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把媽媽……咳咳,”葉落憂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不停地咳嗽,“咳咳、咳咳……”
她不住地咳嗽着,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要咳出來了!
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可是,葉落憂強忍着把話繼續說下去:“我說……如果……咳咳……如果你把我的媽媽……還給我……咳咳……我就……我就會安靜地離開……或者……或者好好地和你相處!”
“葉落憂你在說什麼?”葉洛格不可思議地問道,其實,他已經聽得很清楚葉落憂的話,可是,他卻不敢相信此時站在面前,與平常不同的葉落憂。
此時的她,面容懇切,語氣渴求。
“……你……你又在演戲嗎?”葉洛格的腳步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不要在我面前裝出一幅很可憐很無辜的樣子!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葉落憂緊緊吸了一口氣,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來,“我沒有要你同情我……”
緊接着,葉落憂又舉起酒杯大口大口地喝起酒來!
零碎的月光灑在葉落憂白皙略帶紅潤的臉上,此時的她彷彿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她仰着頭,長長的睫毛略微顫抖,掛在睫毛上的淚珠在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葉落憂!你到底想怎樣?” 這是葉洛格從未遇見過的場面,他眼睜睜地看着葉落憂在自己面前哭得像個淚人,理智告訴他她是在演戲,可是,爲什麼,爲什麼他的心會跟着一起變得煩躁不安起來。
心,痛着!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劇烈疼痛,這種疼痛彷彿神經一樣慢慢擴散到全身的每一個部位!
“好了!不要再喝了!”葉洛格不由自主地搶過葉落憂的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
破碎的聲音,清脆而強烈!
然而,葉落憂的哭聲卻更加巨大!
“爲什麼……”葉落憂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她狠狠地揉亂自己柔黑的頭髮,發瘋似地一下子癱坐在冰冷的地上!
“爲什麼……爲什麼……”葉落憂痛哭着,眼淚不停地流着,似乎把這個夜晚都流亂了。
她不停地哭着,哭着,像是丟失了玩具的孩子一樣!
“爲什麼我要承受回憶的痛苦?爲什麼我不能夠快樂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爲什麼所有的人都用一樣的眼光看着我?爲什麼?這究竟是爲什麼?!”
葉洛格怔住!
“我也想好好地活着,我也想好好地叫你一聲哥哥,我也想叫他爸爸,可是,可是……我辦不到,我真的辦不到!”
“葉落憂……”葉洛格禁不住輕聲喚着萬般痛苦的葉落憂。
“我心裡有多難過,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知道我的難過!沒有人知道……沒有……”葉落憂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沒有人知道……”
突然,葉落憂整個人昏倒在地上。
此時,周圍變得格外安靜起來。
晚秋的風涼颼颼的,繚亂了葉洛格額前垂下來的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