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醫來了,診斷之後林書玖只是外傷,並不嚴重,修養一段時間久會慢慢好,南宮邪終於將心裡的擔心放下。
林書玖將這幾日經歷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南宮邪,南宮邪聽了之後,用力抱住林書玖,低聲在她耳畔說道“玖兒,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出證據證明這件事情與你無關。”
“恩,我相信你。”反手將南宮邪抱住,林書玖有些虛弱的笑了笑,雖然無大礙,但是這些鞭傷對她傷害也不小,她低垂了美眸,這件事情,她一定要找出幕後之人,要是讓她知道是誰,她一定讓那人好看。
這幾天她還是乖乖仔這裡待着,不過那夥人會行刺太子一次,說不定會行刺太子第二次,畢竟,事後她想了想,看太子的傷,應該並只是單純的想要陷害她,似乎是真的想要置太子於死地。
人人都知道如今南翼帝王三個兒子,太子若是死了,最有好處的自然就是南宮邪和南宮駿。
不是南宮邪,那是南宮駿了?
心中隱約指向了南宮駿,好啊,你個南宮駿,居然敢這樣算計姑奶奶,等姑奶奶出去扒掉你的皮。
在心裡咒罵了半天,林書玖又悠悠的睡過去。
待到林書玖睡過去之後,南宮邪才從天牢裡面出去,負責天牢的最高長官是刑部的獄典司,正哭着一張臉小步從偏門跑過來,擡起眸子盯了一眼那個還仍然跪倒在地上的中年太監。
機靈的也跟着跪下來,還不等南宮邪開口,立刻率先開口說道”鄴王,聽屬下解釋,王爺你也知道下官雖然是這天牢的負責人,但是誰都知道這皇城之中什麼事情少知道的好,這位蔣公公帶着人進來的時候,小的就重複過說鄴王妃可是陛下親自下令的,這位蔣公公當時只是冷哼一聲,並未聽下官的話。”
那位跪倒在地上的中年太監聽聞獄典司的話,額頭上的汗水剎那之間幾乎落下來,這個該死的獄典司,就因爲他進來的時候沒有理會他,他就如此這般落井下石。
這宮裡逢高踩低已經成爲了潮流,他得罪了鄴王,這獄典司自然將所有過錯全數的往他的身上推。
蔣公公匍匐在地上朝着南宮邪的方向爬過去,南宮邪一腳將他蹬開,站立起身子,南宮邪素來領兵作戰,身上自然有着軍人的凌厲氣勢,自然不是這些內廷的官員和太監可以比擬的。
一個眼神都讓兩個人軟了腿“本王不管你們到底是誰的主意,但是從現在開始,王妃在這裡給我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要是少了一根毛,本王就讓你們兩個好看。”
聽了南宮邪的話,獄典司和蔣公公兩個人跪倒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再出一聲,兩個人都不住的點頭。
南宮邪站起來大不走出天牢,直奔皇帝的御書房。
現在大概是卯時,父皇應該在御書房,果然到了御書房的門外,就看到福公公佇立在御書房門外,看到他出現在這裡,福公公略顯得有些驚訝“王爺你怎麼來這裡了?”
“父皇是不是在裡面?”
“陛下……”
福公公話還沒有說完,南宮邪直接推門而入,福公公在他身後追着尖叫“鄴王,奴才還沒有通報,陛下才剛休憩了一會,這才入睡啊……”
話還沒說完,匍匐在案桌上的南翼帝擡起頭,擺手讓福公公退下,這才皺眉看着自己的兒子“邪兒,有什麼事情?”
“父皇,兒臣懇求你一件事情。”
“邪兒,如果是爲了林書玖,那就不必開口了。”
“父皇,玖兒是冤枉的,你給兒臣三天的時間來證明好不好。”
南翼帝站立起身,背對着南宮邪,雖然並未看見他的神色如何,但是從他的語氣之中已經帶着不悅。
縱然如此,南宮邪也只能夠咬牙堅持下來“父皇,兒臣懇求你,給兒臣一次機會。”
“邪兒,朕是你的父皇,也同樣是宕兒的父皇,你難道還真要朕偏心。”
“父皇,兒臣只要三天的時間。”
南宮邪一雙眸子直直的盯着南翼帝,他的眼睛還沒有恢復,看不清楚南翼帝臉上的表情。
良久之後,盯着南宮邪臉上堅毅的神情,南翼帝終於緩緩的點頭。
“好,就三天,三天之後若是你沒有任何的證據,朕將會昭告天下,將鄴王妃林書玖貶爲平民,發配邊疆。”
南宮邪點點頭,心中壓力非常的大,他心知父皇已經格外的開恩了,要知道太子是一國儲君,行刺儲君,足以吵架滅族,父皇並沒有要玖兒的命,但是他絕對不會相信玖兒會行刺皇兄。
謝過南翼帝之後,南宮邪就開始調查整件事情來,宮裡的人他,信不過,特地將小七召進宮來。
聽聞這幾日的事情,蘇茉也從萬川山莊趕來,比起虎蘭,蘇茉機智而聰慧,倒是多了兩個得力的助手。
御花園中,三個人站着看着南宮邪最近的總結圖。
“王妃當日離開之後,據她說說,碰見了個老太太,這宮裡的老嬤嬤沒有千個,也有百來個,到底去哪裡找?”
