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爲母治病

王朗早已注意到王小虎這小子的表情,於是走到他身旁,快速地敲了他的腦袋一下道:“小虎,你這臭小子搞什麼怪,小屁孩一個的,還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難不成,小小年紀就看上哪家姑娘了?”

王朗的話聲一落,幾兄妹這才注意到,王小虎那一付古怪的小大人樣。王小虎本就長的虎頭虎腦,再加上他那不高的小身板,一看就應該是那種無憂無慮之人,可這會的他,竟是一付搖頭苦嘆的表情,那古怪的模樣極具濃濃喜劇性。

兄妹幾人看着他那古怪的樣兒,不禁都大笑了起來。那知王小虎這小子,卻是又一付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的難受之樣,且再次的嘆起氣來。這下就連王朗都有些好奇了!

還是丫丫和王小虎熟悉,只見小傢伙大眼睛一轉,扭身抱住王朗的脖子,輕聲奶氣的在他耳邊說道:“四哥,五哥在擔心那位生病的漂亮阿姨媽媽呢!四哥,姐姐說,那是咱們媽媽,可是丫丫從來都沒有媽媽呀!”小傢伙這看似平常不過的話,卻讓幾兄妹聽的不禁一陣心疼、心酸!

可不曾想,王小虎竟是一下哭將起來,他拉着王朗的手臂顫聲道:“四哥,二哥說你能治好媽媽的,我……我真的好想媽媽啊!可是,四哥你哪會治什麼病嘛!”在他的印象中,王朗是不會治病的,這才分別了幾天而已,讓他怎能相信自己的四哥有那樣本事?可心中渴望母愛的心情,又讓他覺得希望渺茫,不禁悲從中來!

小丫丫見到自己五哥哭的悲傷,小嘴一咧,就要跟着哭起來。大哥和姐姐乍聽王小虎的話,也是大驚,擔心王朗是否真能治好母親。

“小朗……你……”王彬心下大是急切,忍不住開口就要問王朗。

王朗看了看除了二哥,仍然堅信自己之外,大哥和姐姐都開始懷疑起自己能力,心下倒也不甚奇怪。

他擺了擺手,制止大哥王彬的問話,安慰起已經掉下眼淚小丫丫道:“不哭不哭,咱家丫丫最乖了!還有啊,那不是漂亮啊姨媽媽。她是最愛咱們丫丫的媽媽,以後要叫媽媽,知道嗎?四哥這就去治好媽媽的病,然後媽媽就會很疼愛丫丫,以後就再也不會讓丫丫餓肚子,她會做好多好多好吃的給丫丫吃。”

小丫丫一聽,果然不再哭泣,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歡聲叫道:“丫丫要有媽媽疼嘍!噢!噢!”

幾兄妹看着歡喜的丫丫,心下不禁又是一陣心酸。

隨着大哥王彬的帶路,兄妹幾人來到一間優雅舒適的房間。只見一張鬆軟的牀榻上,正躺着一位,看起來也就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美婦。她一頭烏黑的髮絲,被梳理的很是柔順飄亮,王朗猜測肯定是姐姐的功勞。只是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眉宇稍稍皺起,似乎是承受着不小的痛苦。

王朗看着眼前的母親,一種濃濃的血脈之情翻涌而來。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十一歲之前,一位美貌的年輕婦人,總是對自己呵護有加。天冷天熱的,她總害怕自己會冷着了、餓着了……一幕幕溫馨的畫面,強烈地衝擊着王朗的心臟,淚水不受控制的翻滾而出!

王朗再不遲疑,把丫丫放下後,快步來到母親的牀榻邊,開始認真的號起脈來。腦海深處,快速的回想着“隱室秘錄”中記載的診斷法門。

“咦!脈沉而細弱,但又快而不齊,心脈沉之而緊……如此看來……母親她……且再看看!”思忖間,王朗翻開母親的眼皮,仔細的查看一會後,又輕輕釦開她的嘴脣,看了下舌頭,而後輕輕揭開被子,輕揉了幾下她肚臍的周圍……

“嘶!好惡毒的手法!這是讓母親,活活承受了將近六年的地獄式痛苦啊!到底是誰?是誰?我王朗今生若不把你千刀萬剮,誓不爲人!那怕你是天王老子,也不例外。”王朗越是診斷,心中的仇恨之火就越盛。

經診斷,她發現母親不僅受過重傷,更是被人在她的體內,下了一種極爲詭異的毒。最爲讓王朗氣的顫慄而咆哮的是,這種毒,竟是無時無刻,都在折磨着母親的身體,甚至是靈魂。然而,更詭異的是,在這過程中,母親卻是清醒着的,同時又有一股藥力,竟是能維持着她的生命,而不會消失。

“好,好得很!你不是喜歡用毒嗎?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毒厲害,還是我的毒更勝一籌!希望到時你能承受得起。”王朗幾乎超離了憤怒的邊緣,此刻的他怒氣填胸,目眥盡裂!

轉身看了看臉上皆是帶着希冀色,焦急的等待着自己診斷結果的兄妹幾人,他稍稍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怒氣後道:“大哥去準備紙筆,姐姐和小虎去燒水,再準備一個大大的木桶,要快!”

