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的陣仗很大,大得顧莎在心裡打起了鼓,對自己素未謀面的“親生父母”還有這陌生的大皇宮,產生了怯懦。
如果只是一戶普通人家,哪怕只是家裡有幾個錢的發達戶,顧莎也不用感到不安,畢竟她是這裡的公主,盯着她的不只是幾雙眼睛。
顧莎深吸了好幾口氣,纔跟着幾個太監進了大殿。
邵景彥握緊了顧莎的手,給她安全感,顧莎對他笑了笑,不讓他擔心。
蘇海和成逍遙一路也沒有說話,直到大家都進了大殿,顧莎纔在心裡暗暗叫,完蛋了!
皇上坐在龍椅之上,皇后坐在一側的鳳椅上,大殿兩邊站着幾個男人,而其中一個,竟然就是昨天晚上顧莎在青園碰到的“沙公子”!
那個爲花魁贖身一臉癡情的愣頭青!
夙沙容泰看清來者的面貌,也倒吸了一口涼氣,是他們?
顧莎一行人行過禮,皇上和皇后立馬熱絡地下了高臺,表情無一不震驚。
“蓉兒?”皇后驚訝地看着顧莎,顫着手去摸她的臉。
“母后。”顧莎甜甜地叫了一句,心想,是這麼叫的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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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你的容貌真的……”皇上也是滿臉難以置信,自己女兒在赤國的事情,他們可是掌握地非常清楚。
降瘟救百姓,脫蛹變美貌,大義治亂黨……之類的,他們都有所耳聞。
“父皇。”顧莎也甜甜地叫了一句。
然後給他們介紹蘇海和成逍遙,邵景彥也跟他們客套了幾句,這一關算是過了,顧莎在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
少說話,多傻笑,準沒錯!
所以當十四王爺夙沙容泰和三王爺夙沙容祥也和她打招呼,對她的容貌表達了幾分震驚和欣喜之後,顧莎一個勁兒地笑着,沒有說話。
皇后把她拉過去,說了很多關切的話,顧莎
能聽得出皇后對她的寵愛。
皇上和邵景彥說了很多場面話,之後就在殿上擺了接風宴,雖然人就這麼幾個,可是辦的依然隆重。
入席前,夙沙容泰拉着顧莎到一邊,講起了悄悄話。
“小妹,你昨天在青園……”夙沙容泰的神色緊張,顧莎沒等他說完就先解釋了起來。
但是,只是胡編瞎掰,“昨天我見十四哥沒認出我,我也就裝不認識你了,畢竟在那種地方也不太方便。你和筱柔的事情,我不會說去的,十四哥你就放心吧!”
夙沙容泰雖然還是覺得哪裡不妥,但是聽到顧莎跟自己保證不會將他贖下筱柔的事情泄漏出去,便放心了。
父皇和母后要是知道這件事,必定會勃然大怒,皇家子嗣留戀青樓女子,成何體統?
“對了,十四哥,我有件事兒想拜託你。”顧莎故作神秘地說。
從夙沙容泰拉着自己親暱叫小妹的那刻起,顧莎就知道,他是自己這邊的人。
“說吧,十四哥能辦到的事一定幫你。”夙沙容泰果然很爽快就答應了。
“你也知道我現在褪去了那層醜樣子,可是就是因此,我的頭好像受了點傷,很多以前的事情都記不得了,我又不想父皇和母后擔心,所以想請十四哥到時候幫我兜着點。”顧莎說得還真像那麼回事。
夙沙容泰相信了,“那你現在怎麼樣了?”很關切地問顧莎的情況。
“嗯,沒有大礙了,就是忘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有時候用力想就會頭疼。”顧莎越掰越像那麼回事兒,就連自己都快陷進這個謊言裡了。
不過,從她變成夙沙蓉蓉的那一天,她就已經掉進了巨大的謊言裡,她如果想要安穩地過日子,這層陰霾是融在她的骨血裡無法剔除的。
不過只要邵景彥一個人知道,那便好了。
她也不求這裡所有人都能理解她包容她,她可以活在謊言裡,只要他一個人擁有真正的她,足矣。
而在這些夙沙蓉
蓉的骨肉之親,她扮演好夙沙蓉蓉,對他們也是一種保護,至少不會讓他們感受到女兒早就已經不在的痛苦。
這是沒有選擇的,也許也正是上天所註定的。
一頓豪華的大餐吃得愉悅,什麼亂子也沒出,順利過關,比顧莎想象中簡單多了。
四人被安排在顧莎以前居住的寢宮裡,夙沙容泰給他們帶路。
“小妹,聽聞你在赤國頻頻立功,深受百姓愛戴,以前十四哥怎麼就沒看出你還有這般能耐啊?”到了寢宮,夙沙容泰看上去放鬆多了。
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他總是有幾分拘謹,畢竟他不是皇后所生,他的母妃只不過是個曾經受寵的嬪妃而已。
“我這叫,出蛹之蝶!”顧莎臭屁地說着,在寢宮裡東張西望,“十四哥,我對這裡的東西一點兒印象都沒了,這裡以前真的是我的寢宮嗎?”
夙沙容泰在桌邊坐下,笑着說,“當然是,以前你一被欺負就躲在那個角落裡,我怎麼拉你你都不肯出來。”指了指架子邊的角落。
顧莎乾笑着,心想,以前一定是因爲那樣貌才被人欺負的吧?不過聽這說法,這十四王爺是當時不僅不欺負她還對她很好的哥哥之一?或者是唯一?
“十四哥,我怎麼也想不起來,我以前到底長什麼樣?到底爲什麼會那樣啊?”顧莎故意套話。
成逍遙和蘇海也豎起耳朵聽,他們都不知道顧莎話裡的意思,也不好貿然開口問。
邵景彥也坐在桌邊,一副準備聽故事的樣子,面上淡然得很。
“你忘了嗎?二十歲那年,你誤飲鴆血,一夜之間容貌盡毀,國師爲你占卜,卦象說,除非你二十二歲前遠嫁六焰都,否則活不過二十四歲。”夙沙容泰並不懷疑,解釋道。
顧莎搖了搖頭,繼續裝,“完全不記得,什麼是鴆血?”
“鴆是一種體形奇大的鳥,我們青國的鎮國之獸,聽消息說你駕馭了奇鳥,才幫赤國平息了叛亂,應該就是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