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合作,周雅想過千百個公司,可說要跟堪海集團合作,還真是從來想都不敢想,或者說,以前有席紅蓮的時代,那是永遠不可能的。
王愛軍會想到用五家公司一起來爭取紅谷灘地皮,在這樣的形勢之下,如果藍光集團不去尋找一個合作伙伴的話,那根本不可能有勝算。
周雅似乎有些猶豫,看了看黃暴力,黃暴力呢,確實有些心動了,林思思將藍光攪的雞犬不寧,在目前的情況下,貿然去跟王愛軍鬥,實在是太過冒險。
“雅姐,小天的這個想法不錯啊!”黃暴力說了一句。
周雅緊皺着眉頭,擡起頭,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陳援朝。
陳援朝自然不傻,這個時候,他還是需要表態的,畢竟堪海集團現在的當家人是他,馬小天說的話總是代表馬小天的意思,是做不了主的。
陳援朝咳嗽了兩聲,說道:“以前老太君在世的時候,堪海跟藍光的確有過一些摩擦,這些我都知道,再說了,華海市是數一數二的公司,誰都不願意落在別人的後面,同一行裡面,多的就是敵人,這一點我並不反對,現在,老太君去世了,我也不是說代表我自己的意思,我只是從堪海集團現在的形勢出發,我們想找一個合作伙伴,因爲現在的堪海集團的確一個人搞不定紅谷灘,周總,如果你也有這個意思跟顧慮的話,我們兩家不妨合作,凡事都有第一次,你說是不是?”
“小天……”周雅彷彿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絲曙光,畢竟,這對於她來講,有一種重生之後的快感,是啊,最近林思思折騰的夠慘了,那個女人就是壯着自己的股份會對藍光集團產生影響,現在如果真的跟堪海集團合作,雖然說只是一半的紅谷灘,卻是可以大大的鬆一口氣,而且,還能停下手去處理別的東西。
“雅姐,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周雅搖搖頭,“有你在,我一切都放心。”
黃暴力忍不住自己大灌了一口啤酒,笑道:“孃的,終於出了一口惡氣了,林思思這個賤人,接下來老子就陪她玩到底。”
有些合作,要經過深思熟慮,而有些合作,只要看到某個人,心中就已經有數,可以說,馬小天今天晚上的出現,徹底讓周雅的心放鬆了起來,就跟黃暴力說的一樣,林思思一直認爲自己能夠拖死藍光,那現在很好,黃暴力就陪她慢慢玩,而周雅呢,他一切都相信馬小天,再說了,紅谷灘是塊大蛋糕,真要自己一個人吃,勉強吃下去的話,那也會很累很累,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跟別人分享。
藍光集團跟堪海集團的合作就在這樣的一個小攤位上達成了,沒有高檔酒水,只有五塊錢的啤酒,沒有山珍海味,只有平民百姓的燒烤水煮,卻讓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盪漾着燦爛的微笑。
既然大家都來玩合作,馬小天也不妨來玩一次,有時候,跟風可並不一定落後。
王愛軍突然殺將出來的消息讓喬義豪也有些不知所措了,本以爲會看到藍光集團的一場好戲,可現在看來,彷彿一切都讓自己失望了,就藍光現在的戰鬥力,那是根本不可能勝出的,一下子,林思思又在喬義豪的眼中變的一文不值了,林思思沒有了地位,今後肯定要被周雅給排擠出去,再想從她的身上打開藍光集團的突破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想到這裡,喬義豪突然覺得,王愛軍既然都敢在堪海集團跟藍光集團的中間殺出一條血路,自己爲什麼就不能呢,這道上的事情,總是不能拖的,拖的越久,對自己就越沒有好處,趁着李兆良已經心驚膽戰之際,快速的搞定王清生纔是上上之策。
華海市已經是越來越亂了,越亂,就越容易渾水摸魚,不狠,又豈能成爲人上人?
在喬義豪看來,手中沒有權利,一切都是枉然,只有權利在手,才能去做別的事情,馬小天黃暴力上次的黃雀在後讓他受盡了教訓,喬義豪是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再出現的。
王清生不是壯着自己的手下有一個阿杰嗎?今天,就讓裴慶好好的會會。
喬義豪知道,阿杰這個小子心高氣傲,在道上這麼多年,幾乎沒有遇到過對手,碰到的都是在他手下還走不過三招的人,這種人時間一長,難免就感覺這個世界變小了,上一次的擂臺賽上,阿杰就很不服,他希望自己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弄死裴慶,卻被王清生叫住了,喬義豪問到了阿杰的電話,交給了裴慶,冷冷的說道:“裴慶,你打電話過去,這小子肯定會出來,別留情,他既然想死,就送他去見閻王!”
“我知道了,豪哥!”
要動別人,就要先斬斷他的左右手,道上最厲害的的兩個人,汪東已經是廢了,剩下的就只是這個阿杰了。
裴慶冷着臉撥通了阿杰的電話。
“喂。”
“你不是很想跟我打一場嗎?今天晚上,就我們兩個,西郊樹林,敢嗎?”裴慶一字一句。
“你是誰?”
“我?”裴慶一笑,“那個在擂臺上笑到最後的人!”
阿杰猛的拽緊了拳頭,看了看裡間正在喝茶的王清生,咬着牙,輕聲道:“你敢去,我就敢去,誰不去,誰他媽.的是孬種。”
“行,一個小時以後,我等你!”
