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緻,景緻!
陵懿大聲呼叫着黎景緻的名字,聲音響徹山谷。
黎景緻,我是陵懿,我知道你在這兒,你聽到了,給我一點回應。
心裡的刺痛感更強烈,他的景緻現在不好,他要儘快的找到她。
突然想起來杜蘭特的話,這一塊兒有許多由於潮漲潮落而形成的山洞,如果那些救援人員都找不到,說不定是因爲她在某個死角。
思維片刻的清晰,陵懿的目標鎖定到了那些洞口,可是那些洞根本算不上洞,都只是土地凹進去了一塊兒而已,而且泥沙填進去過半,怎麼可能容得下一個人。
可是心裡的刺痛感告訴他,黎景緻就在附近,不會有錯。
他不想放棄希望,順着石頭,一個個沿岸找去。
他心裡隱隱有一種感覺,或者是希望能夠有一種感覺,黎景緻能夠在這兒。
在經過一塊兒大岩石的時候,陵懿心裡的那種刺痛感變得強烈而異樣,他停了下來,慢慢走近那兩塊岩石相間的地方,河水半灌進去,一個女孩兒躺在裡面,水浸泡了她的半個身子,她眼睛閉着,頭上流下來的血已經凝固,臉上也被樹枝劃花,髒亂不堪。
景緻!
陵懿聲音顫抖的衝了過去,鬆軟的淤泥讓他跌倒在水裡,他顧不得爬起來匍匐上前,把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兒擁入懷裡。
試探了一下鼻息,慶幸的是還有呼吸,只是黎景緻身體冰涼,估計再這樣下去,凶多吉少,陵懿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緊緊的裹住她,然後艱難的把她抱出了岩石。
景緻,景緻!
陵懿拍打着黎景緻的臉頰,可是得不到任何迴應。
她全是冰涼,若不是有一絲微弱的呼吸,和死人沒有區別。
陵懿的心裡涼了大半。
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
陵懿緊緊的抱着黎景緻,希望能給她的身體多點兒溫度,他害怕,他真的是害怕了。
陵懿,陵懿……
過了幾分鐘,頭頂上傳來了詹沁的聲音。
繩梯被放下來,幾個男人迅速的跳下來,想幫陵懿把黎景緻弄上來飛機。
而陵懿卻死死的抓着黎景緻不放手,這是失而復得,他捨不得。
我自己來。
他冷冷的說到,按理說這樣折騰一圈下來,他也應該精疲力盡了,可是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力氣,就這樣咬着牙一隻手抱着黎景緻,一隻手扶着繩梯上來飛機。
陵懿!
詹沁拉了拉陵懿,有些難過。
兩個醫生趕緊去圍了上去,給黎景緻坐急救。
我不是讓你回去嗎?
陵懿的眼睛看着黎景緻,手也是因爲醫生的原因,才勉強鬆開。
不知道爲什麼,剛剛我就覺得你一定會找到景緻,醫生說我哥是疲勞過度,再加上輕微骨折,回去休息一陣子就會康復,但是景緻情況肯定不會比哥好多少,所以我就帶了醫生過來了,畢竟這也是因爲……
詹沁還沒說完,就被陵懿打斷了。
對不起,我爲上午的事兒真心向你道歉,我現在是很不喜歡你們詹家人,因爲你爸對景緻的傷害,可是我知道這一切都和你沒關係。作爲一個男人,我不該遷怒與你。陵懿嘆了口氣,似乎找到黎景緻以後整個人的心態也平和了不少。
嗯,謝謝你能理解。
詹沁點了點頭,心裡卻澀澀的,自己的父親一直苦苦不放的,明明不是什麼壞人,反而是她和詹墨最親近的人,同母異父的姐姐啊。
更何況,他們上一輩的恩恩怨怨,爲什麼非要牽扯到自己這一輩的身上來,詹沁搖了搖頭,苦笑起來。
還好這一次居然找到了詹墨和黎景緻,出動了那麼多人,說簡單也簡單,說困難其實也困難。
要不是找到了詹墨,等回國以後自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