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穿着粉紅色的登山服,她的體型好像又胖了很多。
蘇月揹着一身是傷的楊暖暖踩着晨露拖着沉重的步伐產前走,手裡的小狗越跑越快,揹着楊暖暖的蘇月漸漸的跟不上小狗的步伐。
蘇月喘着大氣道:“你慢一點,慢一點,我跟不上你了。”
雪白的小狗回頭盯着蘇月,烏黑的狗眼閃着怒氣,它對着蘇月狂吠:“汪汪汪,汪汪汪。“
蘇月哭笑不得的說:“我知道你擔心暖暖,我也擔心她啊,可我真的是跑不動。”
“汪汪汪,汪汪汪。”
“行了,你要是真的着急的話,那你自己先跑吧,反正我是跑不動。”蘇月索性鬆開了手裡由草編成的牽引繩。
蘇月一鬆手,小狗立馬炸毛了,它往前跑了兩步,轉身對着蘇月低吼呲牙。
小狗的樣子很着急,很生氣,它像是在威脅蘇月一樣。
再不走快一點,我就吃了你!
小路的盡頭,一個乾瘦的小老頭抽着旱菸,站在路邊等着,老頭身上揹着一個草簍子,簍子裡全部都是新鮮的草藥。
“烏爺爺。”蘇月看到那個乾瘦的老頭,她對着老頭招手打招呼。
小老頭咧嘴一笑,滿嘴黃牙,一雙混濁的眼睛看不出喜怒,似乎帶着笑,有好像透露着一股子邪氣。
蘇月打完招呼,低聲對着小狗道:“去,把那老頭趕過來,他能救暖暖。”
蘇月說話的聲音很小,她害怕被那個乾瘦的老頭聽到,小狗也是靈氣十足的,聽到蘇月的命令,它低吼了一聲,拔腿朝着老頭衝過去。
“汪汪汪,汪汪汪。”
小狗體型不大,兇得很,它連咬帶嚇,幾下就把老頭嚇的到處亂跑。
老頭跑到了蘇月面前,小狗堵在他身後,嗓子裡傳來威脅的低吼聲。
蘇月說:“烏爺爺你快看看她吧,我帶着她從那個喝人血的洞裡出來,我已經盡力護着她,可她還是弄得一身傷。”
“救她可以,我要十萬。”老頭獅子大開口道。
蘇月看着老頭心裡直罵他心太黑。
蘇月問:“你一個小老頭,住在這鳥不拉屎的山村裡,要那麼多錢能幹嗎啊。”
老頭高深莫測的笑着說:“這你就別管了,給還是不給吧,我可告訴你,這方圓一百里之內,除了我,沒人能救活這個女娃娃。”
“給,給,給,我給,還不行嗎。”蘇月答應了。
老頭和蘇月一起用力,他們擡着楊暖暖進了黃苟村。
一棟破舊的吊腳木樓裡,蘇月坐在樓外的門檻上,她一坐下身上的肉鬆鬆垮垮,。她坐在外面雙手撐着自己的下巴,擡頭呆呆的望着遠處的山峰。
楊暖暖居然是楊修的親孫女,還是楊家現在唯一的繼承人,她的身份這麼特別,爲什麼她從來不說呢?
是害怕我求她做什麼事情嗎?這樣的想法一出,蘇月肉乎乎的臉上浮上一抹自嘲的笑意。
如今能夠幫到蘇月的好像也只有楊家這個最後一位繼承人了。
雪白的小狗趴在門外,它眯着眼睛,尖尖的耳朵豎起。小狗正在認真仔細的收集屋裡的信息。
要是現在屋裡的楊暖暖發出一點痛苦的呻-吟聲,這個小狗肯定會立刻衝進去,直接撕碎那個小老頭。
半個小時之後,老頭開門出來了。
“那個女娃娃再過一天就能下地了,你是支付寶支付,還是銀行轉賬,或者直接現金支付醫藥費呢?”老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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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收款的方式這麼多呢,想必你做個生意的時間不短啊。”
老頭說:“那是,我在這一片行醫已經60年了,這些年來這的大城市的遊客特別多,爲了緊隨時尚潮流,爲了賺大錢,我這個老頭子自然也要和城市接軌。”
老頭給了轉了十萬塊,老頭拿到錢美滋滋的騎着毛驢就離開了。
蘇月進了木樓裡,那隻小狗的動作比蘇月還要麻利。等蘇月走到牀邊的時候,小狗已經趴在楊暖暖身上睡着了。
蘇月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牀邊,她才坐下,躺在牀上的楊暖暖,眼睫毛微微的顫動,秀氣的眉頭蹙成一團。
楊暖暖現在面色蒼白如紙,尖俏的臉頰更加消瘦了。
楊暖暖緩緩的睜開眼睛,一睜眼入目所及的就是蘇月胖乎乎的可愛臉蛋。
楊暖暖怔怔地盯着蘇月看,我怎麼會看到蘇月,她怎麼會出現,這是夢嗎?或者是我的幻覺?我已經死了嗎?
楊暖暖盯着蘇月看了好一會,她閉緊了眼睛,安靜了三秒鐘,再次睜眼,眼前的蘇月還在。
楊暖暖沒有一絲血色的嘴脣微微動了動,她艱難的開口,發出了一道沙啞的聲音:“蘇月,是你嗎?”
“是,是,是!就是我!我是蘇月,暖暖你沒事了。”蘇月開口道。
楊暖暖躺在牀上,兩行眼淚住不住的往下落,她不停的流淚,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明透徹。
楊暖暖還是不相信,她又問:“蘇月,真的是你嗎?”
“我說暖暖,你是傻了嗎,我們才幾天沒見,你居然連我都不認識了。”蘇月伸手輕輕的敲了一下楊暖暖的額頭。 шωш✿ttkan✿¢ ○
蘇月很胖,她的手很熱很燙,感受到那種熟悉的溫度,楊暖暖一下子從牀上彈坐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楊暖暖坐在牀上,她看着蘇月哭泣。
“哎喲,好了,雖然不知道你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別哭了。”蘇月起來,她伸手幫着楊暖暖擦乾眼淚。
楊暖暖邊哭邊道,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
“我以爲……我以爲,我這次死定了,我被,一隻鬼綁架了,他們都不是好人,嗚嗚嗚……哦,不,有個好人。我被放血……”
那個好人就是龍少決,除了龍少決所有的人都不是好人。所有的人裡面也包括了顧栩。要不是顧栩這個人一直帶領着楊暖暖前進,楊暖暖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別哭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蘇月安慰着楊暖暖。
“嗚嗚嗚。”楊暖暖越哭越厲害,死裡逃生,真正的死裡逃生,楊暖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後怕,如果她真的死了,那她會成什麼樣?
只有面對過死亡,纔會知道生命有多麼的寶貴。
“唉。”蘇月看着楊暖暖長嘆了一口氣。
楊暖暖聽到她的嘆氣聲,止住哭泣,她看着蘇月問:“你怎麼了?”
“沒事,只是有些感嘆。”蘇月回答。
楊暖暖問:“感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