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顧栩手裡的青銅香爐落地。
“對不起，我只是想站在陽光裡。”顧栩抱起楊暖暖，黑暗裡他眼神躲閃，不敢去看睡夢中的楊暖暖。
“哇！我發財啦。哈哈哈。”睡着的楊暖暖興奮的囈語，她夢見自己一夜暴富。
顧栩抱着楊暖暖走近自己的臥室，輕輕的把楊暖暖放在牀上。
顧栩坐在牀邊的沙發上，夢裡的楊暖暖嘴裡不停的冒出興奮開心的短句。
她的夢境很是豐富多姿多彩。
“傑森，上來吧。”
黑暗裡手機屏幕發出的光芒照亮了顧栩複雜的表情，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掛了之後，不到三分鐘門鈴被人按響。
“叮咚。叮咚。”
顧栩起身，他先是走到牀邊，給楊暖暖蓋好被子，隨後他轉身出門。
“顧先生您好。”身型魁梧的的傑森對着顧栩尊敬的彎腰問好。
“你不用這麼客氣，如今我不過是個小小的演員罷了，而你卻是楊修最信任的左膀右臂。”顧栩疏離的說道。
“顧先生這樣說是要扇我臉嗎？我的父親臨終前三翻五次的叮囑我一生爲你所用，你就是我的主人，爲你賣命盡忠是我的職責。”傑森道。
“呵呵，我到不知我們顧家對你父親有何大恩。”顧栩笑道。
“咳。”傑森尷尬的輕咳，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
“今日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傑森問。
從顧栩出道那天，傑森在電視上看到他之後，他不惜冒着被楊修趕出道門的風險找到了顧栩。
他對顧栩說明自己的來歷，並把自己的性命交付給顧栩。
或許是不信，顧栩從來沒曾找過傑森，今天是第一次。
“你知道天命書嗎？”顧栩問。
“天命可知人前世今生，盡記五千年珍寶通天神器。”傑森回答。
“地命書呢？”顧栩又問。
“降妖除鬼，得道成仙，撒豆成兵，硃紅著符。地命不祥，魔佛盡在一念之間。”傑森說。
“給我吧。”顧栩攤平手放在傑森面前道。
“給你什麼？”傑森還想繼續裝傻。
“地命書。”顧栩回答。
地命書一直是楊家珍藏的絕世古籍，顧栩認定楊修有此書。
從古至今許多失傳的名著古籍，真學寶典楊家皆有。
那些藏書的價值難以估計，聖經，妖術，醫學寶典等等，一般人都不知道楊家究竟有多少稀世珍寶……
“你怎麼知道地命書在我這裡？”傑森驚訝的問。
“把書給我。”顧栩道。
那日龍家舉辦的酒會上，顧栩和傑森聊天聊了許久，顧栩早已經探清了傑森的虛實。
這個光頭號稱願意給顧栩賣命的男人，確實很得楊修的信任。
楊修年紀已大，出門時必會帶着傑森。
傑森脫-下外套，他手裡拿着一把小刀，將刀刺在胳膊上，鋒利的刀口順着他的胳膊往上劃。
“哧拉。”類似於布匹撕裂的微弱聲響。
刀鋒從下劃到上，一層人皮落地。
遮掩的人皮落地，傑森粗-壯的胳膊幽幽的發着紫光，紫光映射，他胳膊上有字體模糊的圖形若隱若現。
“你來，我自己下不了手。”傑森把小刀遞給顧栩。
楊修三年前把地命書種在傑森的胳膊上，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書早已經長在傑森的身上，印在他的皮膚上，刻在他的骨頭上了。
顧栩接過刀，他拉過傑森的手，動作利落的下刀。
“呼。”傑森這樣大老爺們疼到眼淚嘩嘩的往下流，他光可鑑人的大腦袋上也全是汗珠。
顧栩手起手落，動作利落乾脆，絲毫沒有猶豫。
皮被剝落，傑森的胳膊一滴血也沒有留，胳膊上的皮膚卻是腥紅光透。
“顧先生我先走了。”
顧栩拿着那層薄透鮮紅的皮轉身離開，傑森吸了吸鼻子，他擦乾了眼淚對顧栩道。
“嘩嘩嘩嘩。”水龍頭被顧栩開到最大，白花花的水沖洗着顧栩手裡的那層人皮。
剛剛顧栩與傑森交談時，顧家的房門一直是打開着的，屋裡原本濃郁馥純的香味淡了許多。
靜靜躺在牀上的楊暖暖翻身，她緩緩的睜開眼睛。
奇怪！
我不是在上班嗎，怎麼睡着了？
這裡是哪？
楊暖暖從牀上下來，她聽着水聲走到衛生間。
顧栩手放在水龍頭下，他失神低垂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這一張臉已經好多好多好多年沒有變化了，如果失去了嚴錫的幫助，他會不會漸漸老去？會不會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十八層地獄會不會給他留一個容身之處？
“啪噠。”楊暖暖伸手按亮了衛生間裡的燈。
“你在幹嗎，我怎麼睡着了？”楊暖暖站在燈光裡看着顧栩楞神的背影問。
即便是開了燈，顧栩所站的地方似乎比別的地方暗了許多……
顧栩手中的地命書脫手嗎，他連忙關上水龍頭，回頭：“你醒了？”
“我怎麼會睡着啊？”楊暖暖覺得很奇怪。
她纔剛起牀沒多久，怎麼會不知不覺的又睡着呢？
“我怎麼知道。”顧栩說，“一進我家門話還沒說兩句，你就像豬一樣倒頭就睡。”
“……”楊暖暖無語，她不是能倒頭就睡的人啊。
“楊暖暖你不僅只是進入睡眠的速度很快，你打呼的節奏讓在下歎爲觀止。”顧栩說。
楊暖暖的臉騰一下的就紅了，她居然在自己的老闆家裡睡覺，睡覺就睡覺吧，怎麼能打呼呢。
楊暖暖對顧栩的話深信不疑。
“你先出去，我洗澡。”顧栩關上衛生間的門。
顧栩收好泡在水裡的地命書，他洗好澡換好衣服就出門了。
顧栩身上穿着一整套灰色休閒衛衣，腳上穿着白色帆布運動鞋。
純棉的衛衣看起來很暖和。
顧栩手插-在褲口袋裡，帶着口罩墨鏡，衛衣的帽子也被他套在頭上了。
楊暖暖提着大包大包跟在顧栩的身後，從公寓樓出來，刺眼的陽光帶着暖意。
陽光灑在顧栩身上時，他一愣，螞蟻噬咬的微弱痛感遍佈全身。
提着東西的楊暖暖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已經出了汗，正是春末夏初正午的溫度在24度左右，加上明烈的陽光，顧栩穿這麼多真的不熱嗎？
顧栩小跑着鑽進公司派來的專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