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
等到西琉普斯折騰完,外面的天色已經沉得看不清一絲光亮了,阿洛連嘆氣的力氣都沒剩下,只能軟綿綿地被那頭野獸抱着把玩……不過浴室裡的魔法陣夠實用,一直都將熱水源源不斷地注入浴池裡,不然的話,以阿洛現在的虛弱,恐怕也難免生出他自從修道以來就再也沒有過的病來。
修真界俗稱,風寒。
終於見好就收,西琉普斯倒不是因爲懼怕阿洛下一次就不讓他做了,因爲他知道,只要他放下強者的面子蹭一蹭撒個嬌什麼的,他的洛總是對他沒有辦法的……只是現在他看到他的洛這樣難得的軟弱無力,讓他覺得……嗯,心疼了。當然,從另一個作爲男人的角度來看,能夠把自己的愛人做成這樣子,也有一種隱隱的自豪感——西琉普斯從來都不懷疑自己的“能力”。
阿洛的眼睛半睜不閉的任憑他的流牙抱上了牀,很快就感覺到自己被密密實實地包裹在一個寬闊的胸懷裡,一雙強健的手臂以保護的姿態圈在自己的腰上,還有那種極其親暱的貼合感……阿洛忽然覺得很安心,頭略偏了偏,就靠在他覺得最舒服的地方,緩緩地睡去了。
而西琉普斯,在聽到了他的洛平穩的呼吸聲後,脣邊不自覺彎起了個極淺的弧度,輕輕地吻在了那一頭美麗的銀髮上。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他還有這樣溫情的時刻……不過,真的很滿足。
清晨,第一縷光線灑向大地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房門外走進來,手裡還拿着個很大的托盤,上面是各種嬌嫩欲滴的新鮮水果。
男人走到牀邊,看到銀髮青年恬靜的睡臉,目光很是柔和……他站在那裡看了好一會兒,才走過去,伸手輕輕地把青年推了推。
“洛,該起來了。”西琉普斯知道是自己毫無底線的欲|望榨乾了阿洛的所有精力,所以,他也很自覺地包攬了之後所有他應該做的事情。比如說,在今天的大會將要開始的時候,他必須把愛人從甜美的夢境中喚醒,當然,也還有它笨手笨腳弄了一個早上才洗乾淨選好的漂亮水果——他的洛的早餐。
阿洛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容易陷入沉眠,但不得不說,有時候,特別是在靈力不能運轉的時候,**的休息也能夠起到一些作用。
被低沉的男聲喚醒,他睜開眼,看到那雙昨天燃燒了快整夜的金色眼眸,然後,他習慣性地露出溫柔的笑容:“流牙嗎,早安。”
“洛,早安。”迴應他的是印在額頭上的淺吻。
阿洛有點赧然,撐起手臂想要坐起來,不過,痠軟的腰肢很顯然組織了他,而他的流牙則是眼疾手快,哪怕另一隻手還拿着個大盤子呢,也能單手將他穩穩扶住——阿洛有些羨慕他的流牙的**力量了。
西琉普斯被這個笑容晃到了,他乾脆一下子又坐到牀邊,順手納愛人入懷抱住,而後用手拈起小巧的果子,送到阿洛的脣邊:“洛,你肚子餓壞了吧?”
“你又忘了,流牙。”阿洛心裡一暖,卻還是輕聲地笑了笑,“我不需要食用任何東西的……早就辟穀了。”
西琉普斯拿着食物的手堅定不移:“不行,洛,你的靈力被壓抑住,還是吃一點好。”
他總是拿他的流牙沒辦法……阿洛嘴角彎了彎,張口咬住了那顆果子,算是接受了西琉普斯的好意。
就在這一個餵食一個用餐的溫馨氣氛中,房間外的某個地方突然發出了“啪”的一聲輕響。
西琉普斯站起來:“我去看看。”他見阿洛也似乎想要下牀,連忙伸手按住了他,“洛,你很累,我去就好。”
阿洛微微一笑,沒有拒絕西琉普斯的好意,而是目送那個已經長成男人的少年……不,青年的背影。
西琉普斯走到外面,第一眼就看向聲音的來源處——空白牆壁上的水龍的銅像,龍口裡正好吐出了一個信封。
這是學院內部導師或者學員之間傳信所用的通訊工具,每一個宿舍裡面都有。西琉普斯走過去,伸手撿起來那個信封,不過他也沒有太大在意,因爲在以往,也偶爾會有幾個學生因爲課業上的或者超出課業範圍的問題無法理解而寄信給阿洛,想要得到解答的。
西琉普斯轉過身,回到了他的洛身邊,把信封遞過去。
阿洛笑了笑,接過來一看,意外地發現這封信上的封印咒語比起以往學生們設置的要複雜好幾倍,他有點疑惑,不過還是用手指帶着魔力抹上去——很好,順利地解開了。
仔細地看完信件的內容,阿洛搖搖頭,又把信遞給了西琉普斯:“流牙,是瑟夫瑞拉的來信。”被取出信件的信封仍然硬硬的,阿洛又從裡面拿出一張黑色燙金的卡片,認真地看過去,是請帖。
