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楚遙還是低估了小櫻那些藥粉的厲害,只不過半日功夫,便有人來報,說是那些死士鬆口了。
“鬆口了?”楚遙瞪大眸子,“不是說好了是死士麼?這麼容易鬆口哪裡還算是死士?”
前來回話的阿大抿了抿脣,沉聲說道:“小櫻的藥粉,很厲害。”
至於到底厲害成什麼樣子,阿大卻是噤口不言了,他總不能告訴公主,小櫻的那些藥粉中,其中一瓶倒在那死士的手上,只一會兒那些肉就沒了,只剩下森森白骨,那人是被鏈子鎖住的,自然不可能撞到四面的牆上,結果這人疼地整個人跪在地上狠狠往地上撞頭,撞得頭破血流,最後硬生生地給疼死了的。
想到那副慘狀,就是見多了這些事的阿大都忍不住要咽一口口水,同時暗暗警告自己,千萬不要惹了小櫻,那小丫頭看着單純無害的模樣,笑起來還是一副傻乎乎的呆萌小模樣,沒想到手裡的功夫這麼厲害,聽她說起來那藥粉還不是最厲害的,結果他一時好奇問了幾句,聽她如數家珍地說着那些毒粉得厲害,他只覺得頭皮發麻。
說起來,阿大和阿展在楚遙的身邊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見過的場面也不在少數,有時候給公主或是駙馬出去辦事也不是沒沒見血的,但是這位小櫻姑娘卻是第一個叫阿大都忍不住背脊發涼的小丫頭。
“阿大你臉色好白。”楚遙好奇了,能叫阿白的臉色難看成那樣,她忽然有些好奇,莫不是小櫻的那些藥粉真的那麼厲害?
“那些死士都是祁國人,而且應該是仲家派來的,說是奉命要將小櫻小姐帶去祁國。”阿大如是說道,想了想又說,“而且,言語中似乎還透露了祁國如今不太平的事,說是主子交代了只要將小櫻小姐帶去祁國,死活不論。”
“死活不論?”楚遙倏地握拳,眸子一凜,心下思緒奔涌起來。
原本她一聽是祁國人,又聽是仲家,自然而然地以爲是仲昊,畢竟當初將小櫻的爹爹帶去祁國的就是他,若是此時忽然來接小櫻倒也說得過去,畢竟人家爹爹就在祁國。
不過,說是死活不論,那麼就一定不會是仲昊了。
雖然楚遙和仲昊不過見了幾次面,但是對這個人的行事卻是瞭解的,至少在如今他並非狠絕之人,更何況之前見他去請賈老頭的時候也是十分禮貌,照理說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態度驟變,除非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南謹軒對祁過那邊一直十分關注,至少沒有聽說有什麼大人物過世,那麼說來就至少賈老頭是還有價值的。
“還說了什麼?”楚遙又問。
“好像說還要找一樣什麼東西,但是沒有找到,被個丫頭髮現了,所以他們就只好先把小櫻帶出去,想着東西回頭再找。”阿大沉思了一下,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叫了一句,“啊對了,是書冊,是什麼書冊。”
找書冊?莫不是當初賈老頭留下的那些手抄本,之前小櫻也提及,那裡頭記錄着許多珍貴的藥方,還有一些她爹的心得之類。
這樣說來,抓小櫻的人就一定不是仲昊的人了,反而極有可能是仲昊的死對頭,抓了小櫻指不定就是爲了搞破壞,或是搶功勞,這樣的事倒也不是在祁國纔有的,大凌後宮不也是比比皆是麼?
“遙兒……”這時候南謹軒忽然回來了,風塵僕僕,想必是得到了消息一路策馬而歸的,他沒有如往常那樣先將外衣褪下,甚至沒有在邊上去去寒,反而急急地走到楚遙面前,上下打量她許久,才鬆了口氣,“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楚遙忍不住笑了起來。
南謹軒面上有些尷尬,別開眼訕笑幾下,心裡卻是將報信的人給罵了一通了,那人也真是的,說話也不說清楚,只說是軒遙閣裡進了賊人,他便急得直接飛奔而出,上了馬就一路狂奔回了府邸,也來不及多問一句,就施展了輕功直接翻牆而過進了府裡,直到此時看到楚遙好好地在自己面前,那顆懸空的心才放了下來。
當然,那位報信的人也是異常無辜的,他才說了一句話,駙馬爺就跑了,把他一個人晾在那兒,也不知道該跟着駙馬爺跑,還是該怎麼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說府裡進了賊,把我嚇了一跳。”此時他冷靜了下來,才忍不住面上一紅,暗道自己關心則亂。
這軒遙閣是什麼地方,四周布了多少侍衛,就算有人潛了進來,也定然是出不去的,更何況既然有人去告訴他,至少說明那些人是被發現了的,在軒遙閣裡被發現的賊人,除非個個身手都如南謹軒這樣,否則就定然是跑不掉的。
楚遙一個眼神,阿大便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順便將他方纔給楚遙回報的關於死士的事也說了一遍。
“一定不是仲昊的人。”南謹軒呢喃着看向楚遙,見她點點頭,就知道她一定和自己想的一樣,旋即又道,“我記得之前叫人打聽過仲家的事,實際上仲家是個大家族,並不太平,而仲昊想要成爲家主其實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看起來,他似乎是很得仲家大家長的器重,衆人也都說下一任家主多數就是眼前這一位了,但是說到底這樣的事,不到最後關頭誰都說不好,就連太子都有可能變動,何況是一個世家大族的繼承者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仲昊的對手,想要拖一拖他的後腿了?”楚遙挑眉,眸中晃過算計。
“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我們所知道的仲昊那時候已經是仲家最高的掌權人,但是如今,他不過是匹黑馬罷了。”南謹軒含笑,意有所指。
實際上,他暗中派去祁國的人,可不單單隻有打探消息的人,還有一些是安插到祁國貴族世家裡頭的釘子,尤其是在仲家,他可是暗中埋下了不少棋子,必要的時候還是可以用上一用的,當初三皇子在仲昊手裡可是吃了不少的虧,所以南謹軒從不敢對他掉以輕心。
“若是這樣的話……”楚遙勾脣一笑,算計之意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