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兩隻太過分了,怎麼長的,不會是墊了硅膠吧?”
“滾蛋,見過這麼自然的硅膠嗎?知道什麼叫做天生麗質嗎,現場教學,這就是天生麗質。”楊妮整理着襯裙的褶皺,和瑜喬開着玩笑。
“胸大無腦!還天生麗質呢,是天生弱智吧?”瑜喬伸手在楊妮雪白的豐滿上捏了一把,哧哧笑着。
楊妮胸口立刻染上一抹紅暈,她又羞又氣,指着瑜喬:“彭瑜喬,你過來!過來,我不打你,給我摸一下算扯平!”
諸尚傑趕來時,楊妮已經打扮完畢,瑜喬幫她把頭髮從頭頂開始編成了蜈蚣辮,髮梢留得很長,鬆鬆的用一隻藍白相間的小花固定住耷拉在胸前。
烏亮的秀髮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細膩,吹彈可破。
諸尚傑黑色的開司米羊絨大衣裡穿了一身黑色的唐裝。
黝黑閃亮的光澤暗示着價格不菲的材質,衣襟上的盤扣竟是採用工藝最爲複雜的蟠龍扣。
蟠龍扣是費時費力的的一種傳統技藝,楊妮迄今爲止只成功的做了2個。
看着他的衣服楊妮咋舌:“嘖嘖,奢侈!太剝削勞動人民了。喂,這件是新的,我沒見過,你不會又是找的蘇依瀾吧?”
諸尚傑從身旁取過一隻黑色的帶衣架的置衣袋,塞進楊妮手裡,眼角含笑的說:“你又不是山西人,哪兒來這麼大的醋勁兒。趕緊去換!”
“換?換什麼?我都穿好了,別折騰了。”
“不行,今晚非常重要,敖偉的老爸、老媽也去,得穿端莊一點。”他的口氣裡帶着命令。
楊妮不悅,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端莊?我穿的怎麼不端莊了?你老是自說自話的,電話裡你也沒說你準備了衣服,我要換連頭髮帶妝、鞋子、手袋都得換,反正折騰的不是你!”
諸尚傑拉着她的手滿臉堆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快去試試,看看我尺寸描述的精準不?”說完還在她的臉上親了下。
一旁的彭瑜喬悄無聲息的拎着自己的包,抱着外套,踮着腳尖準備開溜。
天氣陰沉沉的本身就影響了人的心情,再加上某人這種強勢的態度更是讓楊妮心氣不暢,她拎着手裡的衣服袋子,瞄着準備開溜瑜喬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除非讓瑜喬陪我一起去,要不我不換。”
“我的個去——大妞兒,不帶這麼整人的,我可沒招惹你……”
瑜喬聽到楊妮的話立馬不幹了,雖說她晚上沒事但也不代表就可以任人宰割啊。
“瑜喬!”擲地有聲的低沉嗓音掐斷了瑜喬堵在嗓子眼兒沒有說完的話。
“寶貝,你去換衣服,我保證讓她一會兒陪着你。”
諸尚傑在楊妮屁股上拍了兩下,把她推進更衣室,接着電話就撥給了彭瑜卿。
“瑜卿,你晚上有伴兒嗎?”
“還沒呢?太正式,還真沒合適的人。”
“帶上瑜喬吧,妮子想讓瑜喬陪着。”
“行啊。是不是瑜喬不樂意,把電話給她!”
諸尚傑勾勾嘴角把手機遞給了瑜喬。
“喂!”瑜喬撅着嘴一百個不樂意,極其惡劣的喂了一聲。
“瑜喬,哥從澳洲再給你弄幾匹靚馬好不?”
“不好!”依然沒好氣兒。
“再給你配個帥的馴馬師?”
“哥!”
“那哥想辦法讓你從家裡搬出來?”
“成交!限時一個
月!”
