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爺篇【六】

金爺看着地上已經被熊熊烈火包圍的大紅老鼠,身上驚出一陣冷汗,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哪有這麼大的老鼠,比一般家裡的貓還要大。正想間,就聽得那洞裡又是一陣聲響,金爺大驚失色,

“還有?!”

只見那聲響越來越近,金爺將火把緊緊地攥在手裡,就等這洞裡的老鼠出來時將其一棒打死,金爺只一錯神,那洞裡便蹭蹭蹭竄出三個火球,險些撲倒金爺身上。金爺舉起手裡的木棒,看準兩個相對較小的火球便是唰唰兩棒,那兩隻較小的老鼠本就被燒的體無完膚,又被金爺一棒打中,隨即倒在地上,只剩下大火燃燒中的一點抽搐。再一看那較大老鼠,渾身被火焰包圍,瘋了似的朝着不遠處的牛羣跑去。

金爺大驚失色,要是被那老鼠驚了牛羣,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了。可此時再追過去已經太遲了,就在金爺以爲一切都完了的時候,原本站在牛羣旁的棗紅馬噔的暴起,棗紅馬看準時機一躍而起,堅硬的馬蹄只一踏之間,那大老鼠就被踩的肚腸飛濺。此時金爺也被剛剛的場景震懾,好半天才回過神,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是棗紅馬救了他一命。後來金爺說,草原上的馬,尤其是戰馬,常年隨着人們參加打狼運動,深通人性,好的戰馬自己就敢衝擊狼羣,狼只要被踩到,最輕都是骨斷筋折。可是這世上的事就是一物降一物,絆馬索就是對付馬最直接的東西,不管多好的馬,只要奔跑中被絆馬索絆倒,由於本身速度過快,突然倒地就會被硬生生窩斷脖子。

等金爺回過神再看向那洞裡,已經沒有了慘叫聲,只傳出一陣陣焦臭味,老鼠這種東西最喜歡收集草絨枯枝到窩裡,還有大量的草籽什麼的,沾火就着,這一窩老鼠肯定是都葬身火海了。金爺輕輕喘了一口氣,看着地上的幾隻老鼠,即便是這兩隻小的也和家裡的貓差不多大,也就是在這多少年都不來一個人的野長城,不然還不得成了精。這窩老鼠應該是看野長城結構堅實,能躲避風沙,纔在這裡做了窩,也不知道住了多少代,今天被自己給端了窩。

經過這半夜的折騰,金爺也不敢再睡了,在牛羣旁多生了幾堆火,又用清水給被老鼠咬過的那幾頭牛清洗了一下傷口,這一夜也就這樣熬了過來。好在已經進入了張家口的地界,路上斷斷續續已經有幾個不大的村落了,金爺一路上邊走邊賣,走到一個地方就吆喝兩聲,別說還真賣出去不少。只是可惜了那幾頭被老鼠咬了的牛,後來傷口就開始流膿,身上也開始潰爛,到後來走路都走不穩當了。金爺也不忍心看他們遭罪,就找人聯繫了附近村裡的一個屠戶,將那幾頭牛拉到山裡通通用石頭砸死了。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賣,大約有十幾天就到了張家口市區附近,金爺帶回來的牛也賣出去大半了,在張家口附近的村子裡又陸陸續續賣出去一些。這草原上帶回來的牛,個個都養的膘肥體壯,沒有哪個莊戶人家不喜歡的,當時雖然已經有拖拉機下鄉政策,可是對於這片土地上的人來說,幾千元在八十年代甚至是九十年代那也都是天文數字了,就連買牛好多都是幾家湊着錢買一頭。

這一趟下來,金爺賺的手都有點軟了,怎麼想也不會想到自己現在也是個“萬元戶”了,雖然大部分錢是要還給蘇赫兄弟的,可收穫還是遠遠地超出了自己的預期。等金爺到了宣化城外,賣的也只剩下四十幾頭牛了,當時的宣化城就已經十分繁華,主要也是因爲這裡的鋼廠規模宏大,遠遠就可以看到鋼廠裡的大煙囪正冒着黑雲一樣的煙,金爺還和這裡的工人換過布票呢。

可金爺沒有進宣化城,而是朝着古城北的幾個村莊走去,那裡纔是真正需要牛的地方。可金爺剛走出去二里多遠,就看到一個身着一身米黃色軍裝的中年男人迎着金爺跑來,那男人看到金爺像是看到救星一樣,上來就握住金爺得手熱情地說道,

“老鄉老鄉,你是販牛的?”

