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呈現着不正常的紅色,上身穿的那件白色T恤已經被撕裂了很長一道口子。
但是當他的視線下落到她受傷的腿上時,他眉心深深的蹙了起來,那些害七夕受傷的人他不會放過。不過恐怕那些人已經沒有好下場了,跟他一起去的還有楚天州警隊的同事,還有一票精悍的刑警支隊的同事,他因爲擔心七夕身上的傷勢,就先帶着七夕離開了那裡,而楚天州也會有他的同事照顧着。
很快莫承嶼將車停在了七夕家門口,他直接將七夕從後車座上抱了下來,他發現七夕身上更加燙了,這些人真該死,竟然給七夕身上注射藥物。
七夕自從落到莫承嶼懷裡,她的雙臂就緊緊的環着他的頸,他身上的正常溫度讓七夕覺得很舒服,她的腦袋不由的更加靠近了他。
莫承嶼抱着七夕上樓,她的小手已經在他身上摸索了好久,她眼睛紅紅的,朝着他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就像是喝多了一樣,她雙手捧起了莫承嶼的臉,咯咯咯的笑着,“秦世修你終於來了。”
他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現在還是莫承嶼的臉,難道七夕認出自己來了嗎?
幾秒的時間之後他清晰的意識到不是七夕將他認出來了,而是七夕再說胡話。
“我就知道夜禮服假面一定會去救小兔子,我就知道……”
七夕一邊說着,一隻手已經拉住了莫承嶼的耳朵,“秦世修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你說的都是對的。”原來不知道你的手勁這麼大,耳朵真疼啊。
好不容易將七夕的手拉了下來,七夕的手轉移了陣地,捏住了他的臉頰,口中嘟嘟囔囔着一句,“秦世修是個大壞蛋!你快點跟我一起念,快點跟我一起念。”
“秦世修是個大壞蛋。”
“秦世修是個大壞蛋,再讀一遍。”七夕對此顯得很執拗,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莫承嶼。
“秦世修是個大壞蛋。”他再次說了一遍自己是大壞蛋。
走到房間門外,莫承嶼騰出了一隻手旋開了門把,在門口開燈,而後將七夕抱進了房間。
停在了大牀邊上,他掀開被子的一角,輕輕將七夕放了下來,忽然只覺得脣上一軟,七夕的臉已經近在了眼前,她雙手勾着他的脖頸,一點也不願意放開他的意思。
剛剛一路從樓下到樓上,七夕的手就沒有停止在他身上摸來摸去,他不得不承認他一直在隱忍,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對她幾乎沒有什麼剋制力。
現在,眼前,這一個溫柔的吻簡直化解掉他心中最後一道的剋制力。
他化被動於主動,一手扣住了七夕的腦袋,脣更深的吻住了她的脣,許久未有的親密接觸讓他變得小心翼翼,一方面內心的慾望又撕扯着他。
但是此刻的七夕不會管那麼多,雙手一顆顆解開他襯衣的扣子。
他又怎麼
會允許自己被反客爲主,重新佔領自己的戰場,城池瓦解是自然而然的事,房間裡的氣氛漸漸旖旎了起來。
天矇矇亮之前,七夕纔在莫承嶼懷裡睡了過去,她的身體縮成一團躺在他懷裡,臉色漸漸的恢復正常,而他怎麼也睡不着,這三年來他跟她隔着萬里之遙的距離,他沒有一天不想過快一點回到她身邊,此刻他將七夕擁在懷裡,感受着她的體溫,聽着她平穩的呼吸,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七夕在自己身邊。
他再次親了親七夕的額頭,閉上了眼睛,進入淺眠。
莫承嶼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天光大亮,他碰了碰七夕的額頭,發下很燙,他的眉頭不由的擰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莫家的家庭醫生出現在這個房間裡,他先是幫七夕檢查腿上的傷口,發現七夕的傷口已經發炎了,重新清理了下傷口,再用白色紗布纏繞好。
醫生告訴莫承嶼七夕發燒的原因應該是傷口發炎所引起的高燒不退,掛幾瓶水先看看情況。
莫承嶼一直站在牀邊看着醫生將尖尖的針頭扎入了七夕的手腕上,她的眉心蹙了起來,他則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手,慢慢的皺起的眉心舒緩了下來。
醫生一直陪到七夕的燒退了下去,他才起身離去。等七夕掛水的時候,莫承嶼則抓了張椅子坐在牀邊,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牀上的七夕。
七夕差不多是在午後一點多的時候醒來的,她睜開眼睛,第一個映入她眼簾的就是坐在牀邊的莫承嶼,他一手抵着額頭,眼睛閉着,感覺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他睜開了眼睛,視線跟七夕的對上。
“你醒了。”他的嘴角滑出一絲上揚的弧度。
“我想喝水。”七夕開口的聲音顯得很虛弱。
“你等一等。”莫承嶼很快的出去,再又很快的出現在七夕的面前,他將水杯送到七夕嘴邊,“來,我幫你拿着你慢慢喝。”
他甚至貼心的放了一根吸管在杯子裡,七夕只要咬着這根吸管喝水就可以了,直到七夕把這杯水喝完她的目光都落在莫承嶼的臉上,“昨天救我的人是你?”
