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喬香寒去取代喬義豪成爲喬山河的接班人,這個想法的確很大膽,可話說回來,誰說女子不如男呢?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東西只是一開始就沒有去嘗試而已,席紅蓮,不正是華海市的一個傳奇麼?
喬香寒一個晚上都沒有睡着,腦海中反反覆覆的想着沈瘸子告訴給她的話,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再跟喬義豪談一次,看看他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如果他還是死性不改的話,喬香寒決定了,她會試一試,喬家的女人也能撐起半邊天。
喬香寒掏出手機,撥通了喬義豪的電話。
“義豪,能來穿雲水庫一趟嗎?今天老沈叔出院了,剛好在家,你過來坐坐!”
喬義豪此時此刻心有點亂,後天,就是競標的時間,可他呢,卻是什麼都沒有做好,到時候紅谷灘地皮落在了堪海跟藍光的手裡,損失的就不單單是自己的那些錢財了,而是那張臉皮,想想看啊,喬義豪自己找到他們的時候是何等的一個意氣風發,是何等的一個信心百倍,可到時候呢,卻只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說出去就是一個笑話,而喬義豪更加相信,王愛軍要是沒有得到紅谷灘,他勢必會將這件事當成一個笑話傳的滿城風雨。
“姐,我很忙,改天好嗎?”
“忙,你哪天不忙?你現在在哪?”
“醉金迷,在跟朋友談事呢,估計啊,今天晚上只能睡在這裡了,你跟我向老沈叔問好,一有時間的話,我馬上就會過來。”
喬義豪說着敷衍的話,可這一次,好像真的一點都不奏效,喬香寒竟然直接將軍了,“好,你沒有時間是吧,我有時間,我過去,你在醉金迷等我,你如果跟你你的朋友有事談,我就一直在那裡等,等到你談完爲止。”
“姐……”喬義豪還想說什麼,喬香寒已經是掛斷了電話,她嘆了一口氣,拽着車鑰匙直接出了門。
喬義豪手上拿着電話,一陣苦笑,坐在冷清空蕩蕩的醉金迷辦公室,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無助,喬義豪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跟他作對,他如果要成功的話,就只能夠靠他自己。
到達醉金迷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了,喬義豪一直站在門口恭迎着喬香寒,看到自己的姐姐不顧風寒的跑來,喬義豪即便是再想躲避也是沒有辦法了。
“姐,裡面坐!”
喬香寒冷着臉,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醉金迷只不過是一家小酒吧,雖然剛開張的時候喬義豪一直力求將它打造成華海市的高檔會所,可慢慢的他知道,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過程,再說了,就他現在的影響力,也是根本不行的,所以,乾脆這一個月就關門大吉。
在喬義豪的心中,有着更大的計劃更多的錢要去賺,一個醉金迷,他還真是不放在眼裡,以前希望這裡高朋滿座,貴客成羣,最好啊,還都是華海市的有頭有臉的人物,因爲喬義豪一直希望自己生活在那種有錢人的圈子裡,那樣的話,他自己也會感覺自己有錢,可慢慢的,他還是清醒了過來,他只不過是一個夢,自己有實力有錢了,那些纔會變成現實,自己什麼都沒有,這一切也只能是幻想,換句話說,身份地位跟所處的環境跟本身的實際是緊緊聯繫在一起的,絕對不是一些場合就能打造而成的。
說喬義豪心理有陰影嗎?或許他真的有吧,他太過渴望自己的生活,而喬山河在世的時候卻總是讓他過的很壓抑,讓他有吃有喝卻就是沒有那種一手遮天的能力。
醉金迷辦公室,喬義豪給喬香寒泡了一杯茶,態度倒是端正無比的坐在了喬香寒的對面,只不過卻是不太敢直視喬香寒的眼睛,對於這個姐姐,喬義豪還是從心裡有些敬畏的,不敢太過造次。
“姐!”見喬香寒半天沒有說話,喬義豪只能是憋出一句,說的心驚膽戰。
“你還知道你有我這個姐啊,義豪,我今天過來找你做什麼,你應該知道吧,義豪,姐很想勸你,別將有些東西看的那樣重,好好的平淡的做自己的生活不是很好嗎?”喬香寒語重心長。
喬義豪一陣苦笑,“姐,我沒有看的很重啊,我只是在做自己認爲該做的事情。”
喬香寒看着他,“義豪,怎麼不敢看我了?”
“姐……”
“看着我!”
喬義豪擡起頭,只有這個時候,他纔是一個溫順的喬義豪,因爲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現在就只有眼前的一個親人了,而且,不管從那種角度出發,喬香寒那都是愛護他愛護到死的那種。
喬香寒的眼睛有些潮溼,說道:“義豪,爸走了,現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我摸姐弟能夠相依爲命,我曾經答應過爸爸,一定會照顧你,因爲你是我喬香寒的弟弟,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爸爸生前的時候再三叮囑我,千萬不能讓你走上道上這條不歸路,義豪,你看看爸,他有什麼好下場嗎?”
