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路無言的到達了目的地,楊沂南將車停了下來,熙然從另一側下了車。
這時,有一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愉快的跟他們打招呼,“嗨,沂南!”
“嗨!大衛!”楊沂南跟大衛撞了撞肩膀,大衛是他念大學時的同學,香港人,講起中文的樣子讓熙然覺得就像是在看一部TVB的電視劇。
“沂南,這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吧?”大衛的視線落在了熙然的臉上,對她友好的一笑。
“哈羅,大衛,我跟沂南是朋友。”熙然的話搶先在楊沂南前面說了出來。
楊沂南看她一眼,那眼神裡寫着這樣幾個字,就你話多。
熙然撇開眼,不準備理他。
“噢只是朋友的關係?”大衛繞有興致的看着熙然,他過去拍了拍楊沂南的肩膀,“不是說不來蹦極的麼,主意改變的挺快的嘛!”
“忽然想挑戰自己了,得到人生的昇華。”楊沂南揉着自己的手腕,漫不經心的說道。
一聊起蹦極的事情,大衛的臉上寫滿了興奮,話匣子一打開,關也關不住。
上山的這一路,基本上都是他在講話,他也提到大學時期帶着楊沂南去蹦極的事。那次去蹦極楊沂南本是不願意去的,但是大衛執意帶他去觀摩,美其名曰,沒吃過豬肉,得見過豬跑吧。
大衛開始穿防護服的時候,楊沂南坐在旁邊喝牛奶,樂呵呵的在旁說道:“我要長個子!長的高高的,纔不要蹦極呢!”
大衛往下跳的時候,他還坐在那裡喝牛奶,等大衛上來的時候,楊沂南把所有喝的牛奶全吐了出來。
以後,大衛再也沒有叫過楊沂南去看他蹦極。大學畢業之後,大衛到了柏林工作,這次楊沂南來柏林出差,兩人便通了一個電話,電話裡大衛提起自己要來蹦極的事,楊沂南自然是抗拒的,起料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被熙然聽到了,所以現在纔有了他們的這個見面。
“大衛,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講了。”楊沂南臉上多少有些過不去。一個大男人,當衆吐牛奶,他人生之頭號醜事。
“沂南,這有什麼關係,說出來大家開心開心嘛!”
“可是我很不開心。”楊沂南佯裝生氣。
大衛聳聳肩,“sorry!下次我會講的含蓄一些。”
“交友不慎!”
大衛瞄了一眼楊沂南身旁的人,“熙然,你放心啦,沂南就是喜歡開玩笑,他是不會真的生氣的。”
楊沂南從一旁的樹叢中扯過一片樹葉,“大衛同學,你的普通話講的真普通,熙然肯定很多話都沒聽懂。”
“熙然明明就笑了,熙然你聽懂了是不是,我的普通話講的不是多標準,但不至於到外語的地步吧。”
“……”走着走着,楊沂南就到前邊去了,熙然走到了大衛身旁,對他說:“大衛,既然楊沂南這麼害怕蹦極,那待會兒我們就別讓他蹦了。”
大衛有些詫異,“熙然,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我知道沂南害怕高度,但是這一次是他主動提出來跟我
蹦極的,我們不能阻擋他挑戰自己的熱情。”
“其實,這裡面有我的慫恿。我知道他不喜歡蹦極這項運動,所以我跟他就用蹦極來打賭。”
“那我能不能問問,你們是在賭什麼呢?”
“如果他拒絕我來蹦極,那麼他會答應我一件事情。”
“我覺得沂南現在是被刺激到了,既然你們之間有約定,那麼這個蹦極他會進行下來的。”
熙然疑惑的看着他,“大衛,你可以讓他放棄嗎?”
大衛笑着聳聳肩,“這個估計不行,他可是楊沂南。”
到了蹦極地點,大衛跟楊沂南先去換裝備,熙然站在一旁看風景,這時有個類似工作人員的人走到身旁,“嗨,你不去蹦極麼?”
“oh,no,我是陪人來的。”
“這是一項很美妙的運動,如果你願意享受它的話。”
“謝謝。”她剛剛往蹦極的高臺看了一眼,那裡的高度讓她咋舌,她看的腿腳都發軟了,哪裡還有力氣去蹦極呢。
楊沂南跟大衛換好裝備從裡面走了出來,熙然告別那人,走了過去。
“楊沂南,我們還是不要蹦極了,我們還是去喝杯咖啡好了。”熙然說。
楊沂南調整身上的肩帶,“熙然,要是我現在跟你去喝咖啡不蹦極的話,那你還會讓我追你嗎?”