“斯利維爾家族來的那位男爵想要邀請我們去與他們一同共進午餐,據說,是要招待讓他的‘瑟夫瑞拉少爺’進展神速的優秀的老師,以表感謝的。”阿洛把請帖也交給西琉普斯,“由你收着吧,可不要弄丟了啊。”
以昨晚痠痛的腰和幾近癱瘓的身體爲證,阿洛清晰地認識到,他不能再把他的流牙當做孩子看待,所以,在對待他的方式上,也有了極其細微的改變。
西琉普斯當然也感覺到了,而對於愛人的這種改變,他是很高興的——畢竟,雖然被當做孩子能夠得到更多的妥協和容忍,卻在感情上讓他不能夠全然滿足,而作爲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強悍的男人,他在感情上依賴着阿洛的同時,也希望自己本身的力量能真正被阿洛看在眼裡,讓自己成爲他的洛所認爲的能夠互相扶持的人。
就算他再怎麼沒有常識、再怎麼不懂得感情,他至少有一點是很清楚的——單方面的索取永遠不可能長久。而他所想要的卻是長久。
“洛,他們很煩。”西琉普斯看完了信和請帖,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我也知道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但是我可以小心一點,只要不被人發現的話,殺了他們應該沒關係的。”
“……流牙,你又忘了。”阿洛苦笑道,“我得還給瑟夫瑞拉一份因果,所以雖然現在有點麻煩,但其實事情都是如我所願在發展着,正好省了我自己去想辦法還因果。”
“洛,我還是不太理解所謂的因果。”西琉普斯皺起眉頭,“還有,我記得你說過,你不願意讓我多做殺孽,會引起天譴?”
“……對。”阿洛微微後靠,“流牙,你不是修真界的人所以你不能真正深刻地體會,但是天道無情,即使你利用的是鬥氣修成元嬰,也仍然是踏上了修真的路途,就歸了天道的管轄,修真是順天也是逆天,天道的威壓,並不是尋常的人所能夠想象。”
“如果殺人太多,我會被……抹殺?”西琉普斯蹭一下阿洛的頭頂,“我現在,已經擁有了原本的力量,甚至比最初更強。”
“嗯,我知道……流牙你現在能抵得上兩個渡劫期,即使在我所在的修真界也是巔峰的人物了,但是儘管這樣,天道也能夠抹除你。”阿洛的語氣嚴肅起來,“不要刻意地去與天道作對,要強化自身,然後避開天道可能降下的責罰,到終有一天,實力越強、因果越少,在天道之下就會越自由。”
說到這裡,阿洛溫柔地撫摸這西琉普斯的臉頰:“流牙,我現在的修爲已經被你遠遠地拋在了身後,但是我們是道侶,你會等我的對不對?”
“好吧,爲了洛。”西琉普斯按捺住所有的煞氣,“爲了洛,我會努力地去明白什麼是因果,也不會再凡事都想要用殺戮解決,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阿洛笑了:“嗯。所以,就按照請帖上所說,在今天的大會結束之後,我們一起去赴約吧。”他頓了頓,“在一切事了之後,我會努力凝結元嬰,努力活得跟流牙你一樣長……這樣,以後也就能一直在一起。”
“好,我陪着你去。”西琉普斯承諾,“爲了能一直在一起。”
第二天的大會仍然是學生之間的對戰與展示,不過漸漸地發展到有高年級的學生參加——他們臨近畢業,與只是展現自己天賦的中級學生不同,他們很希望能夠在這一次大會上被看中,這樣,等到畢業過後,就不會發愁前途問題了——這是最好的一步登天的方法。要知道,大會上前來的,可都是非同一般的大人物啊!
阿洛和西琉普斯兩個人無形之間更加親密了一些,這就是伴侶之間的磨合了,雖然有着小小的分歧,可西琉普斯願意聽從阿洛的規勸,而阿洛也願意在不涉及雙方安全的前提下盡最大的能力包容西琉普斯,這樣也就足夠了。
看了一整天的各種魔法對戰,也許是因爲昨天已經驚訝過了或者斯利維爾家做了些什麼,所以聚焦在阿洛身上的目光比起昨天來少了很多,在大會結束的時候,阿洛再次感覺到那道威力強大的、屬於故人的目光直直地打在自己身上,然而阿洛卻仍然頂着它,微笑着與瑟夫瑞拉一起登上了等候已久的馬車。
然後我要抱怨,《劍鬼》要開定製了,我今天下午做校對好桑心好麻煩好疲憊,但還是隻做了一半,還剩下一半,我覺得,我好想去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