掛了電話瑜喬的表情陰轉多雲,多雲轉晴,霎時晴空萬里。嘴裡哼着小曲兒對諸尚傑眨巴着眼睛:“四大爺,以後有此等好事,想着我點,咋從來沒給我做件衣服呢?”
瑜喬是高興了,楊妮在更衣室裡望着從袋子裡取出來的衣服踟躕着,又是旗袍,而且還是黑色的。
楊妮內心深處現在有旗袍恐懼症,尤其對黑色旗袍很有牴觸,看見黝黑閃光的絲綢面料不由自主的就出現布料被撕裂的幻聽。
半天不見楊妮出來諸尚傑推門而進,看見楊妮壓根沒換,而是在發呆,連忙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額頭。
“哪兒不舒服嗎?”
楊妮撥開他的手,顯然在生氣。
“瑜喬同意一起去了,咋還不換衣服呢?”
楊妮執拗的僵在座位上,拿眼角掃視着掛在架子上的如墨的旗袍,和他身上的唐裝出自同一人,依然是蟠龍扣,腰褶打的別具一格,掃了眼商標出自紫禁城老字號的龍鳳呈祥。
“把你那件弄壞了,特賠地你一件,快試試,看看尺寸合不合身?”
“豬,我真的不想穿旗袍。”楊妮去拉他的手,輕輕搖晃着。
諸尚傑俯下身,在她發間親吻着,聲音輕的猶如呢喃。
“寶貝,我想看你穿旗袍。”
這是一場愛的角鬥賽,比的是誰更愛誰,誰更願意爲愛妥協。
時間似是靜止了,他輕輕擁着她,她靜靜依靠在他懷裡,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透過薄薄的衣料彼此感受着對方的心跳。
就在諸尚傑想放棄的前一秒,楊妮嘆了口起,推開他,聲音很輕很輕的說。“我上輩子欠你的。”
她同意了,他欣喜的眉毛都在笑。
“我來幫你。”說着把她轉過去,幫她拉開小禮服的拉鍊,大掌趁機在她如雪般細膩的肌膚上游走,極其阿諛奉承的說:“我現在明白古代爲什麼有些皇帝寧要美人也不要江山,是我,我也要美人,是吧,我的小美人?”
“起開,少拿我比紅顏禍水!”甩掉停留在她胸口的大掌,抓過旗袍,三下兩下解開盤扣往裡套,嘴裡還不住的嘟噥:“龍鳳呈祥的師傅有悖於職業操守,沒有按身量取應該是不能做的,肯定是妥協在你的淫威下的。”
旗袍非常合身,一點多餘的縫隙都沒有,合身到腋下幾個盤扣自己都扣不到,楊妮用力吸氣,扭着身體儘量去扣。
諸尚傑把她掰向自己,擡起她的胳膊,靈巧的幫她繫上了剩下的兩個扣兒。拉着楊妮的手,繞她轉了一圈仔細端詳着。
“你好像長胖了,怎麼這麼緊呢?”諸尚傑低頭,像是自言自語。
“會不會說話,找抽呢?頭髮呢,把這個小花換成黑的,可以不盤了嗎?”楊妮拉着辮梢兒歪着頭頑皮的問。
諸尚傑稍微退了幾步,手托腮幫子,凝思片刻說:“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出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楊妮被誇的臉紅撲撲的,嬌羞着睨他:“有本事自己做一首,背《洛神賦》誰不會啊?”