熙然抿着脣沒有說話,當然是不行。
“那麼我還是跳吧,我可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楊沂南往身後的蹦極臺看了一眼,有人正從那裡跳了下來,瞬間一聲很長的哀嚎迴盪在他的耳旁,他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果然是說話容易,實踐難。
跳與不跳是一個問題……
最終,他還是走向了蹦極臺,在跳下去之前,鄭重的回頭看了熙然一眼。
然後就是某人慘烈的哀嚎聲,聽的熙然汗毛都豎了起來,要不要這麼拼啊……
從蹦極臺上下來,楊沂南的臉色一直都是蒼白的,他過了好久才恢復過來,大衛脫下裝備來看他,“沂南,你剛剛很不錯,你完成了你人生當中的第一次蹦極。”
楊沂南挑眉笑着,“其實也不是很難嘛。熙然,我完成你的要求了噢。”
在他說完這句話一分鐘後,楊沂南就抓着身旁的一棵樹吐了起來。
熙然跟大衛兩人面面相覷,懷着複雜的心情看着這一幕,“大衛,我覺得我做錯了,我不該跟他打這個賭的。”
“熙然別擔心,這不是壞事。”大衛拍拍熙然的肩膀,安撫道。
熙然點點頭,而後她去拿了一瓶礦泉水跟一包紙巾遞到了楊沂南面前,“你還好嗎?”
“我好的很。”楊沂南接過紙巾擦去脣邊的污穢,然後擰開礦泉水瓶,含了幾口水漱口,而後坐到了一旁的長凳上休息。
熙然走了過去,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間落了下來,風吹動樹葉,四周很安靜,遠處的大衛朝沂南這邊揮了揮手,“我去那邊找個朋友,你們在這裡坐着休息一會兒,我待會兒來找你們。
”
楊沂南衝着他揮揮手,示意自己聽到了。
“熙然,我現在完成了我對你的承諾,你知道自己要履行什麼承諾吧。”
楊沂南迴頭看了熙然一眼,她臉上平靜無波,她說:“以後,我不會再幹涉你出現在我身邊。”
“記住你所說的。”楊沂南摸摸自己的臉,深吸了一口氣,“真不容易啊!”
熙然看到楊沂南臉色蒼白的樣子,問了一聲,“你待會兒還有力氣下山嗎,我聽大衛說,這裡有下山的索道,要不我們去坐索道。”
“我還有力氣。”楊沂南將熙然的臉扳正了過來,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忽然側臉過來,脣吻上了熙然的臉頰,他的樣子像個十足的紳士,“我還有吻你的力氣。”
“……”熙然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楊沂南你,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還沒有吻你的脣。”
“……”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呢!
大衛回來了之後,楊沂南和熙然便跟着他下山。
大衛發現楊沂南跟熙然一路無言,他便問了一句,“你們倆怎麼了,不是吵架了吧。”
“沒事……”
“沒事……”
兩個當事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晚上,江麗莎約了熙然去市區的一間清吧喝酒,喝酒之前,麗莎跟熙然約定好了,今晚她們喝酒,喝多少無所謂,不用在乎身份,沒有教授學生之別,討論的話題舒服隨意就好。
熙然的酒意不如江麗莎,不過她不想掃興,還是喝了一些。
清吧氣氛很好,昏暗的燈光下,有圓潤的白人女人在唱爵士,慵懶的眼神,像是午夜的魅人小貓。
江麗莎伸手喚來服務生,很快服務生又送來一瓶紅酒,她讓他直接打開,轉頭對對面的熙然說:“熙然,你要是不能喝的話就別喝了。”
熙然說:“沒關係,我還可以再陪你喝一點。”
江麗莎沒有阻攔熙然喝酒,又往她的酒杯中倒了一些紅酒。
兩個女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碰杯,江麗莎仰着優美的頸子,將杯中的紅酒都送入口中。
熙然量力喝了一些紅酒。
紅酒瓶中的酒漸漸少了,江麗莎的臉上微紅了起來,她忽然趴在了桌子上,呢喃了起來,哭腔的聲音,“阿恆,阿恆……”
那聲音落在熙然耳中,不是滋味,心漸漸揪了起來。
她順着江麗莎的背,“麗莎,沒事的,都會好的,以後你會遇到一個更愛你的人。”
“不會了,不會再有人比阿恆更愛我。”
帶着幾分醉意,江麗莎給熙然講了她的愛情故事。
阿恆,江麗莎眼中很有才華的一個男人,學生時代,他每次的專業課成績都會比江麗莎要好,每一次他都在自己面前,所以她很不服氣,在課業上,他一直是她追逐的目標。
漸漸地,他成爲了自己心儀的目標,麗莎開始追逐她的愛情,一年之後,這個男人才接受了這個女人。
麗莎說,這是個又驕傲又自負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