“那都是因爲席紅蓮那個老妖怪!”
說到喬山河的死,喬義豪還是怒火中燒的,最起碼心中的那份憤怒永遠不能夠平息。
“她已經死了。”
“她死了沒關係,她不是還有孫子嗎?她還有她的集團,我知道,這個老妖怪她不怕死,她就怕她的堪海集團倒閉,等着吧,那一天遲早會到來的。”
“義豪,你醒醒,你到底還要傻到什麼時候?”
“姐,我清醒的很,不是沐家,不是席紅蓮,爸爸不會死,這一點,你比我更加的清楚。”說着話,喬義豪的眼神變的十分的恐怖,直勾勾的看着喬香寒,那表情,就跟要吃人沒什麼兩樣。
喬香寒慢慢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嘆了一口氣,“義豪,當年的事情我想你也全部都知道了,當年是爸先綁架了人家的女兒,這纔會導致一系列事情的發生,那件事情的慘劇是直接導致了趙大伯跟小天父母三人的慘死,這也是爸爸一輩子最感覺到遺憾跟後悔的事情,所以,他的死,他自己應該負責,他當年的確是做錯了。”
喬義豪冷着臉,“我不管,我只知道,不是席紅蓮,我喬義豪的父親就不會死,這一切都是沐家造成的,她要我家破人亡,我也要她家破人亡。”
“沐家已經夠慘了。”喬香寒一陣苦笑,是啊,現在的沐家就只剩下一個沐晨陽,難道真的要殺光最後一個人,喬義豪才能甘心,喬香寒知道,這一切只是喬義豪說服自己的一個心理陰影,他自己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樣做,是爲了給自己的父親報仇,可他自己卻不知道,他已經深深的陷了進去,是因爲自己的那份虛榮心,是因爲自己的不安分。
“義豪,你真的只是想爲爸爸報仇?”喬香寒再次的說了一句。
“那你認爲呢?”
“你錯了,你真的錯了,你一直在自己騙自己,義豪,你陷的太深了,藍光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的問問,你要的是你自己的面子,藍光的事情失敗了,你恨小天,現在,又想將道上的全部勢力變成自己的,義豪,李兆良的事情是你做的吧,王清生的事情呢,那個叫阿杰的年輕人,如果我估摸不錯的錯,他應該已經死了吧。”喬香寒一陣冷笑,“你手段好啊,有一個強悍的手下,可你忘記了,爸爸在世的時候不止一次的告訴過你,即便不在道上混,做人也要腳踏實地,要重情重義,義豪,你都已經忘記了吧?”
喬義豪緊緊的拽着拳頭,“馬小天,又是這個臭小子,不錯,你說的都對,李兆良是我教訓的,王清生的義子也是我叫人殺的,這隻能怪他們自己對不起我們喬家,我當時問過他們,想不想幫爸爸報仇,他們可是回答的很模糊啊,甚至還有不想的意思,爸爸生前對他們怎麼樣你比我更瞭解,他們這種人,別說是教訓,就算是死,那也是活該。”喬義豪一陣冷笑,“姐,爸說的一點都沒錯,做人應該腳踏實地,要重情重義,可他說的那都是以前的規矩,現在不流行了,現在的人都是自私自利,你不爲自己着想,總有一天就會死在別人的手下,還有馬小天那個臭小子,你真以爲他大公無私啊,他不折不扣就是一個混蛋,是一個虛情假意的傢伙。”
‘啪’一個耳光死死的扇在了喬義豪的臉上,說別人,喬香寒或許沒什麼,可馬小天,他是從小喬村的村口一直送自己父親上山的人,他對喬山河有的只是尊敬,喬義豪這樣說,根本就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姐,看來什麼都談不下去了!”喬義豪不怒反笑,“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爲了那個小子會變成這樣,姐,我們還是姐弟嗎?”
說完,喬義豪甩門而出,那一刻,喬香寒徹底死心了,喬義豪,永遠回不來的,他現在,只是一個被利益矇蔽了眼睛的狂妄之徒。
喬香寒撥通了阿猛的電話,只說了一句話:阿猛叔,道上的事,我來管!
沈瘸子的話沒錯,眼光更加沒有錯,喬家的女人,有魄力。
而此時此刻,喬義豪已經跟一頭髮瘋的野牛一般,將悍馬開到了一個極速,在馬路上不斷的上演着飛車驚魂,在發泄了足足一個多小時之後,纔在一處綠化帶旁邊停了下來,喬義豪拉開車門,坐在草地上,點燃了一根菸,看了天空很久很久,最後終於逃出電話,“裴慶,做好準備,我們只能是第二步的計劃了。”
第二步,也是他的最後一搏了,用林若涵牽制周雅,這或許是最最致命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