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看着白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們回家吧,都在醫院守一天了。”白萱說。
她現在這個樣子,白筱怎麼放心?可是,她留在這裡又有什麼用呢?
“老婆,我們回家。”夜瑝低聲說。
白筱看向白爲峰和陳文香,他們兩個眼神複雜的看着白筱:她不是他們的女兒……
突然覺得他們這兩天的作爲十分可笑,強逼一個外人給白萱捐腎。至於這些年的重小輕大,似乎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不是自己的女兒,怎麼愛得起來?
如此一想,陳文香就理直氣壯起來了。她走向白筱。
白筱看着這個她叫了二十年“媽媽”的女人,心痛難當。以前呢,是抱怨自己的父母偏心,現在呢,連抱怨的資格都沒有了。
“我養了你二十年。”陳文香看着白筱,一字一句的說。
白筱點點頭:“嗯。”
“你告訴我,我的女兒在哪裡?”陳文香問。當初交給婆婆帶回鄉下的,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怎麼就變了呢?
“我不知道。”白筱的眼裡再次蓄起淚水,“我從小就跟着奶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和你們就……”
白萱低喝:“媽,夠了!”
白爲峰也跑過來了:“筱筱啊,你仔細回想下,你奶奶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話?怎麼你就不是我們的女兒了呢?”
“奶奶對我很好,她說我是白家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白筱抱着頭,失聲痛哭。
“你們夠了!”夜瑝低吼。
陳文香和白爲峰懾於他的威嚴,往後退了退。
“從前我給你們三分薄面,如今,不必了。”夜瑝冰冷的目光掃過陳文香和白爲峰。
兩人抖了抖,大氣不敢吭。
“你們白家真是一團糟!”夜瑝吼完,就帶着白筱走人。
陳文香心裡委屈啊,扯着白爲峰哭:“姓白的,你媽把我們的女兒弄哪裡去了?”
“我哪知道啊……”白爲峰也很無奈。人都死了,上哪兒去問啊!
“她一定是把我女兒害死了,隨便抱一個回來養着。嗚嗚……現在我的小萱怎麼辦啊……”陳文香號哭着。
失望就像一個破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她只有白萱這一個女兒了,可是白萱病成這樣了。怎麼辦?怎麼辦?
“好了,別哭了,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白萱說。事到如今,她反而是最冷靜的那一個。
“小萱啊……”
“姐姐沒有任何過錯,你們從小對她就不好。她今天,很傷心,你們還一再往她心上扎刀子。我爲你們這樣的父母感到……可恥!”
陳文香和白爲峰愣住了:小萱竟然這樣說他們?可恥?他們可恥嗎?
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有那麼一點兒。這一年從白筱身上的撈到太多好處了!光是夜家給的五千萬聘禮,就夠多了!
“以後,對她好點兒。”白萱說。
“小萱你真是太天真了,她不是我們家的人,她以後還會對我們好嗎?哼!”陳文香根本不對白筱抱任何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