王彬三人言聽計從,趕忙應聲而去,心中更是激動的快要流下淚來,王朗條理有序的表現,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我呢!小四,我做什麼?”二哥王洪飛見王朗沒叫自己,連忙急聲問道。

一會你和大哥一起去抓藥,把藥方一撕爲二,你們分別去不同的藥房,別把方子泄露了!此方看似簡單,卻是幾乎可解萬毒,這意味着什麼,你該知道吧?

“好,二哥聽你的,不是……你……你是說母親這是中毒?”王洪飛後知後覺的問道。

王朗沒有說話,卻是陰沉的點了點頭。

王洪飛頓時怒火中燒,衝冠眥裂!

丫丫扯了扯王朗的褲子,似乎被二哥王洪飛的樣子瞎着了。王朗輕揉了下她的小腦袋,卻正好見大哥拿着紙筆,匆匆而來。

“小朗,這是你要的紙筆。”王彬微喘着氣道。

王朗不多廢話,快速的接過紙筆,“唰唰唰”的幾下就寫好藥方。而後“嗤”的一下,就撕作兩份,分別交給大哥與二哥。並在大哥詫異的眼中吩咐道:“錢貴點可以,但一定要買最好的藥,儘量快點,母親她很痛苦!對了!若是可以的話,再弄一套灸針來,最好是銀針。”

“放心吧!小四,這點小事,二哥和大哥定能辦的妥妥的。”王洪飛兩人拍胸保證後,便飛快的奪門而去。

兩人走後,王朗抱抱乖巧的丫丫,坐到昏睡的母親身旁,輕聲她她的耳邊道:“母親,您多堅持一下,兒子有辦法救您!放心吧,明日母大人定能康復如初。”

“四哥!明天漂亮媽媽的病就能好了嗎?丫丫也想媽媽了,等媽媽能看見丫丫了,丫丫要給媽媽講故事,媽媽一定會高興的!”聽到小丫丫怪乖巧而希冀的話語,王朗不禁鼻子一酸,抱着她的雙手不由地緊了緊。

“看來,母親背後的敵人很強大啊!是該突破暗勁的時候了。還有那本‘射道奇書’上的射道之術,也該着重的練習一下,畢竟這是槍炮時代,有時候槍的作用,可不是武道上能夠彌補的!”靜下來後,王朗開始反思自己能力上的不足,心中計劃着今後變強的方向。

“也不知父親現在是怎樣的處境,等母親醒來後,應該很快會有他的下落。敵人抓住父親,定然是有所求,而父親沒有親眼見到母親被抓,他就不會再有後顧之憂,只要他不點頭開口,生命就不會有危險。另外,敵人是不可能相信,母親會有醒來之日的,下毒之人,想來也是斷定這一點,否則母親怕是早已……”想到父親的處境,王朗冷靜分析起來。

半個多時辰後,王彬與王洪飛終於匆匆趕了回來,竟然還真讓他們買來一套上好的銀針。王朗指揮着兩人把所有的中草藥,重新炮製一番後,親自把草藥放入準備好的大號陶罐中,開始就用武火煎熬起來。

“大哥,你在這看好藥,等到陶罐裡的水沸騰起來後,改爲文火慢熬,切不可有所誤了!我和二哥這就去給母親鍼灸。”王朗想着用鍼灸給母親減輕點同苦,於是,把煎藥的事情交給了大哥王彬。

“放心吧!小朗,這幾年,我也常爲母親煎藥,這點事難不到我。”王彬一聽王朗要爲母親鍼灸,也趕忙對王朗保證道。

“那就好!二哥,我們走。”王朗急切的帶着二哥,快步向母親的房間而去。

不一會,兄弟倆來到母親的房門外,王朗吩咐二哥道:“二哥,以防萬一,你守在門外,我不出來,就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

王洪飛毫不遲疑的道:“包在二哥身上,小四,靠你了!”說着,他的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王朗重重的點了下頭,快步走進母親的房間。

拿出剛買來的銀針,王朗一邊飛快的給銀針消毒,一邊在腦海中回想着“隱室秘錄”中的一套針法。針法之名很好理解,叫“子午解毒還魂針”,現在剛好不到一點,正是午時,用此針法再適合不過。

一切準備就緒,王朗微閉眼睛,再次回憶一遍針法要訣。

突地,王朗睜開眼睛,眼中逼人光忙一閃而沒,雙手快速的拿起銀針,“唰唰唰……”,只見他雙手如同幻影,疊疊層層。眨眼間,母親隔着睡衣的身上,已然扎滿了長短不一銀針,看其數量,怕是不下四五十根之多。而這些所有長短不一銀針,竟然都在做着不同程度的抖動,可想而知,王朗在針刺上的準、巧、穩以及技法的把握程度,已經領悟了其精髓要領。

“噓!”王朗大呼一口濁氣,別看就是眨眼間的事情,但就是在那短暫的瞬間,只要稍有不慎,不僅前功盡棄,而且,還會給母親帶來,難以預料可怕結果。

“唔!呃……”突兀而來聲音,卻是讓王朗精神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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