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石頭沉下去,從聲音聽起來水不淺。
“水深,至少有三米。”朱醫生說,“不過夜瑝水性好得很。”
白筱抿緊脣角,細細察看四周。剛纔香味還很濃,洞一開似乎就被風吹散了,淡得很。
夜瑝肯定就是從這裡掉下來的。
白筱擡頭看看,洞上方有人在接應,光線照得很足。開洞的時候怕傷到夜瑝,消防兵把挖出來的石頭和土都堆在上面,下面散落的不多。
白筱用力用力的嗅,順着河走。
她聞得太專心,沒有注意看腳下。
砰!
又摔了!
白筱都數不清,這是她下洞後摔的第幾跤了。
手被什麼得利器劃到,疼得白筱低呼出聲。
衛平連忙過來,把她扶起。白筱的手掌在流血。他喚:“朱醫生,快過來,少奶奶的手流血了。”
“不急。”白筱反而露出笑容,她攤開另一隻手,手裡握着一隻碎掉的香水瓶,“這是我送夜瑝的香水,我現在可以確定,他就在附近。”
朱醫生幫白筱止血,衛平等人開始喊:“夜少!夜少!夜少!”
一聲一聲,在山洞裡迴盪,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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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瑝睡得昏昏沉沉,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他困難的動了動,勉強睜開眼睛。
“夜少!夜少!”
“夜瑝!”
呵,居然還有白筱的聲音。原來是他幻聽了。
他動了動,想爬起來,結果沒有成功,只是把壓在身上的玩具狗掏了出來。
毛茸茸的玩具,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溫暖。
他把玩具狗放在臉上,毛毛的觸感讓人眷戀。
“夜瑝,你還不回家?這都第幾天了!這是我錄的最後一句話了。有點兒長……”
山洞裡把任何聲音都在放大,包括玩具狗的聲音。
“停,大家別說話!”白筱大喊。
所有人都原地不動。
“我最討厭你出差不帶我了,你知不知道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你這麼久不回來,我都生氣了。夜瑝,趕緊回來吧,我想你了。”
“是……我的聲音。”白筱顫抖着,“大家順着聲音找。”
“是!”
所的人都集中到一起,順着聲音往暗河上端走。
大約走了十多分鐘,許靜看到一個人趴在地上,身邊有一隻白色的玩具狗,可愛的玩具狗還戴着一頂天藍色的帽子。
“夜瑝!”
許靜大喜,衝過去。
然而,白筱比她更快!一路上精疲力盡,動作蹣跚的白筱,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朝夜瑝跑去。
看到她過去,許靜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
白筱衝到夜瑝身邊,用力把他拉起來:“夜瑝!夜瑝!”
夜瑝的意識模糊,他以爲自己又產生了幻覺,沒有睜眼。
白筱用力拍打他的臉,掐他的人中:“夜瑝,你醒醒,我來救你了!”
疼痛讓夜瑝清醒了一些,他睜開眼睛。
幾道光線打在他身邊,他看到白筱急切的臉。他恍惚又吃驚:“白筱,你怎麼來了?”
聽到他還能說話,她放心不少。白筱哽咽了:“我來找你……我來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