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天料想的不錯,喬建國爲什麼會在今天早上的路上堵住這三個傢伙還真讓他給猜對了,首先抓賭的風波早已經過去,警察絕對不會爲了他這個小賭徒而長年累月的守候在小喬村,再一個蕭成已死,馬小天等於就失去了一張護身符,雖然最近馬小天的風頭不小,可知根知底的喬建國明白,這其中肯定有警察方面的子虛烏有,馬小天是什麼人,能從五層高的樓上跳下摔不死那倒是有可能,你說他能夠一次性解決三四個身手強悍還攜帶槍支的搶劫犯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至於其中有什麼驚人的內幕,爲什麼要將這個天大的功勞給予馬小天,這倒不是喬小三應該去考慮的事情,他只知道,蕭成不在了,自己玩馬小天等人那就跟玩死一隻螞蟻一般的簡單。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那就跟前幾天發獎金的事情有關,以前的馬小天沒錢喬建國這個王八蛋相信,但是這一次,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兩萬塊,衆目睽睽之下做不得假的,雖然這兩萬塊對於喬建國來說不是什麼鉅款,但蚊子腿也是肉,不要白不要不是,在他看來,警察送來的這筆獎金還就是跟送給自己一樣無疑,對於這三個小癟三,手到擒來一般的簡直不費勁。
說句難聽點的話,不好好的教訓一番馬小天,不好好的報那一晚剪電線之仇,這個小喬村自己還真就混不下去了。
可他真的猜錯了,如今的馬小天火氣正大的很呢,一見這個王八蛋堵在路上攔着自己,回來的時候心裡就估摸着,這事情沒個完,與其無休止的拖着,還不如快刀斬亂麻,這喬建國不是要玩嗎?那就好好的玩一場,這個混蛋不是個好惹的主,不給他放點血給點教訓,那就算是沒完沒了,打着這樣的主意,馬小天也真是玩狠的了,而蕭猛男呢,平時就以馬小天馬首是瞻,今天也是一臉狠相,兩個傢伙手持三尺殺牛的尖刀,這樣一看,反而手拿菜刀的二愣子王井顯得寒酸許多,可在喬建國看來,卻依然是凶神惡煞,三個小子守在門口,一觸即發,看的喬建國一陣心驚肉跳,奶奶的,狗急了都能跳牆,何況是這三個熱血沸騰血氣方剛的壯實小夥。
嘴上叼着煙的喬建國立馬感覺到了不妙,這都怪自己太過大意,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根本沒想過這三個傢伙會一剎那手拿武器虎視眈眈,自己帶來四個壯漢沒錯,平時一瞪眼一橫眉那絕對是能嚇的小孩子呱呱大叫,可現在,要真跟這三個敢玩命的小子鬥上一場,那肯定是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真讓這三人殺的興起,拋下自己一個,玩出命來了那可就真是大大的不划算了。
兩方人馬誰也沒有動,馬小天保持着敵不犯我,我不煩人的,敵若犯我,我便劈之的想法,而喬建國這邊呢,則根本是不敢動,更不敢跑,這是一種氣勢,就跟碰見惡狗一般,它叫,你別動,靜靜的離去,而要是你一跑,那絕對是瘋追着你不放,這幫傢伙跟着喬建國常在這條道上混,自然熟悉其中的道道,此時你看我,我看你,心中忐忑,卻始終不敢邁進馬小天家一步。
喬建國口中的香菸都已經燒成灰了,長長的一截隨着嘴脣的顫抖無聲的掉在地上,再看馬小天三人,眉宇之間殺氣頓現,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卻也是沒有動作,但是可以想象,只要喬建國一動手,立馬便是血光之災,這是一定的。