說完,裴慶掛斷了電話。
喬義豪點燃了一根菸,阿杰跟裴慶的對決,他是十分有信心的,只不過,他怕的不是阿杰,而是王清生,要是王清生知道阿杰出去跟裴慶打的話,肯定是不會放心的。
“裴慶,你要小心,要不然帶着槍防身?”
裴慶搖搖頭,“那小子有點脾氣,會去的,而且不會告訴別人,我如果帶槍,就侮辱他了,豪哥,我想要一場公平的比試,你放心,裴慶一定會活着回來見你的。”
喬義豪拍了拍裴慶的肩膀,“小心一點!”說着話,將悍馬的鑰匙交給了裴慶。
裴慶點點頭,出了門,與此同時,阿杰也坐上了一輛黑色大衆,飛快的駛入了黑夜當中。
華海市西郊,杉樹林,一片空曠的草地上,兩個年輕男人相對而站,確切的來說,其中有一個還是十八九歲的少年。
“你遲到了!”阿杰冷冷的說道,他出來,沒有跟任何人說,因爲在他看來,這場比試比什麼都重要,一個人,總要一點追求一點信仰,而阿杰的追求跟信仰就是戰勝對手,做到最強,年輕氣盛是不錯,可他缺少的卻是眼界跟那份度量,要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句話,可真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的,這個世界,永遠只有更強,而沒有最強,只可惜,年輕會讓他忽略這一點。
“我說路上車壞了,我下來修理了一下,你相信嗎?”
“我相信,因爲高手都不會說謊。”
“你太容易相信人了。”裴慶一笑。
阿杰擺擺手,“相信不相信都沒有關係,重要的是你來了,對了,你是要來殺我的嗎?”
“你說呢?”
阿杰一笑,“反正我沒打算活着回去,當然了,前提是你要讓自己活着。”
“我會的!”
阿杰脫去了外套,咬着牙,沒來由的感覺到了一陣興奮,這種感覺好久沒有出現了,他知道,只有遇到真正的高手時,他纔會出現這種感覺。
裴慶就這樣平靜的看着,一個人的心態很重要,他知道,阿杰已經輸了。
見裴慶遲遲沒有出手,阿杰猛的上前,一拳頭擊打了過來,很兇,很準,力道十足,巴不得一下將裴慶躺在地上,裴慶只是稍微的一躲,一個格擋將他甩了開來,接着整個人忽的上前,一下就將阿杰掀翻在地,氣勢如虹。
而就在他們出手的一剎那,喬義豪也是撥通了王清生的電話,“清生叔,出來喝杯茶如何?義豪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現在?”
“怎麼?不方便嗎?”
“那倒沒有,什麼地方?”
“你常去的,清雲茶莊!”
“行,我馬上就到!”王清生站了起來,他很意外的是沒有見到自己的義子阿杰,詢問了一下衆人,也都不見,王清生掏出電話,剛剛撥通,房間裡面就響起了手機來電鈴聲。
王清生搖搖頭,“這小子,老是不喜歡放手機在身上,你們誰看見阿杰?”
“我剛看他開車出去了!”有個馬仔說了一句。
王清生點點頭,“嗯,你們兩個跟我去一趟清雲茶莊,阿杰要是回來,讓他去那裡找我。”
“知道了,生哥!”
王清生換了一件衣服,在司機的陪同之下,坐上了自己的別克君威,低調的向着清雲茶莊而去,別克開動的一剎那,他的眼皮猛的一跳。
“開車!”
西郊,杉樹林,戰鬥還在繼續,可此時要是有人在旁邊的話,肯定一眼就看的出來,那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扛不住了。
阿杰嘴角掛着一絲鮮血,悽然的一笑,“你比我想象中要強!”
裴慶不說話,看着這個小子,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在雲南的熱帶叢林,咬着匕首,穿梭而行,那才叫着真正的刀口舔血的日子,現在想起來,裴慶還覺得那是一種奇蹟,因爲,自己竟然能夠活到現在。
阿杰擦去了鮮血,握緊拳頭,一步步走向裴慶。
“你輸了!”
“我沒有!”阿杰大喝一聲,受過擊打的身子突然爆射了出去,衝向裴慶,他似乎是在做着最後的玩命一搏。
裴慶眼神一冷,沒有後退,沒有閃躲,反而是迎了上去,緊緊的貼着阿杰,一拳頭死死的轟在了他的胸口,右手的手肘也是毫不留情的甩打在他的腦袋上,在阿杰身體飛出去的一剎那,裴慶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個轉身,右腿彈跳而起,在空中將阿杰再次死死的壓在了地面上。
阿杰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悶哼一聲,死死的咬着牙齒,不讓自己昏死過去。
“你輸了!”
“我,我,我沒有!”阿杰斷斷續續的說道。
裴慶有些不忍,這小子,很符合他的胃口,如果這個時候的他能夠向自己低點頭,裴慶或許會心中一軟,就跟當初讓馬小天逃脫一樣,可阿杰卻還是死死的瞪着裴慶,彷彿,一場比試,不是生,就是死。
“求我一次,我放過你,不過你要徹底的離開華海市。”
阿杰搖搖頭,“我,我不會求人,我更加不會輸!”說完,口中再次溢出一口鮮血。
裴慶拽着的拳頭鬆開了,他慢慢的來到了阿杰的面前,輕輕的將這個小子的頭髮撫摸到一旁,突然,雙手一用力,一下子掰斷了阿杰的脖子,那小子瞪着雙眼,卻依然是死不瞑目。
裴慶將阿杰丟進了悍馬的車內,掏出電話。
“豪哥,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