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威廉把一個皮質旅行包丟到陶野和菲爾德的面前,陶野拉開拉鍊,看到裡面有兩張僞造的護照和幾件荷蘭著名設計師Wim Crouwe設計的男士休閒服。護罩上底照片黑糊糊一片,像是死刑證明上死刑犯的照片。陶野把薄薄的護照遞給菲爾德,他不禁皺眉,製造護照的技術劣質到了連孩子都能鑑別的程度。
威廉說:“你們不需要告訴屠殺者網絡公司任何身份,你們在西歐走了一圈,在愛爾蘭,荷蘭,比利時的銀行幹了幾次漂亮活,準備離開時在護照在機場出了問題。你們在機場幹掉了六名保安以後成功逃脫,現在被國際刑警追得走投無路,他們喜歡這樣的人。”
“他們會相信我們?”菲爾德拎起一件衣服,有力揉了幾下,從衣領裡抽出一段鈦合金的金屬絲,可以勒死大象的工具。
“放心吧,我們已經和國際刑警打過招呼,現在全世界都貼滿了你們的通緝令。”
陶野只有苦笑,他沒想到自己出場還有這麼大的排場。
威廉說:“強者遊戲只許使用冷兵器,我沒準備,你們應該有自己趁手的傢伙。”
陶野和菲爾德沒有異議,他們一個習慣使K57軍刺,一個喜歡用沒柄的飛刀。
“沒有地圖和任何輔助裝備,唯一可以保證的只有這個,就算讓人割斷了喉管也不會失去和我們聯繫。”威廉拍了拍自己的手臂,黑桃小組每名組員的手臂上鑲着微型衛星定位晶片。
威廉默默地看着他們,逐一用力擁抱他們,朝他們點點頭“祝你們好運。”
威廉對陶野仍有些不放心,他雙手按住陶野肩膀,壓低了聲音說:“記住,你是執行命令的軍人,阻攔你的就是敵人,要像武器一樣無情。”
卡50武裝直升機在頭頂轟鳴,準備停當的陶野,菲爾德踏出了營房。
庫尼,吉娜和歐陽鐸站在門外,庫尼首先走過去,分別在兩人的胸口捶了一拳“加油,鷹,加油倔驢!”
庫尼似乎覺得自己的祝福不夠勁,他用力指着陶野說:“你一定會來回,不然沒有道理。”
“他
們只是去度假。”吉娜翻了白眼,熱情地抱住兩人猛親一口“不許招惹非洲娘們,回來以後每人送你們一個連的法國新娘。”
歐陽鐸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祝福,他舉起拳頭和陶野的拳頭輕輕撞了一下,他們在特種大隊時每次執行任務之前都會這種方式鼓勵戰友,不過這次陶野獨自去了非洲的聖普,歐陽鐸留了下來。
“爲了中國軍人的榮譽!”兩隻拳頭再次碰撞一起,砰然做響。
三天前,歐陽鐸還在爲不能去執行任務憤憤不平,現在他卻不得不爲陶野擔憂起來,很長時間以來陶野都是歐陽鐸的假想敵,他要名正言順地擊敗他,證明自己是最棒的特種兵。現在陶野將要遠赴危機四伏的聖普,偏執和怨氣都這時消失不見了,歐陽鐸真摯地祝福着陶野,希望他能安全歸來。
黑桃小組的兩名中國軍人首先是戰友,最重要的還是戰友。
卡50武裝直升機把陶野,菲爾德送上一艘遠洋貨輪,兩天後他們在象牙海岸登錄登陸,乘坐一架私人飛機直飛聖普,豪華的私人飛機是一名胖乎乎的美國軍火商的專機,不知法國外籍軍團想了什麼辦法,讓這位軍火大亨甘願和他們同行。
一路上吃吃睡睡,每次醒來陶野的耳邊都會響起威廉的那句話‘記住,你是執行命令的軍人,阻攔你的就是敵人,要像武器一樣無情。’
“要像武器一樣無情。”陶野在心裡一遍遍重複着,這次行動不僅關係法國外籍軍團和黑桃小組的榮譽,更關係着他個人的命運,成功,他將繼續傭兵生涯,敗,他也沒有臉面去面對那些期待的目光。這是一場豪賭,陶野壓上了軍人的夢想,更要重的是,他壓上了中國軍人的榮譽。
聖普位於非洲中西側幾內亞灣東南部,由聖多美、普林西比以及羅拉斯、卡羅索等14個小島組成,陶野兩人降落在聖多美,這是屠殺者網絡公司在網站上公佈的唯一報名地點。
陶野和菲爾德走到喧譁的街市時正好是中午,兩人在一家小餐館花了50美元吃了一頓可憐巴巴的午餐,在戰火紛飛的國度物價飆升,一塊普通香皂已經賣到了3美元。
聖普的領
土是面積1001平方公里,2001年這裡居住着14萬居民,戰爭,疾病,饑荒導致大批平民死亡,此時聖普的居民已不足8萬,大部分都集中居住在聖多美。
吃完飯,兩人徒步向指定的報名處走去,滿目瘡痍的城市像是一塊冗長髮臭的破布緩緩展現在他們面前,經歷了多年戰亂的聖多美市區繁華不再,寥寥無幾的高層建築已經在戰火中焚燬,放眼望去市區裡最高的建築是五層的小樓,臨街的建築表面滿是密密麻麻的彈孔,兩人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分辨牆壁上的彈孔是機槍還是M16的傑作。
眼前是一條最爲喧鬧的街道,下巴染霜的老者坐在被炸塌的牆角出售着沒有標籤的藥品,兩個瘦骨嶙峋的大男孩挎着AK47在街頭閒逛,他們的身高還不到140CM。街道兩側擺滿了攤位,除了屈指可數的出售椰乾的攤位,其他攤位上一概整齊擺放着黝黑鋥亮的槍支,各種手槍,突擊步槍,鬆髮式手雷,火箭筒令人目不暇接,攤主們搖晃着身上金光閃閃的彈鏈大聲向路人兜售,彷彿他們出售不是殺人的火器,而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日用品。
幾個赤裸着上身的黑人女子和兩人擦肩而過,目光沒有羞怯和意外,內戰爆發後聖普當地的軍閥從世界各自僱傭了各種膚色的傭兵,尤其強者遊戲風靡全球后,聖多美的街頭經常會看到來自世界各地,不同膚色的人。
“先生.....”一個喪失下肢的小女孩用兩個板凳支撐着身體,眼巴巴地看着陶野,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和無助,陶野慌亂地把手伸進口袋,掏出幾張美元遞給她。
“現在不是發善心的時候,要是讓屠殺者公司的人看到你到處設施善良,我們的身份會遭到質疑。”菲爾德冷冷地說了一句。
“這就是戰爭嗎?”陶野用力咬着後槽牙,他無數次在資料中領略了戰爭的殘酷,比起血肉橫飛的戰場,眼前的現實更讓他措手不及。
“突突,突突突!”高射機槍射速度聲音的從遠處傳來,街道頓時變得嘈雜,路上的行人慌忙衝進附近的小巷,躲在殘壁後,武器小販們也藏了起來,嗆人的火藥味迅速在城市上空瀰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