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喬山河來說,道上的人還就應該有道上的解決方式,他喬山河身爲華海市道上的獨裁者,此時此刻就很想跟席紅蓮鬥上一場,要知道,事情按照這樣一直髮展下去,撕破臉攤牌也就是早晚的一天。
新仇舊怨,喬山河忍了二十多年了。
華海市的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越到年關,這種狀態好像還在不斷的加劇,席紅蓮披着黑色的貂絨大衣站在紫竹山的陽臺,望着遠處,她剛剛接完了阿鬼的電話,心中早已經有數,這些東西也早就是她預料到的,華海市的各方勢力一個個都在蠢蠢欲動,有些要在沐家堪海集團最無助的時候背後捅一刀子,而有的卻爲了一個名叫馬小天的小子要跟沐家鬥上一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席紅蓮倒想看看,這些人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老太君,要不要報警?”
陳援朝輕聲的問了一句。
“援朝,你怕了?”
陳援朝搖搖頭,隨即露出一絲微笑,“這麼多年,我陳援朝從來沒有怕過什麼,我怕老太君出事,喬山河來者不善,雖然不在道上很多年,可終究還是華海市當之無愧的地下皇帝,說他會亂來,還真有這個可能。”
“他是黑的我就怕了嗎?別忘了,他那裡還有一個阿鬼,到時候不是我們出面,而是他們自己的黑吃黑了,真要弄出大事,我剛好可以看個熱鬧,喬山河這個老傢伙很自負,華海市他沒有服過誰,這一次,我就要讓他知道,沐家,不是他喬山河說動就能動的。”
“老太君……我就怕喬山河突然發難。”
“放心,沒事,沐家如果連他這一關都扛不住,就更加不用說其他的了。”席紅蓮信心滿滿,有時候陳援朝真的很佩服這個女人,堅強孤傲的席紅蓮在華海市屹立了一輩子,今年七十九歲的高齡,卻依然傲視一切。
陳援朝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席紅蓮,老了,席紅蓮確實是老了,皺紋爬滿了額頭,頭髮早已經雪白一片,只是站在這個陽臺,披上那件貂絨大衣,席紅蓮給人的感覺依然是強勢,是不用侵犯的。
席紅蓮很狂,很傲,喬山河希望用他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那席紅蓮就要他在自己的方式上吃虧上當,在這種情況之下贏了,那恐怕才叫着真正的大快人心。
喬山河部署着一切,具體的來說,這應該是一次跟席紅蓮的談判,用馬小天一個人的命換整個沐家的平安,不答應,他就讓沐家雞犬不寧,喬山河有這個實力,就跟有些話說過的一樣,不怕暗殺,就怕無休止的暗殺,一年365天,天天被別人惦記着,總有一天會走多了夜路碰見鬼,席紅蓮也是人,她自然也會怕。
沈瘸子臉色看上去很平靜,可一個下午眼皮卻是跳個不停,讓他的心不由的擔心無比,多年未動的喬山河這一次出山會引起什麼樣的波瀾沈瘸子是沒有底的,而席紅蓮這個老女人也絕對不是那樣好對付,平靜了二十多年的沈瘸子在最近的日子裡實在受到了太多的震撼,而這一次,能平安無事的趟過去嗎?沈瘸子一點把握都沒有,趁着喬山河休息片刻的時間,沈瘸子還是躲着喬山河給喬義豪打了一個電話。
喬義豪畢竟是喬山河的兒子,這血溶於水的一點,那自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東西,不管從那個方向去考慮,喬義豪都不會希望喬山河出事。
電話接通,喬義豪有些奇怪,沈瘸子可是很少給自己打電話的,難不成喬山河又有什麼吩咐,這段時間喬義豪可不想跟自己的父親有過多的接觸,他只想一個人安靜的觀看着華海市的形勢,看着馬小天慘死,看着堪海集團跟藍光集團斗的你死我活,喬義豪呢,再找準最佳的時機果斷拿下郭劉兩個傢伙的股份,經過馬小天這一鬧,喬義豪認爲,堪海集團肯定會大傷元氣,所以,以後誰能夠真正的在華海市笑下去,誰都不好說,而藍光集團如果真的被自己納入到門下,憑着自己在道上的印象力,拿下紅谷灘地皮也不是沒有可能,想來想去,不管事情往哪個方向發展,喬義豪都感覺馬小天這小子這一次做的事情對自己是百利而無一害,當然了,周雅這一次力挺馬小天卻是讓喬義豪看的很不順眼,這個華海市自己最想擁有的女人竟然如此的爲馬小天不顧一切,喬義豪心中還真有一點點酸溜溜的感覺,還有那個董程程,在滄月酒會上也跟馬小天親密有加,喬義豪有時候就搞不懂了,馬小天這小子到底有什麼本事,錢,他並不對,帥,有點小帥,可絕對不是那種女人一見就發瘋的那種,至於身手,現在的喬義豪敢百分百的打包票馬小天根本沒什麼實力,以前的一些事很可能就是寧遠做的,其他的方面,喬義豪也沒看出馬小天到底還有什麼特長,所以,這幫女人都死死的貼着馬小天,喬義豪真想叫屈,難不成老天爺真的是一個瞎子?