大會堂宴會廳。
不似帝豪那般奢靡繁複,莊嚴巍峨的外表透着正氣。
淺黃色的花崗岩外牆,黃綠相間的琉璃瓦屋檐,環列高大的圓形廊柱,點點滴滴都滲透着霸氣。
通往宴會廳的紅毯質地厚重,踩上去如履雲端,兩側的大理石臺階華燈四射,在雄偉的背景映襯下更顯華麗。
隨着腳步的踏進,宴會廳的神秘面紗被一層一層掀開,登上二樓一副巨型山水畫奪目襲來,氣勢恢宏;踏進宴會廳,更是讚歎其富麗堂皇,雍容華貴。
天花頂上的天池吊頂盡顯巧奪天工之勢,同樣的水晶燈、琉璃盞、在這裡卻顯得磅礴大氣。屏風後傳來悠揚的絃樂合奏,曲調婉轉動人,沁人心扉。
楊妮挽着諸尚傑,瑜喬挽着彭瑜卿,過了安檢拿了號牌進入大廳。
國內外的各路精英歡聚一堂,無論男女各個盛裝出席,使人眼花繚亂。
閃光燈不停的在閃爍,根本無暇分辨燈光從何而來,只要保持端莊的笑容就好,以免被拍到發呆的表情。
他們四人按號牌的順序落座,楊妮心裡暗贊,還好,今天重要人物比較多,他們並未坐在中間,這種邊角的席位更加有利於開小差。
瑜喬穿的是Tina拍廣告時那條香檳色的拖尾長裙,這會兒正撅着嘴向楊妮投訴:“大妞兒,你黏太多鑽了,沒法坐,隔得我屁股疼。”
“誰讓你貪心,挑這件,當時是爲了拍廣告的效果,沒考慮實用性,你就坐半個屁股,輪換着坐。呵呵呵……”
楊妮自己也沒好多少,這件旗袍是裹在身上的,坐下來還得提着氣,否則腹部就勒出了褶皺。
“瑜卿,張叔兒跟嬸兒來了,打招呼去。”諸尚傑說完對楊妮招招手。
同樣楊妮挽着諸尚傑,瑜喬挽着彭瑜卿向門口走去,門口進來的人被閃光燈,話筒、攝像機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們沒往上湊,看着一批一批的人涌上去與其握手問好。
楊妮認出了來人,這不是天天電視新聞都能看到的國家某位領導人嗎?
我滴神!
簡直就是年邁版的張傲偉,給敖偉哥戴上白色假髮,畫上皺紋和老年斑就一模一樣了,難怪老覺得張敖偉面熟,自己的政治嗅覺還真不是一般的遲鈍啊。
沒認出來也不覺怎麼樣,這會子認出原來需要舉頭敬仰的人和自己踩着同一塊兒地毯,呼吸着同一片空氣,那個,那個血液開始加速,手腳不受控制的哆嗦。
“豬,豬,豬——敖偉哥,哥,哥——”楊妮激動的連舌頭都哆嗦,心裡卻替自己辯解,別罵我沒出息,在古代看到皇上暈死過去的都有,我這是正常反應。
“嗯,敖偉哥他爸,我不是告訴過你嗎?”
“沒有!向總理保證,沒有!”
“沒有就沒有,你能不哆嗦嗎?我都跟着你抖了,這叫共振。”諸尚傑捂住楊妮挽在他胳膊上的手,愛撫着。
“四哥,差不多了,趕緊過去吧。一會兒人就更多了。”彭瑜卿輕聲提醒,又不忘叮囑瑜喬:“瑜喬,一會兒管好嘴,別胡說八道。”
“你管好你自己!我是近墨者白不了!”
“叔兒,嬸兒!給您問安了。”
他們迎上去後諸尚傑領先開口。
“唉,這不是諸家老四嘛,好好,咱們有一年多沒見了吧?你老媽身子好嗎?”敖偉他爸的聲音威嚴卻不失親和力。
“好好。挺好的,謝謝您惦記。”
“張叔,嬸兒,還有我,我也給您請安了!”彭瑜卿痞痞的拍了拍倆衣袖,做了個清朝的請安禮。
“還是瑜卿活潑,討人喜歡。瑜卿,你邊上的是瑜珊嗎?瑜珊回來了?”說話的是張嬸兒,她眯着眼睛看着瑜喬,看來眼睛花的夠可以的。
“大媽,是我——瑜喬。”瑜喬往前湊了兩步好讓她看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