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林以純說什麼,黎景緻都能時刻保持着自己的平靜。
可是說她的孩子是墊腳石,真正戳到了黎景緻的痛楚。
她的孩子是因爲要給陵念初做配型才生出來,不正是墊腳石麼?
黎景緻雙目瞠紅,死死的瞪着林以純,林以純,我警告你別太過分了。
林以純看她情緒激動,反而更高興了起來。
她的目的就是想讓黎景緻激動,讓她流產,黎景緻越是生氣,她就越是高興,我怎麼過分了?我只不過是對你說這些你從來都不願意承認的事實罷了。
你姐姐能生下陵念初那是命運,可你沒有這個命,就算你機關算盡也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看你精神還不錯,這麼大聲的跟我講話,看來你的病一點問題都沒有,只是不想給小年初做配型所以裝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吧。
配型兩個字從林以純嘴裡說出來簡直是莫大的諷刺。
黎景緻粗重的喘着氣,擡手想去摁響護士鈴。
林以純卻先她一步上前,把護士鈴給捂住了,她賤兮兮的開口,這麼不想跟我說話?那我還非得跟你多呆一會兒不可了。
黎景緻冷漠而嫌惡的看着她,努力平息下自己的情緒。
林以純看了看她起伏並不明顯的肚子,忍不住勾了勾脣角。
黎景緻被這個可怕的笑容給刺到,她雙手護着肚子,偏過身去。
林以純眯了眯眼睛,這是陵懿給她的最後期限了,今天她就得離開醫院離開A市了。
即便有了陵念初這張王牌,她還是得一個人離開。
都是因爲黎景緻死死的佔着這個位置,因爲黎景緻懷了孩子。
她走的這麼慘淡,總得讓黎景緻也付出點什麼。
惡由心生,林以純死死的盯着黎景緻的肚子。
微微擡高了手臂,伸手想去阻斷輸液管的點滴流出,還沒來得及做點什麼,一個猛勁的力道將她扯開。
林以純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又被一腳踹翻在地上,蹭亮的皮鞋死死的碾在她的手上。
疼——
我看你是不夠疼,纔不長記性。陵懿冷聲開口,踩在她右手上的腳反而加大了力度。
陵懿是不屑於跟女人動手的,可是不代表她不會對女人動手。我說過,不准你出現在這裡,給你一週的時間搬出醫院,看來是我太寬容,給你的時間太寬裕了才讓你有閒心來這裡擾她清淨。
陵……陵總?
林以純是特意打探過了,陵懿跟黎景緻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矛盾,最近幾天一直都沒來醫院看她,她纔敢這麼招搖的過來。
沒想到卻給他撞個正着。
陵懿絲毫沒有留情,下腳的力度極重。
刺骨的疼痛襲來,林以純感覺自己的手已經斷掉了似的。
我知道錯了,我只是想過來跟夫人告個別,我沒有別的意思。林以純不停的求饒,陵總,對不起,我不該擅自過來。我只是覺得少夫人受傷是因爲我沒有看管好孩子,我都要走了,我想跟她告別,讓她原諒我。
黎景緻知道陵懿過來了,心裡有些許觸動,但她還是沒有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