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潮水涌入腦海。
葉琉璃回憶起來——當時是溱州的一個夜晚,她卻忘了是因爲什麼事跑到顧斕汐的房間,顧斕汐的房間雖然乾淨整潔,但樸素到寒酸,除了書外,唯一有趣的便是放在書架上的小瓷貓。
那是她第一次見小瓷貓這種小玩意,便順手討了來。
後來爲了和梅寒川賣慘,便說小瓷貓是母親遺留下來的遺物,最後就作爲“貴重的傳家寶”送給了梅寒川。
當時她只以爲投機取巧賣個乖,做夢都想象不到梅寒川會喜歡她,會時時刻刻攜帶小瓷貓。
這個……
顧淑俏一聲喊,顧斕汐立刻凝眸向梅寒川手腕上的小瓷貓看去。
其他人也是納悶——梅公子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帶着只有女兒家才把玩的小瓷貓是幾個意思?
梅寒川也是懵了。
顧淑湘花容失色,連忙拉住妹妹柔聲道,“淑俏別胡鬧,梅公子的小瓷貓不是你的,你的小瓷貓不是送給你二哥了嗎,怎麼會出現在梅公子的手上?”
“我不會認錯,我的小瓷貓兩隻耳朵上一邊有一個小鈴鐺,那個小鈴鐺是藍色的,是工匠爺爺專門給我做的,全京城找不到第三個!”顧淑俏尖叫。
別說衆人,便是梅寒川也是下意識去看手腕上的小瓷貓,之前沒發現這個細節,仔細看才發現,瓷貓的耳朵上有藍色的鈴鐺。
葉琉璃的冷汗都出來了。
顧夫人已經徹底懵了,到底是見多識廣的顧相,很快便察覺到其中有淵源。
三個人中,一個是賢王妃,一個是賢王的下屬,另一個則是太子的下屬,然而這三人之間竟發生了牽扯,兩男一女……由不得人不往歪了想!
然而顧相卻也知曉,這件事不能再聲張了,這世上有些事見得光,但更多的事還是見不得光的。
顧相深深看了顧斕汐一眼,眼中帶了些許失望,因爲他怎麼也沒想過,自己引以爲傲、極有原則性的兒子竟然……
錯愕的顧斕汐也反應了過來,對顧淑俏沉聲道,“小妹,你看錯了。”那聲音帶了警告的意義。
顧淑俏纔不管這些,“我不管,我不管,把我的小瓷貓還給我!”對着梅寒川大叫。
梅寒川愣愣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小瓷貓,目光復雜地擡眼看向葉琉璃,“這個東西,到底是誰的?”
“呃……”葉琉璃都快急哭了,不斷對梅寒川擠眼睛,“呀,這個小瓷貓竟然在你那裡?這小瓷貓是斕汐送給我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弄丟了,原來是被你撿到了?”用眼神苦苦哀求——梅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梅公子你是菩薩轉世,求求你一定要配合演戲呀!
然而梅寒川的目光卻越發幽暗,“回答我,這個東西,到底是誰的。”
“咳咳……”葉琉璃終於不得不面對,小聲嘟囔,“你那麼聰明,還看不出來嗎?”說着,用眼神瞟了瞟顧斕汐。
梅寒川從手腕上摘下小瓷貓,突然失聲大笑起來。
顧夫人已氣得渾身發抖,顧相見狀,立刻命人將其他無關人員都趕了出去,整個正廳只留下幾個當事人以及十公主、太子妃等人。
梅寒川越笑,葉琉璃越是心慌,用眼神向顧斕汐求救,然而卻見顧斕汐的面色也不好,鐵青鐵青。
葉琉璃想逃的,但卻有人在門外把手。
葉琉璃用眼神向葉昭妍和十公主求救,然而那兩個本就沒什麼主意,此時已經被嚇呆了。
突然,她想念一個人了……無論她闖多大禍,無論她提出什麼不着調的想法,那個人都會幫她善後、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