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賊!你敢……”
渾厚的暴呵聲讓馬長生踢出的“絕命腳”不由一頓,條件反射的隨聲望去,緊跟着他的眼球不禁一縮。
但見一道人影竟然虛空踏步般,從六七丈的高空飛掠而來。
馬長生心下駭然:“世間竟有如此絕世輕功?此人是何修爲?咦!不過是化勁初期而已,還這麼年輕?如此說來,這年輕人必定有着絕世的輕功秘籍。好!看來老天爺要送我一場絕世機緣。”
思忖間,馬長生眼怒狂喜之色,卻仍不忘繼續一腳踹向王振華的腦袋。
“老賊,休要逞兇,接我絕命毒針。”來人當然就是王朗,此刻她見這老賊依舊還要殺人,心下狂怒之極,以他的眼力,自然是老遠就發現躺在地上的兩人,正是自己的父親和五弟。
呵聲中,王朗來不及他想,一把飛刀就已射將出去,這一刀發射的很是匆忙,威力只能比一般暗器強上一些,但破空聲卻是極其駭人,同時他的另一之手有着隱秘的動作。
馬長生一聽“絕命毒針”四字,立即就想到了二當家的詭異死法,再一看,果真有一把飛刀聲勢駭人的射向自己,心中不禁一顫。再也顧不得行兇殺人,當即把身法施展到極致,閃身躍了開去,瞬息之間,飛刀擦他的耳垂而過,又擦着張老爺子的頭髮飛出。
一切都在王朗的掌握之中,精準的算計讓人駭然。
緊跟其身後的張老爺子終於感到王振華父子身側,遂趕緊警惕的把父子二人保護了起來。
就在馬長生躍起之時,身在空中的他,並沒有發現兩枚飛針已然無聲無息射向自己的眼珠。
等到一絲殺氣臨近他的眼珠時,慌忙之中,他兩根手指閃電般的一夾,終是接住了一枚飛針。可惜,另一枚飛針還是射如了他的左眼球。
“啊!小賊,你敢暗算於老夫,啊……痛煞老夫也!”馬長生慘嚎着,竟然狠絕果斷的挖出了自己的左眼珠,那血淋淋的眼珠之上正穿着一枚鋼針,可惜的是,王朗的飛針沒有染毒,不然老賊此刻定然已慘死當場。
王朗射出的兩枚飛針一明一暗,第二枚爲求隱秘,射的極是巧妙,但也使得飛針的威力減小了很多。否則,以他的勁力,一針之下,一旦射中,定然能使飛針從馬長生的後腦射出去。
慘嚎中的馬長生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知道自己今日大勢已去,於是毫不猶豫的飛身向寨外逃離。
王朗落地後,感知力全開,發現父親、外婆、大舅、外公他們雖然傷的極重,但並無生命之危。
此時武老也子的身影也出現在不遠處,王朗飛快的向其擲出一瓶外傷神藥,大聲道:“武爺爺,您老給我老爸他們治傷,我去追殺那老賊。”
說着,也不管身後的親人們叫喊,身法展開到極致,瞬息間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內。
武老爺子這時也來到衆人跟前,二話不說就開始給受傷的人治病。此刻他對王朗這個後輩有種別人不知道特殊感情,他似乎把王朗當着了自己的親孫子一般,對於王朗的要求有着異樣的熱情。
他就彷彿是找到了一生的寄託,心中滿足,對以後的人生充滿了期待,就像是等待抱孫子似的,期待着不久即來的天倫之樂。
……
王朗很憤怒,心中怒火幾乎要從他的身體中燃燒起來。
就差那麼一點點,那老魔就差一點毀去他一直小心守護的幸福,這讓他如何不怒?不恨?
“老魔頭,無論天涯海角,不殺你我誓不爲人!”
“咻!”
鬼魅般的躍出山寨,先前在外守着的賊人已然不見,王朗聽見了他們逃離的聲響,卻沒有去追。老魔頭以這羣小蝦米作爲誘餌,他自己則是向着另一邊飛逃,輕微的響動逃不過王朗的感知。
巧合的是,這老魔逃離的方向竟是鐵猴子安息之地的那處懸崖。
當然,這並不是死路,懸崖的另一面也是深山老林。
“老魔,你逃不了,還不受死?”沒多久,王朗就已追到馬長生身後不足二十丈的距離。
馬長生一聽身後的叫喊聲,匆匆回頭一看,不由大駭,但一見只有王朗一人追來後,心下大定。
“這小子就是輕功比老夫好點,我怕他幹什麼?還好那枚飛針沒有毒,否則今日老夫一條老命休矣!既然如此,我不如解決了這小雜種,一是報殘眼之仇,二是接下這份絕世機緣。有了如此絕世輕功,以老夫的修爲,天下之大,何處不能爲所欲爲?”打定注意,馬長生反而停在了懸崖邊上的空地之上,一臉陰沉的等待着他眼中的肥肉。
譁!
王朗閃電似的踏着樹葉漂落下來。
輕功之絕,駭然聽聞,看的馬長生熱血沸騰,當即心急的飛身躍向王朗,一出手就是絕命殺招。
“嘭嘭嘭嘭!”
