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紅蓮看出了馬小天的一絲不愉快,在陳援朝的攙扶之下來到了沐晨陽的房間,之後就將客廳的所有事情交給了陳援朝。
馬小天的心情緩和了下來,同時又是一種釋然,作爲沐家這種在華海市能夠呼風喚雨的人,如果不存在席紅蓮的那種遷怒於人的潑辣脾氣,相信堪海集團也不可能屹立這麼多年不倒,電視劇電影有時候會教壞人,可有時候你也不能否認它裡面存在着的真實社會意義。
沐晨陽沒有受到一點的驚嚇,這一點是陳援朝最開心也是最吃驚的地方,按理來說碰到這樣的情況,小孩子該呱呱大哭纔是正常的啊,可他,在回來的車上面就跟自己說着一切,小孩子說的不是很清楚,卻很是興奮,當然了,對於今天晚上的打鬥他也是神氣十足的告訴陳援朝,從他的話中,陳援朝知道馬小天跟寧遠都出手了,只不過根據沐晨陽的所說,這個名叫寧遠的人似乎比馬小天還要強。
有人給馬小天和寧遠上了茶水,這個時候的馬小天才心情緩和了一些,看到陳援朝,他可是比看見席紅蓮要順眼的多。
陳援朝冷漠,可他對每一個人都是這樣,而席紅蓮呢,馬小天不是沒有看見過這個老女人跟省委領導在一起的姿態,噁心無比,而看到自己或者是堪海集團的其他人呢,就立馬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一樣,這死老太婆,實在太過氣人。
“小天,你將今天的事情說一遍吧!”陳援朝依舊很平靜。
馬小天喝了一口茶,將自己接到寧遠的電話以及後面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隨後將兩把五四手槍放在了陳援朝的桌子上,“援朝叔,從這槍你能查到什麼不?”
陳援朝看了一眼,“高仿五四,黑市上到處都有,查不到什麼的!”
寧遠的心中一動,這人專業人士啊,只一眼就能都洞穿一切,看來對於槍械的構造問題那是相當的純熟啊。
“你好!”陳援朝說完,看着寧遠,很是鄭重的說道:“當時是你發現那輛黑色的本田車的?”
寧遠點點頭。
陳援朝隨即問道:“你怎麼知道它裡面坐着匪徒?”
寧遠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晚上我們本來是準備叫小天一起去華海市吃飯的,在沿江路的時候看見他的車開過去,而隨即那輛黑色的本田就尾隨而上。”
“這樣說,你靠的全部都是預感了?”陳援朝再次的問了一句。
“不錯,是預感!”
寧遠說完,看着陳援朝,兩人的目光一下子碰在了一起。
能如此相信自己預感的人,再加上沐晨陽對寧遠的描述,眼前的這個偉岸青年,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陳援朝彷彿有了一絲的興趣,“你當過兵?”
寧遠點點頭。
“軍人,果然不一樣。”
馬小天看了一眼陳援朝,“援朝叔,你能看出什麼嗎?”
陳援朝頓了一會說道:“這兩個人此時此刻肯定還在華海市,那輛本田我已經叫人去處理了,當然,這兩個人的身份我也是會調查的,只不過很難,還有一點,這兩個人的出現到底是爲了誰呢,是爲了你還是陽陽,我們都不知道,可有一點,他們這一次就是想綁架,要是想殺你們,隨便在你們的車上裝一個炸彈,估計誰都逃不掉。”
“援朝叔,我們要不報警吧,讓警察查?”馬小天試探的問了一句。
“沐家的事不到萬不得已不麻煩警察!”陳援朝冷着臉說了一句,什麼都叫警察,那他陳援朝不是沒飯碗了嘛。
說着話,陳援朝又看了一眼馬小天,“不管如何,今天我都要謝謝你跟你的這位兄弟,而你能在那樣的時刻還想到調頭,證明老太君沒有看錯人。”
陳援朝最後看了一眼寧遠,卻是沒有說話。
兩人對於這個地方也不願意多待,尤其是馬小天,在陳援朝將所有的事情瞭解了之後就快步的離開了,奧迪車尾燈的問題,恐怕今天又要給蘇馬賀處理一下了,只不過陳援朝說了,這種事故的汽車維修問題,沐家全部都包了。
剛剛今天還來不及發出感嘆的馬小天出了紫竹山莊園的大門跟陳援朝坐在奧迪車上的時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寧遠哥,他孃的,這沐家的家還真不是一般的富麗堂皇啊!”說到家的那個字眼上的時候,馬小天還加重了語氣。
寧遠呢,卻是掏出了內蒙古的那種草原煙,給馬小天發了一根,隨即點燃,“小天,寧遠哥勸你一句,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放棄這份工作,這個司機可不是那樣好做的。”
馬小天點點頭,看着寧遠,“寧遠哥,你說的我都懂,危險嘛,我也想過,只不過我還是覺得可以做,對於我們窮人來說,看的不都是那幾個錢嗎?”