“老沈叔!”
聽見喬義豪的聲音,沈瘸子還是猶豫了一下,最後考慮再三,還是說道:“義豪,有件事情我要跟你時候一下。”
“老沈叔,在我面前你還客氣什麼,有什麼就說吧?”喬義豪抽着煙,心裡卻在猜測沈瘸子到底要跟自己講些什麼。
沈瘸子還是愣了一下,說道:“三爺今天晚上去見席紅蓮!”
“我爸去見席紅蓮,去見這個女人做什麼?”喬義豪心中一驚,其實已經想到了,喬山河去紫竹山的目的必定是跟席紅蓮有關,當然,喬義豪知道喬山河過去肯定不會是求情的,這一點不符合喬山河的性格。
沈瘸子嘆了一口氣,說道:“三爺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這件事情,他說了,他不會看着馬小天死的,很明顯,這案子的關鍵在於席紅蓮。”
喬義豪真想叫娘了,馬小天那小子,何德何能,竟然使得自己的父親再度出山,而喬義豪自然明白沈瘸子所說的方式指的是什麼。
“老沈叔,我爸沒喝醉吧?”喬義豪很是憤怒,就是自己,也沒見喬山河這麼關心過,看來,他對馬小天這個小子是真上心了,喬義豪的心裡打鼓,如果喬山河真的也出來力挺馬小天,加上週雅,還真有可能給席紅蓮施加壓力,讓她放過這個小子,而從喬山河的這種態度上來看,以後,只怕喬山河會比看重自己更加看重馬小天了。
喬義豪,很想將喬山河罵一頓,跟沈瘸子說是喝醉了,其實是想說老年癡呆症,出門忘吃藥吧。
“三爺考慮的很明白,義豪,你應該明白三爺,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三爺一輩子都將義這個字看的很重,這一次馬小天有難,三爺會這樣不遺餘力破釜沉舟的幫忙,其實也是一種必然,他不會看着馬二爺傷心欲絕的。”
沈瘸子平靜的說道,他只是擔心喬山河,可在內心當中卻也是極其的贊成,如果喬山河這個時候什麼都不管,自顧自的喝茶釣魚,沈瘸子反而會覺得奇怪,喬山河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這種事情,他死活都會去管。
“老沈叔,你勸勸我爸,這事情,不是這樣做的!用他的方式,他能有什麼方式,殺了席紅蓮,還是打殘席紅蓮?”喬義豪徹底的憤怒了。
沈瘸子一笑,“義豪,三爺的脾氣你還不瞭解?是你我能夠相勸的嗎?”
“那怎麼辦?就眼睜睜看着他胡鬧?老沈叔,你不是不知道,現在的社會能跟以前相比嗎?現在講打講殺已經過時了。”
沈瘸子搖搖頭,“義豪,我理解你說的話,不過,有些東西是人一輩子的信仰,三爺要做的事情二十多年前就後悔過,現在,他不想讓自己再帶着一個遺憾悄然的離開這個世界,那樣會更痛苦,義豪,事情我已經跟你說了,我希望你能有所安排,紫竹山莊園裡面,我沈瘸子會保證三爺的安全,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怕的就是席紅蓮在路上使手腳。”
喬義豪點點頭,沈瘸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能說什麼?
“老沈叔,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喬義豪掛斷了電話,整個人一下子還沒有從這種狀態中恢復過來,喬山河,還真是越老越糊塗,越老越不怕死了,竟然直接去紫竹山挑釁席紅蓮,喬義豪當然知道喬山河的脾氣,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可去那裡,真要發生意外怎麼辦?紫竹山莊園這麼多年席紅蓮一直平靜的生活在那裡,根本沒出過一絲一毫的狀況,表面看不出什麼動靜,其實喬義豪明白,席紅蓮肯定部署着一切,何況還有一個陳援朝在裡面,說一點兇險都沒有,還真不好說。
父親畢竟是父親,即使有太多的怨恨,這一刻,喬義豪也只想讓喬山河別出事,說實話,喬山河要是垮了,恐怕自己的身價也會暴跌,這一點,喬義豪心知肚明。
想了一會,喬義豪使勁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略摸五分鐘,纔拿起電話,“裴慶,晚上回來,我有事!”
自從英睿小學的事件之後,裴慶就一直沒有出現過,現在出現了這樣的事,喬義豪就不得不在此打出這張王牌了。
裴慶答應了下來,掛斷了電話之後的喬義豪心中還是無法平靜,喬山河這一次去席紅蓮那裡,到底會出現怎樣的一個狀況,席紅蓮會妥協?還是喬山河會發難,這個誰都說不定,不過喬義豪這個混蛋此時卻突然產生了一個荒唐的問題,而且是個很早以前就產生過的問題,陳援朝,一直是華海市的一個謎,到底多能打,沒人知道,只是傳聞從來沒有失過手,而沈瘸子呢,喬義豪見過這個傢伙出手過,那也是強悍無比的存在,上一次在英睿小學的門口跟裴慶碰撞了一下,結果匆匆住手,這一次,陳援朝跟沈瘸子要真鬥在了一起,誰更強一點,喬義豪突然變的很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