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一曲舞姿結束,先是對葉琉璃盈盈下拜,“王妃娘娘見笑了。”
按照道理,葉琉璃不應該多說話,要給人一種公允的形象,然而她還是忍不住道,“哪裡,陳夫人的舞姿真可謂天上人間、獨此一人,從前本王妃真沒見過陳夫人這等妙人,廚藝好、舞姿妙、心地善良,溱州有女如此,實乃溱州之幸!”
一番話絕無水分,是真的誠心讚美。
沈氏也並未驕傲,只是淡淡的笑意加深了幾分,“王妃謬讚。”
葉琉璃道,“陳夫人剛剛一舞完畢,本王妃便不拉着你東聊西聊,待那天陳夫人不忙了,歡迎來王府做客。”
沈氏再次下拜,“多謝王妃之邀。”
葉琉璃點了點頭,“陳夫人去休息吧。”
“是。”沈氏又對在座衆人盈盈下拜,這才嫋嫋婷婷的下來了臺。
因爲沈氏獻藝,於是臺旁邊蒐集投票的之處便增加了一個小盒,上面紙張貼了一個“陳”字。
那盒子剛放下,就來了一羣人,將手中牌子放在其中。
實際上,這種才藝大賽和現代的才藝大賽相同,一方面比的是真才實學、另一方面比的是人脈。
才藝再好,你不出去拉票,沒有老闆贊助,照樣滾蛋。
溱州權貴也是分幫派的,其中一幫是以董家爲首,不僅因爲董家財大勢大,還有一方面是溱州府尹也姓董,與董老爺雖不是直系親屬卻是一個本家,加之往來一向頻繁,關係一直很好。
另一幫是陳家和沈家,陳霄與沈慕辭親如兄弟,陳霄與沈慕熙青梅竹馬,如今又有了聯姻,兩家爲一派自不用說。
第三幫是關家,可惜關家一向處事低調,加之關家老爺身體欠安並未前來,只派了其弟赴宴。
第四幫可謂清流學識一派,都是一些才富五車、以才名揚的學者。
在投票上,歸附董家的自不投陳家,歸附陳家的自不投關家,歸附關家的,自不投董家。
清流一派是沒銀子拍血珊瑚的,全部棄權。
至於其他有實力的家族自不用說,一些沒實力的諸如姚家,在董家示意下去參加比賽,多一個競爭對手陳家夫人沈氏便少一分勝算。
然而當沈氏下場後,歸附陳家和沈家之人一擁而上,將牌子放在沈氏的盒子裡,清流一派也上前將牌子放入盒子裡,沈氏瞬間便擁有了三十一枚牌子,可以說,無論後面再出現什麼驚世名技,也已穩操勝算了。
場面這就……尷尬了。
至於陳霄和沈慕辭兩人的牌子,只找歸附自家的某位夫人隨便投了。
沈氏歸來,因爲剛舞一曲,白皙嬌嫩的面頰微紅,略喘,更有一種風吹柳枝擺的嬌柔。
陳霄道,“夫人許久未舞,但技藝卻有增無減,夫人厲害。”
沈氏面頰嬌羞,“夫君討厭,又取笑妾身,”而後看向自家弟弟,“慕辭,姐姐幾年未跳舞了,你覺得舞技有所變化嗎?”
“……”從始至終,沈慕辭根本沒看他姐姐跳舞,卻依舊一本正經,“姐夫說得沒錯,卻不好說舞技是否增減,感覺不同了。”
“哦?什麼感覺?”沈氏很是期待。
沈慕辭不動聲色的打着腹稿,而後一本正經的瞎編,“從前姐姐年少,舞蹈更輕盈活潑,如今姐姐已爲婦人,舞姿多了一種韻味。”
“真的?”見弟弟如此讚美,沈氏很開心。
“自然是真的,輕盈也好韻味也罷,熙兒在我心中是最美的。”搶來話頭的卻是陳霄,滿是神情的眼睛緊緊盯着愛妻,眼中再無法容下別人。
但因爲這滿是愛意的眼神,沈氏心中的欣喜卻突然消失,幽幽嘆了口氣,“如果妾身能爲夫君誕下一男半女就好了。”
兩人成親兩年有餘,一直未有消息,許多長舌婦已經開始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