶彩的顏色又太花,掌櫃不由的又看了眼她,這幾樣是京城裡夫人小姐們最受歡迎的玉色,大方得體精緻又耐看,種地也都是冰種以上,極品的那支是罕見的玻璃種底帶着藍飄花和綠彩,即朝氣又顯臉,怎麼會顯得老?

而眼前這位夫人,眼角已是長出鳳尾皺,額頭也不光滑,皮膚雖是保養的細白,卻已不是年輕的模樣,這些顏色配她已是足足有餘了,不過買賣即要賺錢也要讓客人滿意。

隨後掌櫃又取出一套顯皮膚白的無色玻璃種及一套嫩粉玉,這位四十餘歲的夫人看了兩眼,嫌那玻璃種無色,難看得緊,那粉晶顏色太假,不夠自然……

任是掌櫃好脾氣,也不由一時語塞,這天然玉石本就是自然形成,種地不同顏色各異,他可以不誇張的說,玉店裡凡是擺在眼面的玉石,都是無瑕之玉,雕工也都是京城數一數二,顏色也比其它玉店的玉石品質更加好,能在他店裡挑出這些讓人無語的毛病來,他有些懷疑這位夫人是否是別的玉店派來砸場子的。

卻不曾想這位夫人一轉頭竟是看到不遠處的雲姨,眼前一亮,然後指着她手腕的玻璃種粉晶手鐲問道:“那粉色手飾可是你們店裡的?”

掌櫃一見臉色一頓,隨即道:“是出自店裡……”

“可還有?”

“這玉飾乃是東家送於戰夫人之物,僅此三件,已是沒有……”

這位外鄉來的夫人顯然初來京城,對戰家不太瞭解,竟是問掌櫃:“是否能讓她賣於我……”

掌櫃顯然被她這句話給說得有些愣,真不知她是開玩笑還是怎地,隨即又重複了一遍:“這是我們東家送於戰夫人的,恐怕是不會賣的……”

那位外鄉來的夫人顯然看得那粉晶目不轉睛,也不等他說完,便是主動上前問道:“你手中玉鐲需要多少銀兩可以買……”剛纔她目光一直盯在那粉晶上,此時看到戴的人的臉後,頓時臉色一變,“你是……”

雲姨正幫忙收拾着櫃上的空盒,聽到有人問話,一回頭也是愣了下,面前這位極是眼熟,隨後便記起,這是江南首富徐家的嫡夫人,當年姐姐出嫁時她便見過。

這冷不丁見面之下,若說不心慌是假的,自己當初帶着徐長清離開並沒有通知徐家一聲,是悄悄連夜走掉,本以爲跑到這京城與那徐家隔的這麼遠,從此會相安無事,卻不曾想竟會在此地遇上。

不過雲姨很快又冷靜了下來,這徐家當年便已是放棄了長清,雖然長清現在在京城裡已是有些頭臉的人物,但是這徐夫人也是沒必要再認回去與她兒子一起分徐家的產業。

何況自己來個胡攪蠻纏死不認帳,也不怕這徐夫人能怎麼樣。

於是便當作不認識道:“夫人,你有何事?”

徐夫人頓時開始疑惑起來,她記得當年那對姐妹花,姐姐生得極美,後來被老爺看中,嫁入徐府後得了老爺寵愛,生下了府裡三子,名爲徐長清,而妹妹卻是生得差些,但勝在年輕秀麗,不過她記得那對姐妹兩相差不超過三歲,這些年過去了,這妹妹也應該是三十五六歲有餘,就算還活着,也不應該還如當年未出嫁時一般模樣。

就在她以爲自己認錯人時,不遠卻是走來一位穿着一身淺藍冰綢,眉如墨畫溫潤如玉的男子,細看之下,一頭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着整齊的髮髻,髮髻上插着一支同樣冰藍如水的玉簪,看着即閒靜又文雅,衣衫領處那一圈白色狐毛更是襯得男子面白如玉,腰間繫着玉帶,側垂下一枚與髮簪一般玉質的藍水精雕玉佩,行走間,氣質清癯,風姿雋爽,竟是有說不盡溫潤美態。

不過徐夫人卻是看得臉色大變,若說剛纔還在懷疑雲姨的身份,但看到徐長清後便是不再有一絲懷疑,也更加有些驚懼起來,這位男子的長像與當年嫁入徐府的妾室眉眼竟有七八分相像,若說不是母子她卻是不信的。

隨即便見徐長清面上帶着笑意對雲姨道:“麻煩雲姨照顧下天兒,我且去後院做些點心過來。”

小銀狼雖是年幼,但因是貪狼一族的血脈,天生對狼犬類有威壓,所以每每一入後院,幾隻流浪狗便是伏在地上渾身顫抖,半點精神也沒有,小銀狼更是耀武揚威如將軍巡視一般,非要踩在狗頭上彰顯一番它的王八之氣才肯罷休,所以徐長清儘量很少帶它入後院搗亂。

小銀狼此時正趴在徐長清手中熟睡,徐長清擡手憐愛的輕撫幾下它的後背,便要遞於雲姨,目光一轉間,竟是看到了旁邊臉色紅白交錯的徐夫人。

徐長清頓時停住了手,心頭俱是一震。

而跟在徐夫人後面,在看玉的兩位公子見到徐長清時也是一愣,隨即便道:“娘,他,他不是得了天花,已經死了的那個……”