金爺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模仿着宣化城當地的口音回答道,

“那不然我還趕着牛玩嗎。”

兩個人都隨即笑了起來,那中年男人繼續說道,

“哎呀,政府這段時間在咱們村那邊修路,可是咱們這邊土裡石頭太多,拖拉機又只有兩輛,村裡的牲口都用上了,實在是拉不過來,這馬上又收莊稼了,你看你這些牛要是合適,就都趕到我們村去吧。”

金爺一聽這話也是喜出望外,要是一次性的能都賣出去,也省的自己再這樣走村串鎮的吆喝了,於是就和那中年男人一起朝他們村的方向走去。一聊之下才知道,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姓劉是這附近的劉窯村的支書,新修的的這條路,不光穿過他們村,而是從四個村中間過,所以這一陣各個村的村民都在這裡幫忙。兩個人走了一陣,遠遠就聽見前面乒乒乓乓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鐵鍬搞頭刨打石頭的聲音,走近了一看,少說得有七八百人正熱火朝天的幹着,有刨土刨石頭的,再有人將刨出來的土和石頭揹走,一片沸沸揚揚的,真是有點當年大鍊鋼鐵的意思。

村民們一看劉支書帶着四十幾頭牛回來了,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這時其餘三個村的支書也走了過來,劉支書和他們一商量,這四十多頭牛該怎麼分配,一個村湊多少錢,畢竟這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不一會劉支書就滿臉笑意的朝着金爺走了過來,和金爺一番討價還價,最後按每頭牛便宜五塊錢來算,就這樣除了領頭的大紅牛以外的四十幾頭牛就被劉支書他們包圓了。

劉支書把牛分配到各個工作小組,一聲令下,村民們又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金爺本來都準備要走了,可那劉支書也是個熱心腸的人,堅決要讓金爺留兩天,這兩天上面分給了村裡一批豬肉,今天晚上吃土豆紅燒肉,還要放電影。

就這樣金爺當天就住在了劉支書的家裡,吃過晚飯,劉支書給金爺裝了一袋煙,兩個人就坐在院子裡的大杏樹下聊起了天,金爺便提起了前一陣在野長城腳下遇到的紅毛大老鼠。那劉支書比比金爺大上個幾歲,對這件事倒是有所耳聞,

“我記得小時候聽我爺爺說起過,在口外有一種專門喝動物血的大老鼠,和貓差不多大,但是大多都是灰紅色,這種老鼠身上帶着毒,尤其是口水和尿液。可如果這老鼠喝過人血的話,皮毛就會慢慢變成醬紅色,眼睛都是紅的,喝過人血的老鼠,就像過去墳地裡吃慣了死人肉的野狗一樣,全身都是毒,攻擊性還強,你八成就是遇到了這種東西。”

金爺聽到這兒,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那野狗的厲害他是知道的,過去打仗死的人太多了,村裡的野狗都吃人肉撐死在路邊,平常更是兇的厲害,沒想到這老鼠和那野狗如出一轍,還好那天被咬的不是自己,不然就是有九條命也交代在那裡了。兩個人就這樣東拉西扯,趁着這送爽的秋風,倒是消磨了不少的疲憊。

第二天一早,金爺就跟着劉支書去工地上巡視,順便幫忙乾點活,刨刨石頭,畢竟這土豆紅燒肉也不是白吃的。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時候,就聽得轟隆一聲,像是晴天裡打了一個雷,所有人都朝着一個方向圍了過去,金爺和劉支書也趕忙跑了過去。那地上竟被刨出來一個洞,大小有可供一個人上下穿行,下面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清。劉支書趕忙問周圍的村民是怎麼回事,這時一箇中年婦女站了出來說,

“剛剛三兒說挖到一塊石板,整齊的像是墓碑一樣,怎麼刨也刨不動,他就用大錘咋了起來,我剛剛就低了一下頭,他就掉進去了。”

劉支書看着也是一頭霧水,一邊吩咐人回去搬梯子,一邊和其餘幾個村的支書商議,這要事出了人命可就壞了,也不知道下面是什麼地方,正當衆人舉足無措之時,金爺卻彷彿看出了一點門道,便走上前去和劉支書說道,

“老哥,這下面,怕不是一個古墓吧。”

金爺篇【十】金爺篇【一】金爺篇【四】金爺篇【九】金爺篇【五】活sensen金爺篇【六】活sensen金爺篇【八】金爺篇【十】金爺篇【七】金爺篇【九】金爺篇【七】金爺篇【二】活sensen金爺篇【九】金爺篇【七】金爺篇【七】金爺篇【二】金爺篇【三】金爺篇【一】金爺篇【四】金爺篇【一】金爺篇【四】金爺篇【二】金爺篇【九】金爺篇【二】金爺篇【十】金爺篇【六】金爺篇【一】金爺篇【十】金爺篇【十】金爺篇【四】金爺篇【二】金爺篇【六】金爺篇【一】活sensen金爺篇【四】金爺篇【四】金爺篇【八】金爺篇【八】金爺篇【九】金爺篇【十】金爺篇【二】金爺篇【六】金爺篇【十】金爺篇【十】金爺篇【二】活sensen金爺篇【二】金爺篇【一】金爺篇【三】金爺篇【八】金爺篇【一】金爺篇【七】金爺篇【五】金爺篇【八】金爺篇【八】金爺篇【十】金爺篇【十】活sensen金爺篇【八】金爺篇【七】金爺篇【三】金爺篇【六】金爺篇【六】活sensen金爺篇【三】金爺篇【一】金爺篇【九】金爺篇【二】金爺篇【八】金爺篇【七】金爺篇【八】金爺篇【八】金爺篇【一】金爺篇【七】金爺篇【二】金爺篇【七】金爺篇【二】活sensen金爺篇【六】金爺篇【八】金爺篇【二】金爺篇【八】金爺篇【四】金爺篇【六】金爺篇【八】金爺篇【十】金爺篇【一】金爺篇【十】金爺篇【一】金爺篇【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