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一片安靜。
書桌旁是窗子,窗子微敞,窗外是一片竹林,密集的竹子遮擋了正午陽光,一陣風吹來竹子颯颯作響,如夢如幻。
這一刻,葉琉璃真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在溱州的賢王府,沒有什麼皇上太子、沒有什麼明珠公主,沒有什麼賜婚,沒有什麼顧斕汐梅寒川,她繼續苦哈哈地經營印務局,每日與她同牀共枕的還是她家苦哈哈的散財童子王爺。
然而,美夢成真很難,現實成夢卻更難!
葉琉璃腦袋嗡嗡的疼,亂哄哄一片早就沒了主意。
梅寒川緩步前行,葉琉璃揉着腦袋,當發現對方已到了身前時,躲避已來不及。
葉琉璃提心吊膽,心中暗道——這傢伙不是想搞點少兒不宜的吧?她如果現在扯嗓門喊,能喊來人嗎?
梅寒川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失笑道,“你以爲我捨得傷害你?”
“那你靠過來做什麼?我也不是聾子,你站得遠遠的說,我就能聽清。”葉琉璃後退,但身後已是書桌,無絲毫退路。
“我只想抱抱你。”說着,長臂施展,已經將其小心翼翼摟在懷中。
葉琉璃的周身肌肉緊繃,一動不敢動,只有眼珠子亂轉,她輕輕墊腳,想透過他的肩看向門的方向,思忖着要不要喊人,卻聽見梅寒川說話了。
“琉璃,我可以等。”
“呃?”
“待你大婚後,我再等你三個月。”
“啊?三個……月?三個月幹啥?”
“如果三個月賢王還沒回心轉意,你就跟我走,好嗎?”
葉琉璃震驚了,下意識推開他,但身前消瘦頎長的男子卻如同一塊鐵板一樣推不開,“你要和我私奔?你瘋了嗎,你不要家了?我沒爹沒孃的,但你還父母健在呢,你還有龐大的家業要繼承,你不能想不開呀!再者說,私奔會被追殺的,像我這種喘着氣兒的皇室醜聞只要脫離了皇上羽翼,會有一堆人跑來追殺我。”
“我不怕。”
“那你父母呢?”
“自由其他兄弟姐妹孝敬。”
“你真是瘋了!一個女人值得嗎?天涯何處無芳草?”
“我只要你。”
“呃……”
葉琉璃再次被自己的良心所擊潰,漸漸放棄掙扎。
她無力靠在他的肩上,長長嘆了口氣,“哎,如果我到這個鬼地方遇見的第一個人是你而不是東方洌該多好,或者說……如果我不是死心眼該多好?現在我肚子飽飽的,真的吃不下紅薯的。”嘟囔着。
葉琉璃的聲音很小,但因爲兩人靠得實在太近,她的脣幾乎是貼在他的耳上,所以梅寒川一個字都沒漏掉,全聽了見。
“答應我。”
“……”
“琉璃……”
“行行行,你先放開我,讓我冷靜一下回答你,”葉琉璃終於將他推開,當梅寒川離開,名貴薰香的氣味越來越淡後,葉琉璃也找回了思路,“那個梅公子你聽我說,要不然咱們這麼定怎麼樣。”用一種商量的口氣。
“你說。”梅寒川的呼吸凝固,雙眉緊皺,周身肌肉緊繃。
與梅寒川的緊張比起來,葉琉璃那邊就閒適了許多。
“我答應你,給你第二的位置,絕對給!必須給!不給不是人!如果我和東方洌真的沒戲了,無論我喜不喜歡你,我們都在一起,大不了我就作到讓顧斕汐主動提出和離,作妖我在行呀!然後就投奔你好不好?”
肉眼可見,梅寒川緊繃的肌肉鬆懈了一下,好似鬆了一口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