小七託着下顎,帶着幾分困惑,望向南宮邪,南宮邪臉上卻露出淡淡的笑容,看樣子有幾分的胸有成足。
“笨蛋,王爺知道那老太太是誰?”
“這宮裡能夠隨意出入太后寢宮的人很少,太后一向不喜人伺候,她身側的老人都是當年一直伺候在身邊的,也是宮裡老人最多的地方,不過據玖兒的話,那人應該是祖母本人。”
“啊,太后娘娘”
即使是蘇茉也忍不住驚聲出來。
“我們過去慈寧宮看看。”
到了慈寧宮門外,果然就看到綠垂早就候在外面,看到南宮邪的時候,綠垂抿嘴一笑“老祖宗早就知道王爺要過來,吩咐奴才在這等着您呢。”
“祖母倒是未卜先知。”
聳聳肩膀,吩咐小七和蘇茉在門口等着,一個人進去了,他與這位祖母其實算不上親近,畢竟當年母妃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對後宮之中的人幾乎就有了一種天生的抗拒感,祖母雖然曾經慈祥的抱過他,但是那件事情之後,他根本無法靠近任何的女人。
他只記得慈安太后喜愛念佛,整個人身上有着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緩步走進去之後,就看到有個婦人身着灰色的布衣,正在澆花。
天上的雪花飄散在她的頭頂與她雪白的髮絲幾乎融爲一體,南宮邪心知面前的人就是多年未見的祖母。
恭恭敬敬的站立之後原地跪倒在地上“南宮邪見過皇祖母。”
“邪兒啊,過來讓祖母看看,哦哦,都長成個大小夥了。”
“婉柔見過邪哥哥。”
不遠處徐徐走來的粉色宮裝美人笑吟吟的看着南宮邪,是那日在壽誕上見過的婉柔郡主,南宮邪點點頭,並未在意。
“婉柔你去吩咐廚房,今日邪兒就在這裡用餐。”
“祖母,不用了,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問祖母。”
“哀家知道你想問什麼?邪兒,那孩子是個好孩子,只是這宮裡啊,始終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不看比看的好。”
慈安太后悠悠嘆息一聲,南宮邪皺起眉頭,並未明白慈安太后的意思,慈安太后擺擺手,並未再說什麼。
那日玖兒見過了太后之後就獨自回去,按照太后的話,她應該是返回宴會,可是中途遇見了什麼事情,讓她沒有回去,反而被人打暈和太子放在一起。
從慈寧宮回去之後,南宮邪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可是玖兒卻並沒有說,那就證明這件事情在玖兒心目之中有些忌諱。
在宮裡奔波了一天,回到府中,就看到冷着一張臉的神醫張千羽站立在那裡。
吃了一天閉門齋的張千羽明顯火氣不小“進來。”
“千羽,我最近很忙。”
被人一把推到凳子上坐下,南宮邪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張千羽一句堵住“餘毒未清,眼瞎。”
南宮邪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眼睛餘毒未清,若是不繼續治療,很可能會眼瞎。
可是在林書玖和眼睛之間,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林書玖,他相信即使他瞎了,玖兒也會當他的另外一個眼睛,可是若是玖兒有什麼事情,他必然會後悔一輩子。
“找死。”張千羽頭上青筋崩裂,一巴掌拍在南宮邪的頭上。
然後幾根銀針從他手裡快速的直接插進南宮邪的眼睛旁邊。
天色漸晚,張千羽離開的時候只是酷酷的留下一句“三天清”
陪着南宮邪出來送張千羽的小七扯了扯嘴角,頗有些埋怨的開口“王爺,這張公子爲什麼說話這麼簡潔。”
南宮邪睨了他一眼“你自己問他去啊”
“他冷的像冰塊一樣,我怕他罵我。”
“……”
夜幕降臨的時候,南宮邪又跑到天牢,林書玖看着又好氣又好笑,這傢伙每天都跑到天牢來和他擠在一起。
雖然名義上是天氣冷了,兩個人在一起溫暖,其實他是擔心自己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不開心,來陪自己說話的。
寒冷的冬天之中,林書玖非但沒有覺得寒冷,反倒覺得溫暖如斯,燭光之下,兩個人相互偎依,溫暖佈滿了房間。
“南宮邪,你知道南翼之外的地方是什麼樣子嗎?”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是還沒有出過南翼,聽說還有西晴北辰兩國,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西晴有着整個天下最爲廣袤的海洋,從那裡可以前往東海,傳說之中東海有着數之不盡的珍奇異寶,更有東海夕族掌管着東海。而北辰則有着天下最爲炙熱的沙漠,那裡傳聞之中有着一片被稱爲魔鬼之地的地方,進入之後九死一生,東雷原本也是一個國家,但是後來臣服於我們南翼,成爲南翼的附屬國,那裡終年氣候溫暖,四季如春,有機會我帶你過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