這種情形要怎樣的收場?喬建國正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盤,就這樣服輸,他丟不起這個人,可真要這樣死扛下去,恐怕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馬小天可是個除了命之外就一窮二白的小子,真讓他砍了幾刀,還真就見鬼了,敲詐敲不到,抓着他去煎去熬也沒幾斤油,這樣的人最讓喬建國害怕,正所謂沒有好處誰去做事?所以在跟這個敢玩命的馬小天糾紛之中,結果只有一個,吃虧的就是喬建國這個混蛋。
喬建國已經隱隱的感到後悔了,自己是吃飽了飯沒事幹找這個小子的麻煩,面子值個屁的錢啊,這一次要真栽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小喬村的村民已經慢慢的圍了上來,剛纔馬小天的一頓瘋跑加上喬建國喊打喊殺的樣子已經驚動了所有人,一見村民來了,馬小天的心中也是放了心,最起碼自己的人身安全能夠保證了,喬建國這個王八蛋再混蛋再無恥不要臉也是懂一點法的,知道殺人償命這個比吃飯還簡單的道理,所以,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他絕對不敢痛下殺手,舉着的長刀慢慢的放下,馬小天的眼神卻是依然不變,他瞟了一眼蕭猛男,我靠,這小子倒好,鼻子裡面喘着粗氣,就跟牛魔王一般,瞪着眼,撇着嘴,馬小天明白,這小子這一次是真準備玩狠的了,這麼多年的兄弟,脾氣早已經摸清,這樣一來,馬小天反而有些害怕,自己三人手中可都是要人命的傢伙啊,這要是蕭猛男出了什麼事,自己該拿什麼去交代,蕭峰大俠跟孫女俠那還不得哭死。
兩邊的幾人看上去都誰也不服誰,誰也不肯讓誰,可心裡卻巴不得早點解決,要不然改天再鬥,這樣的情形實在是太考驗人,太摧殘人了。
喬建國的那根中華香菸一直叼着,直到燒到了菸嘴燙了他一下,才猛的一把吐掉,可這個動作在蕭猛男看來卻是十分的挑釁,他猛的踏出一步,頓時將喬建國嚇的連連後退,伸出手指,顫抖的說道:“猛,猛男,你,你幹什麼?真要殺人?”
就在這個時候,老爺子馬海峰來了,撥開了人羣,走到自己的家門口,一看這副場景,皺起了眉頭,估計又是馬小天闖禍了,看來還惹的不小。
馬海峰一到,喬建國頓時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囂張的氣焰再次的涌上心頭,他知道,馬小天什麼人都敢罵,什麼人都敢打,惟獨對這個相依爲命的爺爺言聽計從,果然,馬海峰緩緩的來到了門口,盯着馬小天,猛的一喝,“把刀放下,怎麼?還真想殺人?”
馬小天有些不甘,可還是咬着牙將刀丟在地上,可他卻是使了一個心眼,緩緩的將刀撥在身體旁邊的位置,這個位置不錯,只要自己一低身就能抓住,這是一個預防,萬一喬建國一定要將自己打殘打死,那馬小天可是不會站着等死的。
在馬小天放下尖刀的同時,蕭猛男王井也是緩緩的放下,兩人沒有馬小天的那份心機,就是隨便的一丟,隨即站在馬小天的身旁,嚴陣以待,沒有了武器就少了一份氣勢,三人都感覺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
望着三個沒有兵器的小子,喬建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人就是這樣,說給臉不要臉也好,說敬酒不吃吃罰酒也罷,一開始估摸着就這樣算了的喬建國現在反而不走了,大大咧咧的站在門口,再次點燃了一根香菸,轉過身的馬海峰望着他,平靜的問道:“建國,到底什麼事?”
喬建國冷哼一聲,“什麼事?老爺子,都一個村的人,我喬建國平時做人怎樣你也知道,不是大事我能這樣斤斤計較?你自己去問問,這兩個小子做了什麼好事?”
