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決抱着楊暖暖大步往門外走,“我很熱心,看到殘疾人員一定會伸出援手。”
“……”楊暖暖翻了一個大白眼,沒有理會他。
龍少決抱着楊暖暖走出房間的時候,穿着一身睡衣的左白帆早已經等在客廳,“老大,你現在就走嗎?”
“恩。”龍少決點頭回應。
“那好吧,車子我已經準備好了,就在路口。”左白帆道。
清晨5點,城市上空薄霧未消,無數高樓大廈隱於朦朧霧氣之中,街道馬路上行人寥寥,龍少決抱着楊暖暖左拐右拐,好不容易纔從迷宮一般的巷子中露出頭。
一輛舒適便捷的保姆車,正停在路邊。
“你真牛,這麼多岔路彎道,你居然還能找到正確的路。”早已經被轉暈的楊暖暖,看着停在路邊的保姆車,她由衷的感嘆道。
楊暖暖不經意的誇獎,讓龍少決心花怒放,一天的好心情就此打下了基礎。
東方的天空火紅一片,霞光瑰麗,雲霧渺渺,太陽躲在雲層之中,等待破雲而出的時機。
龍少決小心翼翼的將楊暖暖放在車上,他打開駕駛座的車門,低身進車。
保姆車緩緩的起步,穩穩的開離這片破舊的城中村。
不見天日的黑暗小巷子裡,穿着一身黑的顧栩臉上帶着口罩,頭上頂着毛線織的的米黃色帽子,身上斜跨着一個休閒包。
初夏的早晨,溫度大約在15度左右,穿着一整套春季新款黑衣的顧栩,脖子上圍着一條很誇張、看着就能暖和的大圍巾。
他目送着保姆車遠去,四處張望,沒有發現監視的人,或者監視龍少決的小鬼,他揹着包,溜進另外一條斜開的小巷子裡。
沒一會顧栩就出現在左白帆家門前,破碎的臺階上全是褐紅色的星星點點的痕跡。
刺眼奪目璀璨的陽光破雲而出,灑滿大地,顧栩正要往碎石臺階上走,陽光一落在身上,顧栩腿一軟,踉踉蹌蹌的差點跌倒。
“來了啊,我等你好久了。”左白帆頭上戴着草帽,手裡拿着水瓢,滿臉汗珠,聽到顧栩推開鐵門的動靜,他從花草裡站起身。
“好久不見。”顧栩禮貌的對左白帆打招呼。
“是的呢,我們確實好久沒見面了。”左白帆道。
從那一年顧栩尋求嚴錫幫忙,讓他變成正常人的時候開始,左白帆就再也沒見過顧栩。
“廢話不多說,我沒有時間了,過不了多長時間,這樣柔和舒適的陽光都會把我毀滅了。”顧栩擡頭,眯着眼睛看着天。
“有嚴錫幫助,你不是和正常人一模一樣嗎,爲什麼要想不開,與嚴錫爲敵呢?”左白帆把水瓢扔到木桶之中,他走到顧栩面前,認真的笑問。
“呵呵。”顧栩看着表情認真,笑容謙和的左白帆,他無所謂的笑了出來。
這個男人演技真好,要不是左白帆,顧栩怎麼可能有機會接觸到嚴錫,接觸不到嚴錫,他怎麼會從冥界消失,如果他沒有消失那麼長的時間,現在他顧栩就是百鬼之王。
“進去吧,天命地命書帶來了嗎?”左白帆示意顧栩進屋。
“帶來了。”顧栩跟在左白帆的身後,他點頭回答。
“那就好,當初是我對不起你,現在幫你喚醒地圖,也算是我給你道歉了。”左白帆說。
“……”顧栩沒有說話,表情淡然。
他現在對左白帆有一百分的戒心,畢竟這個男人曾經騙過他一次。
走進左白帆家客廳,顧栩坐在餐桌前,他把那張晶瑩通透,看起來還是軟玻璃一樣的古老紙張,鋪在餐桌上。
兩張通透的紙上看不到一個字,一幅圖畫,乾乾淨淨的一張白紙,顧栩將一張顏色深的鋪放在下面,顏色淺的放在上面。
世人只知天命書和地命書一書用來藏寶,一書用來降鬼,卻沒人知道兩書疊在一起便是一張神秘的地圖。
這張地圖所指之地,裡面有無數的稀世珍寶,可以讓死人復活,活人不死。
左白帆取下草帽,烏黑的頭髮有些凌亂,他隨手抽出一張紙巾,擦拭去臉上的汗水,“你在這等我一下。”
“好。”顧栩點頭。
左白帆扭身走進臥室,很快的他又拿着一個小瓷瓶走出來,瓷瓶裡裝着鮮紅的血液。
“這是你助理的血,我在給她做手術的時候,悄悄的劃開了她的血管。”左白帆把瓷瓶亮給顧栩看,笑着說。
“恩。”顧栩看着滿滿一瓷瓶的血,點頭,心裡很不是滋味。
左白帆沒有告訴顧栩,其實他拿出來的只是從楊暖暖身上放下的一點點血液而已,其實真正的血量足足有900毫升。
要是讓顧栩知道,楊暖暖被放了那麼多血,還不知道左白帆在他心裡會變成怎麼樣的一種存在。
“現在我開始了,你自己看清楚,這圖只能被喚醒一次,要是你記錯了,那可不關我的事情。”左白帆站在餐桌前說。
“我知道。”
左白打開小瓷瓶,猩甜美味的血腥味傳來,顧栩情不自禁的嚥了一口口水。
好香啊。
怪不得那麼多鬼對楊暖暖的血着迷瘋狂,這種充滿生命原力、純粹乾淨的血腥味實在是太誘人了。
左白帆打開瓷瓶之後,他笑嘻嘻的看着眉頭緊皺,眼神迷離的顧栩,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顧栩雙手握成了拳頭,他強壓住躲過瓷瓶一飲而盡的衝動,一直忍不住的幹吞口水。
“想喝嗎?”左白帆伸手將瓷瓶放在顧栩的嘴邊,引誘着他。
顧栩吞了一口口水,猛然回神,“快點,別囉嗦了。”
“好吧。”左白帆收回手。
顧栩盯着左白帆覆手將鮮豔通紅的血液緩緩的倒在餐桌上的兩張通透的紙張上。
“我說你也太善良了,你近水樓臺,小助理卻被龍少決搶走了。要是你的小助理變成你的女人,想要站在陽光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左白帆道。
“楊暖暖在做我助理之前,已經和龍少決配了陰婚。那裡還有近水樓臺先得月一說。”顧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