徐長清自然認得他們,兩個都是徐家嫡母的兒子,小時踩在他頭上沒少欺負於他,隨即擡眼看了雲姨一眼,收到雲姨眼色後,便微轉了個身,當做不認識她們一般,尋了個理由便與雲姨一同離開。

而後面的徐夫人卻是緊盯着兩人,眼中從疑惑到肯定再到嫉妒,表情變化的何其之快。

當年那個勾引老爺的小賤人已經死了,而今這個小賤人的兒子竟然活着,不僅躲過了天花,逃過了滿臉麻子,居然還生得如此出色,硬是壓了自己兒子一頭,這如何能讓她甘心。

還在京城裡開了玉店,更是讓她嫉妒莫名,而那小賤人的妹妹本來與自己相差不了幾歲,如今看來竟是隻有二十出頭的樣子,自己與她站在一起,便如母女一般,又怎麼能不讓她氣得發狂。

身後徐夫人的兩個兒子更是火上燒油的說道:“真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明明是徐家人,卻裝做不認得咱們,莫不是因爲他們在京城裡混出點樣子,就忘了自己是誰……”

徐夫人一聽之下更是心中大恨,竟是連玉飾也不買了,恨恨的剜了眼他們的背影,道了句:“走!”

自見過徐夫人後,雲姨與徐長清心中頗有些不安,雲姨擔心的倒不是別的,怕得是徐長清快要科考,不要鬧出什麼事纔好,而徐長清卻是擔心這徐夫人背後陰人,倒打一耙。

所以,當日便讓人將那徐夫人爲何來京城,及江南徐家的事查了個底朝天,原來兩年前徐長清的父親就染了風疾去逝了,現在的徐家便是徐夫人當家。

一個女人當家可想而知,生意做得七零八落,近兩年更是每況欲下,嫡母生的幾個兒子,個個爛泥扶不上牆,不爭氣也就罷了,偏是好賭成性放蕩淫|亂,家財被敗得數之不盡,不少生意鋪子的地契都無故輸與了別人,如此這般,縱是存有萬貫家財也不夠他們如此一擲千金。

所以江南那邊的生意已是做不下去,藉着兩個兒子參加科舉之際,徐夫人便將家財變賣,帶兒子來到了京城,這纔有了之前相遇之事。

徐長清本就對生父無什麼好感,如今他已去逝,對徐家更是半分感情也沒有,他曾懷疑母親病死之事與那徐家嫡母有關,之前尋林雨瑤下落時,也花錢讓人暗下查過,當年徐家不少丫鬟似乎都知道此事□,但卻不願意多透露,就連他得天花之事,徐長清都懷疑過是否是那徐家嫡母所爲,因爲當時自己發燒時,嫡母便是一口咬定是天花,並將他送出府,當時整個徐家都無人染上天花,爲何偏偏是他?但苦於無證無據。

不過這些事都藏在他心底,連雲姨都沒有告訴,一是自己那時在京城無根無底,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小孩而已,就算告到衙門,也恐怕是打草驚蛇,暴露後還會反被蛇咬,二是怕連累雲姨,雖是雲姨嫁入了戰府,卻也是爲□爲人母,也要處處小心不能隨意招惹是非,後來生下孩子後更是忙不過來。

不過這次意外見面,卻又勾起了徐長清前世今生的新仇舊恨,天作孽猶可憐,人作孽不可活,本來那徐家夫人若是老實待在江南,守着那徐家,他倒也是拿她無法,結果今日卻是自己散了家財送上門來,當年那徐家的衆多家僕顧忌她不敢亂說,如今離開徐家自不會再爲她守着秘密,且那徐夫人不是什麼善人,給的銀錢恐怕也是不多,只要他稍花些銀兩派人打探,當年的事也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果然不久後,京城便傳出將軍府的那個戰夫人是江南首富徐家的妾室的妹妹,而那外侄便是徐家妾室的親生兒子,這姐妹在江南便有克親之名,年紀輕輕便克得父母早亡,姐姐剋死全家,生得兒子便剋死她,妹妹剋死了丈夫,現在又在克兒子,接着又傳出姐妹都極會勾引男人,不安於室等閒言碎語……

此話不日便傳遍了京城,成爲京城婦人閒暇之餘嚼舌打發時間的話題。

不過隨後幾日,竟有人一紙訴狀將那江南首富的嫡夫人告上了衙門,那人稱是徐府裡枉死的丫鬟蘭花訂親之人,告那徐夫人下毒逼死徐府妾室及丫鬟蘭花,又用火焚之,之後又虐待徐家三子,讓人下了天花毒將他趕出府……

雖那徐夫人大喊冤枉,但人證物證俱全,罪證確鑿,當年逼妾室喝毒藥時兩個丫鬟都在場,虐待三公子也是多少人目睹,下天花毒更是有人親眼所見,加上她多年來苛待下人,趕她們走時竟是分文不給,到了此時竟無一人替她辯解,不日後便受不了供刑,畫押招供,不日問斬,頓時整個京城都譁然。

風向一時立變,不少人開始抹着眼淚極爲同情那被害死的妾室,也有人大罵嫡母狼心狗肺,也有人道那徐長清命苦,母親被人害死,自己又是被後母所害。

不過更多的人卻是認爲惡有惡報,好人總是會苦盡甘來,只看那徐長清便知,此時跟了姨娘在戰府享着榮華富貴,而那害人者卻是人皆害之,有道是,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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