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碧空如洗,又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
塞爾加馬場的酋長努爾犁心情卻壞到了極點,他站在一座塔樓上,看着從倉庫和糧倉進進出出的獸人武士,每看到獸人武士搬走一袋糧食或者其他食物,他就會在塔樓的桅杆上狠狠地抽上一鞭子,之後氣急敗壞地對身邊,捧着大帳本的奴僕大喊:“一袋糧食!五十重的凍牛肉!一袋糧食!糧食!還他媽是糧食!”
西塞羅的大軍就駐紮在塞爾加馬場,距離他的莊園不到五十里,西塞羅每天都會派出大批的武士到他的倉庫裡搜刮一翻,吃,穿,用,所有能用到的東西都會成爲掠奪的對象。努爾犁敢怒不敢言,這些東西和他的財富比起來不過九牛一毛,但每個貴族老爺似乎都有嗜財如命的毛病,看着倉庫被逐漸搬空,他的心似乎也被掏空。
“老爺!快下來啊。”努爾犁的一羣老婆打扮的花枝招展,站在塔樓下面唧唧喳喳地說笑着,不停催促他。
等了一會,不見努爾犁應聲,幾個女人提着裙襬爬上了塔樓,涌到他身邊,又是抱腰又是拽胳膊“老爺,快走啊!我們派人從鍊金士那裡買到了銀色的小藥丸,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和我們……”
“滾開!都他媽給我滾!”正在氣頭上的努爾犁揮起鞭子抽在女人的脊樑上,屁股上,一陣陣尖叫聲過後,女人們逃下了塔樓。
“老爺,你看。”捧着大帳本的奴僕朝遠處努了努嘴。
“什麼?”努爾犁像是一條瘋狗,回手朝奴僕抽了一鞭子,奴僕的額頭立即綻開條血縫,血珠子迸濺到四尺長的賬本上。
奴僕連連躬身“老爺,你看野蠻人的營地好像不太對勁。”
努爾犁凝神遠望,遠處西塞羅大軍紮營的地方掀起了漫天的塵土,喊殺聲音沖天而起。
“哈,哈哈!”努爾犁怪笑了幾聲,把鞭子高高拋向空中“讚美神,野蠻人被偷襲了,他就要滾蛋了!”
果然,莊園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號角聲,搬運糧食的獸人武士們丟下糧食補給,抓起武器奔出了莊園,嘴裡大聲嚷嚷着:“快!斯諾帝國進攻我們了!”
“斯諾帝國!哈哈,讚美你們!”努爾犁在塔樓上又叫又跳,自從西塞羅的大軍進駐馬場以後,他的巡邏士兵都退回了莊園,他變成了不知任何消息的瞎子,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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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了一會,努爾犁的臉又變成了豬肝色,痛苦地蹲在地上,用力揪着自己的頭髮“怎麼,怎麼斯諾帝國這麼快就來了。”
看到努爾犁忽喜忽怒,奴僕疑惑地躬身說:“老爺,斯諾帝國來了是好事,他們可以趕走野蠻人。”
“好什麼好,你懂個屁!”努爾犁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野蠻人不過拿走了一些糧食,斯諾帝國要是來了,說不定會要我的命。”
西塞羅的大軍駐紮在他的馬場,吃着他,用着他,無論是誰都會懷疑他們之間有密切的關係,誰不會輕易放過支持敵人的人。
擔心下雨,天邊飄烏雲,努爾犁正在發愁,遠處馳來了一隊衣甲鮮明的騎兵,他們穿着淡藍色的盔甲,高舉着繡着六角形雪花圖案的軍旗。
“斯諾騎兵!”努爾犁一屁股坐在地上,連哭都找不到調了。
這隊騎兵大概有兩百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銀髮飄飄的女騎兵隊長,他們說話的瞬間,騎兵們已經衝進了莊園。
“大人,他們只有兩百人,要不要……”奴僕小心翼翼地提醒。努爾犁的私人軍隊有幾千人,如果在莊園裡發難,想制服這些騎兵並不是難事。
“他媽的,你嫌我死的慢嗎?”努爾犁一腳將奴僕踹翻,轉身‘蹬蹬蹬’下了塔樓。
西塞羅的大軍駐紮在他的馬場,他已經說不清了,如果在殺死斯諾帝國的騎兵,他就是跳進塞涅卡河也洗不清了。
努爾犁換上了嶄新的長袍,站在門前恭候,不停吩咐僕人“準備上好的晚宴,還有多準備些金幣,算了,還是把那兩箱生命寶石搬來。”
排成兩隊的騎兵志高氣昂地駛進努爾犁居住的兩層小樓前,銀髮飄飄的女騎兵隊長騎馬在院子裡轉了幾圈,脫掉頭盔,高舉手臂喊道:“停!”