莫承嶼點了點頭,“是我。”
昨天晚上那些翻覆的畫面在她腦海中轉來轉去,同時身體傳來的異樣感覺提醒着七夕昨天晚上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那昨天晚上是我們在一起?”七夕心裡還想着一種僥倖的可能性,她咬着嘴脣緊緊的盯着莫承嶼的表情,非常渴望從他口中說出一個她期盼的答案來。
“昨天晚上是我們在一起,你還把我的肩膀咬傷了。”莫承嶼解開了一顆襯衣鈕釦,露出了肩膀上的齒痕。
七夕看了一眼他肩上的牙齒印,眼睛立刻偏向了其他的地方,臉上立刻浮起了一層紅霞,“誰叫你救我的!”
“那現在怎麼辦,我救都救你了,難道我還立刻找個強盜窩把你馬上送過去麼!”莫承嶼沒好氣的說道。
七夕被他這麼一說,臉上紅的更加厲害,“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是你把我救出來之後的事。”
“哦原來你說的事是我們昨天,一整個晚上,在一起的事情啊。”莫承嶼故意加重了那幾個字的讀音,“昨天晚上你是很主動,我也很配合,怎麼說呢,挺合適的。”
“你不要再說了。”七夕臉上滴的出血來,她看到莫承嶼那囂張的樣子,恨不得撲上去在他的臉上抓出幾道印子來,怎麼有這麼囂張討厭的人。
忽然莫承嶼的臉靠了過來,他的呼吸噴薄到七夕臉上,七夕驚得大氣不敢喘一口。
“如果你需要我負責的話,那也可以,反正婚禮是一早就訂好的,現在你腿上有傷,總不好讓你拄着柺杖結婚,我們可以把這個日期往後延一段時間。”
莫承嶼笑着對七夕說道,七夕看着他,彷彿他的表情裡寫着這樣一句話,怎麼樣,我夠貼心負責任的吧。
七夕的眉頭再次擰了起來,半晌她的口中落出這樣一句話來,“莫承嶼你給我出去!”
莫承嶼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爲七夕的這句話而有所收斂,他嘴角依舊帶着笑意,“我想你肚子也餓了,我去樓下給你看看有什麼好吃的東西。”
七夕用被子矇住了腦袋,將自己蒙的嚴嚴實實的,“莫承嶼你給我滾出去!”
“我去給你弄吃的,不是我在滾。”說完這些他才走向了門口。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七夕的心裡卻是亂的七上八下,至於這以後該怎麼辦,她也不知道了,難道要真的嫁給莫承嶼嗎?
莫承嶼就着冰箱裡有的食材給七夕燉了點小米粥,切了些清爽小菜,端到了樓上的房間裡。
他將托盤放到了牀頭的櫃子上,將蒙在七夕頭上的被子拉開,視線落到了七夕的臉上,他發現了她的睫毛還在動,她只是在裝睡。
“起來吃點東西,我給你燉了點粥。”莫承嶼輕聲說。
“我不餓。”七夕的眼睛仍然閉着。
莫承嶼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就聽到七夕的肚子發出咕嚕一聲,“看來你是需要我來餵你吃。”
“不用。”七夕拒絕的很快速,自己很快就從牀上爬了起來,因爲動作過快的關係還碰到腳上的傷口。
好痛啊……七夕抿着脣不讓自己喊出來。
她雙手接過莫承嶼遞來的粥碗,涼過一陣的關係,粥已經不燙了,吃在嘴裡的溫度正好,七夕在莫承嶼注視下,喝下了那一碗粥。
她將碗遞給莫承嶼的時候,碰到了他的指尖,七夕就像觸電一般的將手收了回來,莫承嶼則轉身將小碗放到了托盤上。
“莫承嶼,不管怎麼說,昨天晚上還是要謝謝你及時出現。”七夕還是個感恩戴德的人。
莫承嶼再次在牀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看着她的表情,“你感謝我的表情不那麼誠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