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拿完印章就回去吧!我爸媽出國了,白萱現在一個人……”白筱頓了頓,輕輕咬住下脣,“我知道我不該同情他們,我就是想奶奶和小心肝了,想回家。”
“別咬,破了會疼。”夜瑝擡手捏捏她的下巴,拯救她的脣,“我們今天回。”
“好!我先去收行李。”
白筱立刻回房間去收行李了,歸家的心,迫不及待。
……
下午三點,夜瑝和白筱如約來到“花間物語”。
老闆已經泡好茶等他們:“請坐。”
“老闆,我們是來拿印章的,刻好了嗎?”白筱急切的問。
“不急,坐下喝一杯茶。”老闆微微一笑,舉手投足間自帶滄桑感。
白筱看向夜瑝,她怕耽誤了回家的飛機。
“坐一會兒,不急。”夜瑝拉她坐下,慢慢品茶,“茶很好。”
“我這店雖小,茶卻是極好的。”老闆看着夜瑝,滄桑的眼中滿是故事,“這茶,是我一個摯友送的。”
“很熟悉的味道。”夜瑝閉眸,深深一嗅,熟悉,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他對茶一竅不通,僅僅能從口感上粗略的辨一辨茶的檔次,不像哥哥夜璃,是其中高手。
“最後一罐了,你來得巧,能喝上一杯。”老闆說。
夜瑝心頭微怔,感覺這茶喝得有些沉重。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山,這古鎮既是山也是市,老闆你算什麼隱呢?”白筱開玩笑的問。
老闆笑了,坦言道:“也許是,空有一顆想歸隱的心。”
夜瑝再度一怔,直接問:“傷殘了就一定要離開嗎?”
“不,部隊沒那麼殘忍,是我自己要求的。”
“請問,你原來在哪個部隊?”夜瑝繼續追問。
老闆呵呵的笑了,爲他們重新斟滿茶水:“都是過去式了,沒什麼好提的。喝茶喝茶。”
夜瑝的心情,莫名就沉重了下去。
三杯茶下肚,老闆把印章拿出來了。看起來是兩枚章,卻又像連體嬰一樣粘在一起。材質是非常好的白玉質地,繫着紅流蘇,全手工雕刻。
“真漂亮!”白筱大讚,拿着印章愛不釋手。
玉質溫潤,入手冰涼。
“這可是我店裡最貴的印章石了,很多人來求我都不賣,便宜你倆了。”老闆微微一笑。
“謝謝老闆!”白筱高興的說。
“你們印一個看看效果。”
夜瑝拿來印泥,蘸了蘸,落在白色宣紙上。
夜白。
一個蒼勁有力,一個娟秀柔美。刻字的時候老闆特把夜字上面一橫飄出來,把白字護在下面。
好像夜在摟着白一樣,如膠似膝。
“老闆,你又加工了?”白筱驚奇的問,她分明記得夜字的一橫沒有那麼長的。
“嗯,看你們那麼恩愛,幫你們又延伸了一下。”
夜瑝看着被他護在臂彎下的“白”,滿意極了:“謝謝老闆!”
“客氣,你可以叫我花山。”
“花山。”夜瑝深深的看着花山,總覺得這人很與衆不同,委實不該活在這古鎮小巷中。
付賬的時候,他多刷了一萬,權當是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