寧遠的心中思緒萬千,馬小天的話講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平平淡淡的老百姓,一輩子不都是在爲那幾張能改善生活的紙幣在玩命的活着嗎?
馬小天知道這份工作有危險,可他還是選擇做下去,寧遠不想再說,換句話說,這小子肩上的擔子要比自己重的多。
寧遠靠在副駕駛位上,思索着,從剛纔交手的程度上看,這兩個傢伙都不是尋常的漢子,只不過對於到底誰纔是目標寧遠還是沒有辦法想出來,沐晨陽,馬小天,一個身份特殊,一個被亡命徒盯着,誰都有可能,寧遠不想馬小天做沐晨陽的司機,也是希望馬小天少一分危險,可從剛纔來看,馬小天似乎鐵了心了。
在馬小天走後,席紅蓮也從沐晨陽的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陳援朝問了一句,“睡了?”
席紅蓮搖搖頭,“在跟周雅的女兒打電話,這小子,倒沒有害怕,反而開心無比。”
陳援朝也感到一陣突然,沐晨陽的表現實在讓他太匪夷所思了。
“剛剛在車上,我已經問了晨陽,所說的基本跟馬小天差不多,老太君,馬小天身邊的那個寧遠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我認爲,他的實力比馬小天還要強。”
“援朝,你看的仔細了,不會存在賊喊捉賊的把戲吧?”
陳援朝搖搖頭,“不會的,寧遠是馬小天這邊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馬小天也不簡單啊,這樣危急的關頭還能產生原地調頭的想法,只不過話又說回來,能夠再紫竹路上瞬間的甩尾狂奔中調頭,這小子,也很不簡單。”
“援朝,我怎麼看着你都是在誇他們啊,今天要是陽陽出事了怎麼辦?”席紅蓮的臉色猛的拉了下來。
陳援朝將那件黑色的風衣拿過來,披在席紅蓮的身上,“老太君,我感覺今天這事還是好事,最起碼知道有危險總比不知道沒有一點預警的好,陽陽是我們沐家的人,一感覺他一輩子能夠平平淡淡嗎?這只不過都是對他的考驗,以後他長大了,要經歷的會比這危險的多,可怕的多,現在讓他練練膽量,我感覺很好,而從今天來看,這個小子跟馬小天還算是有緣分,化險爲夷,雖然有驚,卻無險,不是嗎?”
“那你意思是馬小天繼續做下去?”
“老太君還還想換人?”
“我是有這個打算!”席紅蓮傲然的說道,“你沒發現嗎?陽陽纔跟了他幾天,別的沒學會,瘋瘋癲癲的倒知道了不少,回來就跟周雅的女兒打電話,這,不是好事。”
陳援朝不想說什麼,堪海集團跟藍光集團的競爭擺在那裡,別說跟周雅的女兒打電話了,就是碰見一個姓周的客戶席紅蓮都會十分的不爽,這是心結,沒辦法解得開。
“老太君,有馬小天在陽陽的身邊,他不會感到害怕,我覺得這纔是最重要的一點。”
“好吧,我聽你的!”席紅蓮說完,又將矛頭對準了匪徒,“事情你有什麼眉目沒有?”
陳援朝搖搖頭,“暫時還沒有,只有那輛普通的本田停靠在路邊,兩個人都逃到山裡面去了,很難找。”
“這幫混蛋,竟然玩到我沐家的頭上來了,這簡直就是想找死,援朝,你給我查仔細了,不管這些人的目的是陽陽還是馬小天,都必須查清楚。”
陳援朝點點頭,席紅蓮的話很明顯,沐晨陽是沐家的小太子爺,要有人敢動他,席紅蓮一定會趕盡殺絕,而馬小天呢,現在也是沐家的司機,打狗也得看主人,這話,席紅蓮也懂,當然了,她其實更多的還是怕馬小天的危險牽扯到沐晨陽的身上。
馬小天跟寧遠已經沒有心思再去吃飯了,再說了,發生這樣的事情,或多或少還是存在着一絲的警惕,給王井蕭猛男打了電話,叫他們點了幾個菜回堪海集團,至於奧迪的破損問題呢,馬小天也準備第二天再去修理,這晚上,總感覺不自在。
待蕭猛男跟王井兩人回來了之後,聽聞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是大吃一驚,說句難聽點的話,要不是寧遠警覺,馬小天能不能活着回來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對於寧遠,馬小天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可寧遠呢,在吃完了飯喝完了酒之後,第一句話竟然就是,“小天,等下幫我問問你們部長,還招人不?”
寧遠來堪海集團做保安?馬小天心中的驚訝跟蕭猛男王井兩個傢伙是一幕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