努爾犁躬身站在門口,看到女騎兵隊長的瞬間他的眼睛都直了。嬌媚冷豔的女騎兵隊長身材修長而豐滿,陽光照射在銀色的長髮上射出道道明光,光芒中襯托着美豔的小臉蛋,大眼睛,俏鼻樑,紅嘟嘟的嘴脣,處處體現了嫵媚,尤其一對乳房卡在赤紅色皮甲上方,露出令人眼暈的一片雪白。
“至高神啊!”努爾犁仰着頭,使勁嚥着口水,他以前總是吹噓自己睡過霍肯大陸最漂亮,最風騷的女人,可是那些女人和麪前的女騎兵隊長比起來簡直就像落水的土雞遇到了火鳳凰,根本不值一提。
女騎兵隊長的戰馬在院子中央停下,兩名騎兵快速跑了過去,在戰馬下躬下身子,形成了兩個人體臺階。
女騎兵隊長沿着人體臺階緩緩走下,將頭盔丟在地上,冷冷地看着努爾犁說:“幹掉他,抽筋剝皮那種!”
“遵命!”十幾名騎兵跳下戰馬,抽出長劍朝努爾犁撲了過去,正在意淫中的努爾犁被嚇得魂飛魄散,連連退步。
“住手!”努爾犁的僕人帶着一大羣士兵衝了出來,護住了努爾犁。
“反抗?很無禮那種!”女騎兵隊長哼了一聲,撅着小嘴,歪頭看着努爾犁,好色的努爾犁眼睛盯着小嘴脣,似乎又忘記了殺身之禍就在眼前,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撅起了油汪汪的大嘴脣,似乎想和女騎兵隊長結結實實地親上那麼一下。
“大膽!”女騎兵隊長怒視着努爾犁,厲聲說:“野蠻人的後勤官,幹掉他!抽筋剝皮那種!”
“上!”騎兵們再次上前涌,努爾犁的士兵也舉起了武器。
“放肆!”努爾犁怒罵自己的士兵“放下武器!你們這羣瞎了眼的狗屎!誰敢對斯諾帝國的大人無禮,我親手砍掉他的腦袋。”
“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努爾犁覺得女騎兵隊長說話怪里怪氣,他知道斯諾帝國是女人掌權的帝國,大小官員大多由女人擔任,但是她的說話方式實在太怪異了。
一名騎兵向前走了幾步說:“我們大人說了,你勾結野蠻人西塞羅,是他的後勤官。”
“冤枉,冤枉啊大人!”努爾犁推開自己的士兵,想衝過去辯解,卻被手持長劍的騎兵攔住了,他只好跳着腳朝女騎兵隊長揮手說:“大人,那都是野蠻人強迫我的啊!他強佔了我的馬場,搶劫我的糧食,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酋長,怎麼能和強大的幾萬大軍做對呢。”
“野蠻人?很強大那種?”女騎兵隊長搖了腦袋,飛起一腳踹在了身旁的戰馬身上。
可憐的戰馬連哀鳴的機會都沒有,‘砰’地一聲飛向了天空,飛快地模糊成小小的黑點。
“至高神啊!”努爾犁喉結不停蠕動,用力嚥着口水,這會不是好色的口水,而是驚訝。
“野蠻人有我們大人強大嗎?”騎兵在一旁幫腔作勢。
“沒有,當然沒有。”努爾犁連連躬身。
“這裡屬於斯諾帝國,女人做主那種!”女騎兵隊長甩了甩銀色長髮對小樓上探頭探腦的女人們勾了勾手指“下來!”