“啊……”王朗接連中招,慘呼嚎叫。
境界懸殊太大,他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便被連轟幾拳,胸骨和手臂在馬長生的重拳之下,“喀喀”的叫着,隨着就感到骨肉中一陣灼熱,似乎有着玄妙的變化。
“嘿嘿!小雜種,就你這點能耐也想追殺老夫?”馬長生看着嘴角溢血的王朗,臉上陰毒無比的笑着。
王朗沒有理會馬長生,他敢追着一個化勁巔峰的高手出來,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底牌和打算。
在馬長生驚異的眼光中,他從懷中那出一根千年人蔘,就這麼牛嚼牡丹似的咬吞了下去,同時心中默唸“狗行戰體”整部的心法要訣,頓時就感到渾身骨頭在一陣灼熱中不斷的變強。
馬長生一見王朗那拿出千年人蔘時,獨眼中不禁射出懾人的光芒。
千年人蔘,無論是何時何地都是無價的聖藥,可惜王朗的速度太快,化勁高手的牙齒可是連銅塊都能咬碎,就不用說是人蔘了。
怒呵一聲,馬長生再次向王朗狠狠的攻擊。
王朗雖然不是其對手,但他的身法詭異莫測,於是他開始圍着老魔遊鬥,同時不斷的施展着“狗行戰體拳”,不時的捱上老魔頭一記重拳,讓他體內強大的藥力不斷的滲入全身的骨骼之中。
王朗眼中含着濃濃的仇恨之火,心下卻是大喜,暗道:“果然效果極佳,就連被重拳打裂的骨頭都能飛速的痊癒,而且還在不斷的變強着。”
他其實也並非是完全演戲,眼中的仇恨是絕對真實的,劇烈的疼痛也非有假,這也是讓馬長生不疑有它的緣故。
剛猛的的太極勁力不斷的轟在王朗的身上。
“喀,喀……”骨裂的響聲從他的身上連續傳來,眼耳口鼻中都已經溢出了鮮血,樣子極其他悽慘。
“嘭嘭嘭……”
手揮琵琶,搬攔捶,單鞭,雙峰摜耳,如封似閉……
馬長生這老魔,打的極其舒爽,眼中陰冷嗜血的光芒也越來越盛,出手更加的大力。
王朗一邊竭力的御力,一邊不斷的遊鬥、打拳,七竅流血的樣子雖然悽慘無比,可在他御去部分的勁力後,作用在他身上的勁力猶如養料,讓他渾身的骨骼都在飛速的變強。
他就彷彿是一塊剛一樣,被馬長生這位完美的鍛造師不斷的錘鍊着。
體內渾厚的藥力依舊還有很多,在馬長生的重拳之下,藥力不斷的滲到骨骼之中,隨着拳法、心決的施展,王朗同並快樂着。
漸漸的,他施展出來的拳法越來越詭異,本該斷裂的的骨頭反而愈發的強悍,馬長生只感覺到自己打出去勁力,像是被他的身體吞噬了一般,詭異非常。
王朗雖然渾身疼痛難忍,卻清晰感覺到自己在飛速的變強,於是他分出一點注意力,仔細的感受着老魔頭對勁的運用。這又使得他對招式愈發的收發自如,勁力雖然沒有老魔頭的渾厚,可他的御力技巧也在不斷的增強。
馬長生這老魔漸漸的感覺到不對,暗道:“這小雜種是怎麼回事,怎麼覺得他像打不死似的,還有他的骨頭都斷裂了那麼多處,怎麼會沒有一點的變化?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受了極重的內傷纔是,爲何到現在他還活蹦亂跳的?”
要知道,馬長生的太極勁不僅很剛猛,而且他的拳勁中皆暗藏詭異陰狠的暗勁,一般人受了如此多的重拳,怕是早已內臟破裂而死了。
可馬長生那裡會知道“狗行戰體拳”的詭異之處?
那些渾厚的暗勁在王朗的拳法和心訣的引導下,全部都滲到了他的骨骼之中,成爲了給他煅骨的力量,根本就沒有傷到他的內臟,頂多就是讓他的氣血受到了震盪,這也是他爲何七竅流血的原因。
“小雜種,你到底是什麼怪物,怎麼像沒事人一樣?”馬長生的獨眼中陰寒無比,他死死的看向王朗,彷彿要剝開王朗的皮肉好看個究竟。
“老雜毛,你真是一個大師啊!鍛造技術簡直爐火純青,佩服,佩服。”王朗有意激怒對方,臉上滿是戲謔之色。
“小雜種,我要讓你碎屍萬段。”馬長生怒吼一聲,再次攻向王朗,這時的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輕功秘籍的事了,出手更加的陰毒,招招皆是絕命毒招。
可惜,馬長生註定要繼續做免費苦力。
王朗的御力技巧愈發的成熟,即便是連連中招,作用在他身上的勁力,被御掉部分不說,剩下的直接就成了強化他全身骨骼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