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景逸輕輕的笑了一聲,“看來你是想呼吸點新鮮空氣就能養大你肚子裡的孩子?”
七夕皺着眉頭看着他,“不關你的事,我可以自己想辦法。”
“還是給你點東南西北風,反正你吃一點點東西就飽了。”歐景逸戲謔的看着七夕。
“我會要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會讓你傷害他。”
“呵呵,如果我想要傷害他的話,恐怕你自己也是罪魁禍首,一直不吃飯的人是誰?”歐景逸挑眉看着七夕,眼中帶着幾分嘲諷。
見七夕沒有說話,他又繼續補充了一句,“你要是想要孩子的話,就該拿出應有的態度來。”
七夕忽然感覺到歐景逸的話有點奇怪,他不是明明讓林阿姨給自己喝墮胎藥的麼,那他現在勸什麼自己拿出該有的態度來?
七夕重新調整好心態看着歐景逸,“總之,歐景逸,你要是再讓我喝墮胎藥的話,我跟你拼命。”
“歡迎你來跟我拼命!”至少你那個時候是有力氣的。
“我……”七夕忽然感覺到一陣昏眩,幸好旁邊有一張椅子在,她扶住了把手。
“七夕你要是餓了的話,不用逞強,就算你可以不吃,肚子裡的那個總要吃點吧。”
七夕把歐景逸的話拋在了身後,她轉身走出了書房。
再回到自己的房間時,七夕看到剛剛那塊被墮胎藥弄髒的地毯已經被換掉了,有風從窗口吹了進來,空氣裡已經沒有難聞的中藥味了。
剛剛歐景逸確實說對了一句話,她現在確實是餓了,那種飢餓感在身體裡很難受,其實之前飢餓感也是存在着的,之前總覺得自己可以阻擋,而現在一下子她自己餓了,這種感覺現在被很清醒的標示了出來應該是在知道了自己的肚子裡有了小寶貝開始的。
她忽然覺得自己之前餓着肚子的行爲不理智,她甚至是想一心求死來着。
她有孩子,她跟修哥的孩子,她不是孤單的……
“七夕,我想你應該餓了,我給你弄了點吃的過來。”這時,林阿姨端着飯菜站在七夕門口。
“阿姨你進來吧。”七夕說了一聲。
林阿姨將飯菜放在桌子上,她見七夕沒有動筷子的慾望,於是跟七夕再三保證,“七夕,這飯菜你放心吃吧,沒有半點墮胎的成分,其實剛剛那事……”說到這裡的時候林阿姨停頓了一下,“七夕你相信阿姨嗎?要不阿姨我吃給你看看,雖然我這麼大年紀也沒有什麼胎可墮哦。”
林阿姨最後一句話逗笑了七夕,她說道:“阿姨,我不是不信你,我就是剛剛去找歐景逸的時候跟他說了不吃他的飯。”
林阿姨將筷子塞進七夕手裡,“七夕你別管那麼多,女孩子說話總要有點不負責任前後顛倒的才正常,再說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不吃總得顧着肚子裡的孩子吧。”
“對,我應該吃飯的。”七夕握起了筷子,往嘴巴里扒了一口飯。
林阿姨看到自己終於將七夕勸成功了吃飯,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林阿姨
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那七夕你先吃飯,我先去樓下一趟,我廚房裡還燉着湯,碗就先放在你這裡,我待會兒上來收。”
七夕應了一聲,然後她就看到林阿姨的背影消失在了房間門口。
林阿姨不是去了一樓的廚房,而是去了三樓歐景逸的書房。
“先生,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給七夕送了飯過去,她現在正在吃飯。”
聽着林阿姨的彙報,歐景逸說了聲,“我知道了,阿姨你以後每天都按時讓七夕吃飯。”
“先生我知道了,我會按照你的吩咐辦的。”
而後林阿姨思忖了幾秒,向歐景逸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先生,明明你沒有想要讓七夕喝下那碗墮胎藥的意思,爲什麼還要讓我去誤導她,是你要求我這麼做的?”
當時歐景逸在書房裡對林阿姨說的話,比較完整的版本是,林阿姨,到時候在七夕準備喝墮胎藥的時候你要阻止她,就跟她說是我讓你這麼做的。
先生,我不明白你這麼做的意思,你這樣做不是讓七夕認爲是你要讓她墮胎,這樣她不就是誤解你了嗎?