騎兵解釋說:“我們大人說了,野蠻人很快就會被我們打敗,這裡是斯諾帝國的地盤,不再屬於你,這裡應該由女人做主,你這個卑賤的男人只能做奴隸!”
“我?做奴隸?”努爾犁徹底懵了,耳邊似乎有幾千幾萬只蜜蜂在進行繁忙的交配。
“下來!”騎兵讓努爾犁的老婆們走下小樓,走過去剝掉了努爾犁的長袍,只留下一件內衣。
女騎兵隊長指着女人們,又指指努爾犁說:“你們,是他永遠的主人!”
騎兵對她們說:“聽見了嗎?我們隊長告訴你們,以後這裡不再是男人掌權的世界,是你們女人做主的地方,去殺人,去放火,去做一切想做的事情吧!”
努爾犁的老婆們畢竟被努爾犁調教了幾年,誰也不敢造次,女騎兵隊長衝出人羣,走到努爾犁面前,一腳踢在他的膝關節上,慘叫聲中努爾犁跪倒在地。
“騎馬,尖叫那種!”女騎兵隊長命令女人們。
一個膽子稍大的女人走過去,膽顫心驚地坐在努爾犁的後背上,咧嘴嘀咕着“大人,您可別怨我,這是他們逼我的。”
“去,都過去騎馬,你們是這裡的主人。”騎兵把努爾犁的十六個老婆都攆了過去,渾身肥肉的努爾犁哪裡經受得這麼大的重量,頓時趴在地上,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騎馬,騎馬!”女騎兵隊長嬌笑不止,女人們膽子也大了起來,其中一個剛剛被努爾犁用鞭子教訓過的小女人,使勁踢着努爾犁的肚皮,咬牙切齒地大罵“你也有今天,讓你欺負我們姐妹,讓你打我們,還吃銀色小藥丸嗎!”
“至高神啊!你在哪裡?”努爾犁欲哭無淚,朝着天空哀嚎。
女人們正在狂歡,一名騎兵衝進院子,大聲對女騎兵隊長說:“大人,野蠻人帶人攻過來了。”
女騎兵隊長臉色一變,丟下了剛剛奴隸翻身做主人的女人們,逃了出去,騎兵們也一鬨而散。
女人們面面相覷,她們的幸福來的太突然,走得又實在太快了。
時間不長,西塞羅帶着一大羣獸人武士衝進了院子,怒氣衝衝地揮手下令“搜!”
努爾犁的士兵根本沒做任何反抗的姿態,眨眼間就被車輪戰斧,上百斤的鏈枷放倒了十幾個,其他人嚇得渾身亂顫,全都放下武器趴在地上。
“西塞羅大人,大人!”努爾犁趴在地上喜出望外,聲嘶力竭地大嚷。
女騎兵隊長離開以後,女人們意識到大事不好,早都從努爾犁的身上跳了起來,躲進了自己的房間,只有一個傻妞還坐在他的背上,傻妞不知亡國恨地晃着小腳丫,還沒從翻身奴隸的驚喜中緩過神。
“誰在叫我?”西塞羅走到光溜溜的努爾犁面前,用靴子踢了踢他的額頭“啊哈,這不是尊敬的努爾犁老爺嗎?你怎麼了?”
“是我!是我!”努爾犁身子用力一拱,將背上的傻妞拱翻在地,拽住她的頭髮狠狠抽了幾個耳光“他媽的,想造反是嗎?”
