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慕雨柔下意識的喊：“阿璃……”
語氣溫柔如昔。
夜璃看着她，緩緩靠近。
高大的身材如大山一般壓來，他緊緊的握着雙拳，臉上交織的悲傷與憤怒。
他已經知道了。
也是，夜瑝肯定會把真相告訴他的。
慕雨柔苦笑一聲，站起來：“阿璃，我是慕雨柔。從很久很久之前就愛上你的慕雨柔。”
“爲什麼？”夜璃聲音沙啞，極力控制着情緒。
“因爲我愛你。”慕雨柔定定的看着他，並無畏懼，“阿璃，你還記得嗎？五年前西拉半島，有個小孩落水，你跳下去救了他。岸上很多人在圍觀，爲你鼓掌，我和慕雪柔都是其中一員。”
夜璃的身體猛的顫抖了一下，他用力握緊拳頭，手上青筋暴起，關節咯咯作響。
“第二天，你和慕雪柔一起喝了冷飲。第三天，你們一起去海邊散步……第五天，你牽到了她的手。阿璃，你還記得嗎？”慕雨柔問。
事到如此，她竟然還能保持着冷靜，此等自制力，讓人刮目相看。
夜璃的拳頭慢慢鬆開，不一會兒又握緊。
白筱緊張的看着夜璃，生怕他犯糊塗，爲美人所惑。
夜瑝輕輕的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夜家的男人沒有那麼蠢。
“阿璃，原本，第一眼看到你的是我啊！是我啊！可是我病了，躺在酒店房間不能出門。她就這樣把你搶走了。”慕雨柔控訴着，情到深處竟然還掉下眼淚。
夜璃後退了一步，啞聲說：“你這樣的人，就算當時遇到你，我也不會愛上你的。”
“不可能！”慕雨柔難以接受的擡起頭，“我和她長得一模一樣，有時連我們的母親也會認錯。阿璃，我知道你恨我。可你知道嗎？當年在西拉半島，第一個看到你的是我啊！是我啊！”
“我絕對不會看上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夜璃邁着沉重的步伐，步步逼近。
鴨舌帽壓得很低，遮去他的大半張臉。
慕雨柔看不清他的表情，惶惶不安的說：“阿璃，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你了。可是我第二天就感染了腸胃炎。等我病好了，你和慕雪柔已經手牽手了。我每天看着你們的恩恩愛愛，心裡像紮了一把刀……你說，我怎麼能甘心？”
“我第一眼看到的是雪柔。從頭到尾，我的眼裡只有她。你……呵，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更不屑於知道你的存在！”
夜瑝的聲音漸漸提高，聲聲淒厲。
於慕雨柔而言，這是剜心之語。
憑什麼慕雪柔有的她不能有？她也愛過這個男人，只是，第一眼看到他的明明是她！
她揪着胸前的衣襟，痛苦的看着夜璃：“不，不可能。我們有一模一樣的容貌，連身材尺寸都是一樣。你能看上她，爲什麼就看不上我？”
“相同的皮肉下，藏着不同的心。你如此蛇蠍心腸，只會令人厭惡。”
“你胡說！你要不受這皮相的誘惑，這幾月會和我睡在一起嗎？”慕雨柔質問，“夜夜歡愉，共赴雲宵，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