歐景逸勾脣道:“七夕是個很倔強的人,她喜歡跟我唱反調,我逼她墮胎,她一定會要孩子,我讓她吃飯她一定不會吃,只要用孩子這個理由才行。”
“先生,七夕肚子裡的孩子是?”林阿姨多嘴問了一句。
她從歐景逸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暗色,於是她趕緊結束了這個問題,“七夕應該吃好飯了,那我就下去看她了。”
林阿姨回到了樓下的房間,她看到七夕已經將碗裡的米飯吃的差不多,菜也吃的不少。
七夕吃好飯後,林阿姨將托盤收走了,七夕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蜷着腿坐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隔天一早,歐景逸出現在七夕的房間門口,七夕謹慎的看了他一眼。
“下來吃早餐。”
“嗯。”
歐景逸說完這一句話後就轉身走了,七夕沒過多久也下了樓。
一樓的餐廳桌上,林阿姨已經擺上了早餐,歐景逸已經坐在了主位的位子上。
“早啊。”林阿姨笑着跟七夕打了聲招呼,然後就幫她拉開了面前的椅子,“七夕坐啊。”
七夕點點頭坐在了椅子上面,吃早餐的時候歐景逸一句話都沒有說,七夕也自然不會想跟他說話。
早餐七夕吃的不少,現在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了,就不會再讓自己餓了,要是歐景逸再說些讓她不要吃飯的話,她會跟他抗爭到底。
歐景逸吃好早餐站了起來,“七夕你準備一下,吃完早餐後跟我出趟門。”
“出門,去哪裡?”七夕對着他的背影問他。
“去了你就知道了。”歐景逸走上了樓梯。
七夕吃過了早餐回到了房間,她打開了衣櫥,裡面的女裝都是全新的,吊牌都還在,很多都是法國牌子。
七夕隨便的從裡面拿出了一套衣服來換上,到了法國這麼久,除了最開始幾天是在巴黎,她出過兩三次門,之
後來了法國南部之後歐景逸根本不給她出門的機會,爲了防止她逃跑或者是尋死,他也是費了一番心思。
林阿姨下來喊七夕,說是先生已經準備好可以出門了。
七夕跟着林阿姨下了樓,此時的客廳裡不止有歐景逸一個人在,還有穿着黑色西裝的一男一女。
“七夕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他是沈奕,還有她是明夏。”歐景逸揚着手指便跟七夕說了出來。
七夕走了過去,她看到的是兩個面無表情的人站在了自己面前,而後她就聽到這兩個人齊聲喊了句,“宋小姐好!”
七夕笑着說道:“你們好。”
歐景逸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以後沈奕跟明夏就會來保護你的安全,你要是什麼事情需要做的話也可以找他們。”
“好的。”七夕嘴上應了一句,心中卻在腹誹,她哪裡會有什麼危險,最危險的人恐怕就是在眼前。
車子駛出別墅的大門,道路兩旁種植着法國梧桐,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間投影下來,七夕趴在窗子口看外面的景色,除了看風景之外她也不能做其他事,歐景逸坐在她右手邊的位置上在看文件,全是法文她也看不懂。
車內一直保持着安靜,直到車子停在了一幢建築物的前面,沈奕回頭對後車座上的歐景逸道:“先生,到了。”
歐景逸這纔將文件收起來,看了眼身旁的七夕,“我們到了。”
明夏幫七夕拉開了車門,七夕下車時對她說了一聲“謝謝”。
“宋小姐不用客氣,這是我的職責。”明夏回答道。
七夕看了眼這個明夏,很清秀可人的一張臉,眼底卻透露着很強的距離感。
歐景逸也下了車,他走到了七夕身邊,帶着她走進了這幢建築物裡面,走進去沒幾步,七夕就知道了歐景逸帶着自己來的是醫院。
腦海裡瞬間被一個想法給驚住了,七夕立馬往想法的地方跑,明夏跟了過去,攔在了她的面前,“宋小姐。”
歐景逸很快就走過來了,他看着七夕,問道:“七夕你是要去哪裡?”
“我不要打胎,這裡是醫院,我不要來醫院……”七夕謹慎的盯着周遭的環境,彷彿面前的三個人就是要來奪走她孩子生命的惡人。
此時歐景逸卻笑了起來,他走到七夕面前,看到七夕耳旁的發生有些凌亂,他幫她理了理頭髮,“沒人要來打你的胎。”
七夕依舊懷疑的看着他,“歐景逸你昨天晚上纔剛要給我喝墮胎藥,你帶我來醫院還能是爲了什麼。”
歐景逸眉頭蹙了下,“帶你來醫院檢查胎兒是不是健康,七夕,難道你認爲孕婦是不用來醫院檢查身體,她就可以順利的把孩子生下來?”
“你……你真的是帶我到醫院來身體檢查?”七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歐景逸,所以她必須要非常謹慎。
歐景逸看的出來七夕眼中的懷疑,而他也不想解釋什麼,於是他就說了這麼一句,“你只能相信我是帶你來檢查身體的,就算是我帶你來醫院打胎,你也逃不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