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
白筱坐在陽臺上吹風,藉着燈光畫圖。
樑秋的燕尾西服早就縫好了,現在就缺許靜的衣服了,她得抓緊一點兒,別讓人家等太久。
這一生,欠了樑秋很多,唯一能給他的就是送份特別的結婚禮物。
夜瑝今晚喝了一點兒酒,特別安靜的坐在一邊,看白筱畫圖,噴出來的氣息帶着淡淡酒精味。
“你快去睡覺吧!”白筱好嫌棄的瞪他。
“不要。”夜瑝搖搖頭,“我要看着你。”
明顯的孩子氣!
白筱脣角抽了抽:“你真是喝多了!”
“還行,沒醉。”夜瑝說。
白筱在心裡腹誹:醉是沒醉,但酒精已經讓你變性格了!
白筱平時懶怠,但一旦開工效率絕對好。不到十點,她就把許靜的衣服畫好了,發電子郵件給卡爾,附註:趕緊縫!等用!
“我很久沒新衣了。”夜瑝突然抱怨。
白筱給他一記衛生眼:“春節的時候不是才縫了一套?”
夜瑝扳着手指算了算,繼續抱怨:“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等吧,等你老婆我什麼時候時候好、精力足,就給你設計。”白筱輕笑,伸手從花盆裡摘下一朵茉莉,湊到鼻前聞了聞。
夜瑝立刻伸手,把茉莉奪走,扔到一邊:“你不能聞茉莉。”
“爲什麼?”白筱伸手,想重新摘一朵。
夏夜裡茉莉的香味很濃,她喜歡。
“你還是玩香的人,不知道茉莉有催情作用嗎?”夜瑝嫌棄的瞅着白筱。
什麼時候他才能再嚐嚐她的味道呢?
“噗,那也要看使用量啊!一兩朵花,能讓我變得慾求不滿?”白筱輕笑,鄙視夜瑝。
明明是他自己有想法吧?
夜瑝訕訕的擡起頭,假裝欣賞夜空。
慾求不滿的是他!是他!
“老公,你說夜璃哥哥和嫂嫂,爲什麼不今天就接小星星迴來啊?”白筱疑惑的問。
夜瑝也覺得奇怪:“哥說,等他的臉再恢復一些。怕嚇着孩子。”
“兒不嫌母醜,怎麼可能嚇到?再說,哥的臉已經恢復很多了。”白筱皺眉,“老公啊,你有沒有覺得,這事有一點點奇怪?”
夜瑝沉默了一下,緩緩點頭:“即使嫂嫂失憶了,那她的家人也應該知道孩子的來歷。這幾年,沒有人來找過夜家。”
“那,你知道嫂嫂家裡的情況嗎?”白筱問。
“不知道。”
不止夜瑝,和夜璃最親近的朱醫生,也不知道慕雪柔家裡的情況。
要不,調查一下?
夜瑝琢磨着,又怕夜璃知道了生氣。
“奶奶應該會問的,結婚的話還是要適當瞭解下。”白筱收起本子,伸出手,“老公,來扶我一把。”
夜瑝小心翼翼的把白筱拉起來:“要不要走走再睡?”
“好啊,坐久了腿難受。”白筱同意了,夫妻倆去花園裡散步。
月色很好,如水一般溫柔的照拂大地。光線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緊緊的粘在一起。
三樓,慕雪柔站在陽臺上,目光看着夜色,冰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