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垛子間,一個肌肉發達的巨漢探出頭緊張的觀察城外的情況。
“長官,不必這麼小心,城下的敵人們沒有遠程武器,比如弓箭、弩機、投石車,全都沒有,我們倒不必擔心在遠距離被攻擊到。”一個矮得出奇又壯得出奇的牛頭族人站在身後說。
“是啊,曲盧衝。”衛天回答,“敵人並不是沒有遠程攻擊的部隊,只是他們沒有把弓箭手派到這座城裡來。”
“我們這裡是一座小城,長官,不受敵人重視的小城,我們正好可以利用敵人的輕視,這樣更容易挫敗他們。”曲盧衝說。
這個傢伙相當有頭腦,怎麼看也不像一個鐵匠。衛天想。
“曲盧衝,你一直作鐵匠嗎,以前是否從事過其他工作?”
“我也當過兵的,長官。”曲盧衝回答。
“那爲什麼後來做了鐵匠?”衛天心想,原來如此,這就是爲什麼他頗有對戰和組織的經驗。
“我的脾氣不太好,不適合在軍隊裡混,自己做個鐵匠倒也自由自在。”曲盧衝自嘲地說。
又是一個這樣的人,衛天想,某中程度上,自己、胖子、易沖和這個曲盧衝有相似之處,有能力,有活力,年輕,可以作出成績,但是沒有錢,沒有關係背景,沒有基礎,又不願受到上司的壓迫,同伴的排擠,所以自身的發展總是不如意。
城外的雪山族還是繼續着昨天的工作,先砍伐樹木,製作攻城梯,這些野蠻民族不知道在戰鬥之前提前準備好戰略物資和必備的工具,不過,懂得作攻城梯對雪山族已經是一個飛躍式的進步。
“衛天,快看,他們還做了些別的東西。”易衝說。
“是啊,是啊,他們把木頭切成了小塊,這些或方或圓的木塊不能做梯子,有什麼用呢?”胖子也很奇怪的趴在城牆上看。
“難道是什麼攻城工具?這些不規則的木塊能組成什麼?”易衝說。
“他們在木塊上捆綁樹枝,好像真是要把這些木塊組合起來。”衛天說。“嗯,每一個都捆綁了樹枝,爲什麼還沒有組合在一起?”
“不,不需要組合!”
一個似乎聽到過的女聲,衛天回頭,身後站着昨夜給自己畫像的少女。
“你怎麼會在這裡?”衛天問。
“他們在做盾牌,盾牌!長官,小心吧!”少女說。
衛天轉過去看,果然,每個雪山族士兵都一隻手拿武器,另一隻手拿着一個綁有樹枝的木塊。是的,這是簡易的盾牌,綁起來才能用手拿住。
“這麼遠的距離,我們看不清木塊的厚度,所以很難作出判斷,小姐,您怎麼知道的?”衛天問。
“我的祖父喜歡研究古代的歷史和傳奇,我見過從幾千年前到今天的無數武器或武器圖形,所以對武器極度敏感。”少女回答。
“原來是這樣,我還不知道您的芳名,小姐。”
“叫我小琴吧,琴聲的琴。”少女說,“我把昨天的畫像填好了顏色,請衛長官過目。”
衛天接過小琴遞過來的畫板,藉機摸了摸小琴柔嫩的小手。
“畫的真好!”衛天決不是恭維,畫板不過幾十釐米,卻把衛天高大強壯的身體表現的很自然,深棕色的捲髮,古銅色的皮膚,黑色的皮甲,無不惟妙惟肖,最奇妙的是畫像的一雙眼睛,雙眸中透出一種熱誠和不同於凡俗的深沉的悲愁,衛天彷彿通過這雙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內心深處,僅在昨晚昏黃燭光下的片刻相對,她便明瞭自己的心?衛天忽然產生視女孩爲知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