說完,吐出一口煙,歪着頭,氣勢十足,他旁邊的四個壯漢也是一臉的得瑟,沒有兵器的馬小天蕭猛男在他們眼中可是沒有任何威脅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建國,你直接說吧,到底什麼事,小天要是闖禍了,我教訓,要是弄壞了你東西,我賠,犯不着衝到家裡來興師問罪吧?”馬海峰也知道喬建國不是什麼好鳥,自己的孫子雖然喜歡胡鬧,喜歡闖禍,可真要跟喬建國這個混蛋比起來,那絕對就是一個好人,大大的好人。
喬建國見馬海峰也有心護着馬小天,頓時就來氣了,將嘴裡的香菸一把丟在地上,指着馬小天,狠狠的說道:“大年三十的晚上,他跟猛男兩個小子將我家的電線給剪了,弄的警察上門直接一鍋端,老爺子,你的孫子得罪的可不是我一個人啊,他得罪的是整個小喬村,難道發生這樣的事,我喬建國還不該找上門嗎?”
馬海峰迴過頭,盯着馬小天,不痛不癢的問了一句,“建國說的是真的?”
馬小天不作聲,隨即喬建國就是一陣咆哮,“操,都是小喬村的爺們,敢做就敢當,怎麼?褲襠裡拿東西被人閹了,說不出話了?”
蕭猛男受不了了,衝動無比,見馬小天一直不說話,直接就是一陣虎吼,“你奶奶的,就是老子剪的,又能怎麼樣?”
馬小天心裡那叫一個苦啊,這個猛男,就是太猛了,這節骨眼上你承認幹嘛?這事情,一沒人證,二沒物證,就牆堆上的一個大腳印能證明什麼?能證明個屁啊,可現在倒好,蕭猛男管不住自己那張嘴了,直接冒了出來。
“猛男,夠爺們啊!”喬建國咬着牙,狠狠的應道。
馬海峰迴過頭,看着這個混蛋,臉色依舊很平靜,說道:“建國,那你想怎麼樣,既然剪都剪了,我跟你說聲對不起,有時間的話我給你接上,你看行不?”
喬建國勃然大怒,馬海峰的這番話跟打發自己無疑,而且還有一種蔑視的嫌疑,他死死的盯着老爺子,一字一句,“叫你一聲老爺子是看在小喬村祖宗的面上,真以爲老子將你放在眼裡啊,我告訴你馬海峰,三十晚上的電線可不是一般的電線,老子一個晚上十幾萬的臺費你賠的起嗎?今天不把事情給我弄好了,還真就沒完!”
這個混蛋的無賴勁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見馬海峰臉色鐵青,喬建國又是一陣得意,“別說我喬建國得理不饒人,叫你們拿個十幾萬出來也太不近人情,這樣吧,前幾天你們家的這個兔崽子也收到了兩萬塊,就兩萬吧,不過告訴你們,以後千萬別惹我,要不然早晚得出人命!”
“喬小三,要人命是吧,祠堂門口單挑去,看誰要誰的命!”馬小天整個人都火了,這個混蛋,真是算計的可以,連這筆獎金都考慮到了,還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你小子配跟我單挑嗎?你的命值幾個錢,我呸!”
說完,這個混蛋猛的一個眼色,身邊的四條大漢頓時虎衝了出去,想一瞬間拿下馬小天三人。
馬小天可不是省油的燈,剛剛做好的準備現在彷彿都派上了用場,他猛的一矮身,轉過身子,已經將剛剛丟在地上的三尺長刀撿了起來,忽的就是一刀砍了過去,眼看着那殺畜生的鋒利尖刀就要划向衝在最前面壯漢的臉頰上的時候,靠近壯漢的馬海峰老爺子突的轉身,一把將這個混蛋的身子給扯了過來,轟然倒地,長刀發出清脆的‘錚’的一聲,砍進了木頭大門上。
情況驚險到了極點,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差距,那傢伙立馬就會被馬小天給削去了腦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馬小天的身上,卻沒有人看見剛纔老爺子那看似平淡卻極其強悍的一擊拖手,在這樣的年紀要猛的拉扯住一個一百七十多斤大漢進攻趨勢的身體,還讓他轟然倒地,那絕對不是一般的力道能夠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