“你的懲罰太簡單了,對不知深淺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西塞羅舉起黑魔金魔法手杖重重地砸了下去,鮮血與腦漿橫飛過後,傻乎乎的女人死於當場。
努爾犁咬着牙點點頭“沒錯,應該斬草除根!大人,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一小撮斯諾士兵想偷襲我們,被我們幹掉了。”西塞羅裡裡外外地張望着“我的士兵說,有羣騎兵到這裡就沒影了,你不會把他們藏起來吧?或者還會勾結他們……”
“沒有,打死我也不敢。”努爾犁死死地抓着西塞羅的胳膊,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時間不長,搜查的獸人武士陸續回來稟告:“大人,沒有找到斯諾帝國的騎兵。”
西塞羅點點頭“我們走。”說着推開努爾犁,轉身就走。
努爾犁怔了下,隨即衝過去再次抓住了西塞羅的胳膊“大人,您不能走。”
“不能走?”西塞羅好奇地看着努爾犁“難道要我留下來,光着屁股趴在地上,讓女人騎在脖子上拉屎?”
四周的獸人武士發出一陣鬨笑。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努爾犁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小聲咕噥着說:“斯諾帝國的女人太可怕了,她們要搶走我的馬場,還要我做奴隸,西塞羅大人,您看是不是可以派一些獸人武士保護我,我的那些士兵太……”
“努爾犁老爺,你在做夢吧,我的武士要去打仗,收復失地,保護你?哈哈。”
努爾犁連忙說:“我出金幣,出多少都可以。”
“西塞羅比你有錢。”一名獸人武士走到努爾犁的身後,猛然扯掉他的短褲,露出了肥嘟嘟的大屁股。
“哈哈!”鬨笑聲更大了,就連努爾犁的士兵和奴僕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想起女騎兵隊長的所作所爲,努爾犁不禁渾身發冷,他總算明白了斯諾帝國想要幹什麼,那些女人不僅要霸佔土地和糧食,還要把所有的男人變成奴隸。這一點正是過慣了貴族老爺生活的努爾犁不能容忍的事情。
想起西塞羅上次來提到的事情,努爾犁眼睛一亮,露出了阿諛的笑容“大人,上次你跟我說的事情……”
“不,你沒有什麼聲望,況且你還有十幾個老婆,還有幾千個奴僕要你養活。”西塞羅又做出了離開的姿態。
“我有!”努爾犁扯着嗓子喊了起來“在克洛索大部落還有誰能比我的聲望更高,誰能一呼百應,只有我啊!”
“那你爲什麼拒絕我?”西塞羅的靴子在地上用力碾。
努爾犁怕他脫掉靴子抽自己的耳光,用力擠出生平最燦爛的笑容“當然,我可能沒有那麼厲害,不過我可以試試。”
“試試?”
“一定……應該會成功,斯諾帝國太殘忍了,我想所有的部落都會加入酋長聯盟。”努爾犁的笑比哭還難看。
“好吧,那你就試試。”西塞羅推開努爾犁說:“我視信用爲生命,還是原來的話,事成之後你會成爲二等公爵,噢,還有封地。”
“我現在需要保護,西塞羅大人。”努爾犁這會真的快要哭了。
西塞羅撇了撇嘴:“留下五十名獸人武士保護你,事情辦成了再給你加派二百人。”
“二百五!”
西塞羅離開之前又在努爾犁的倉庫搜刮了一番,之後大搖大擺地離開莊園。
回到自己的大帳,西塞羅抱住迎上來的凱曼,用力在他的後背拍了幾巴掌“歡呼吧,凱曼大帝,克洛索的酋長聯盟就要成立了。”
“努爾犁答應遊說酋長們組建聯盟了?”凱曼喜出望外。
“答應了,這些貴族雜種最怕被女人騎在脖子上。”西塞羅看了一眼蠻蠻,小傢伙還穿着斯諾帝國的鎧甲。
西塞羅先是派人在營地內部僞裝戰鬥場面和喊殺聲,直接讓蠻蠻帶着一羣穿着斯諾帝國軍服的騎兵衝進莊園,把努爾犁嚇得半死,這時他走過去隻字不提組建酋長聯盟的事情,嚇破了膽的努爾犁爲了不做女人的奴隸只好自己提出組建酋長聯盟。
這一招和暴力逼迫的手段更高明瞭一些,雖然努爾犁遲早都會發現銀髮飄飄的蠻蠻是他的魔寵,但那個意思酋長聯盟恐怕已經組建,他想反悔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