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後,一輛低調的馬車便在幾名騎着馬的便衣侍衛保護中,從王府後門出發了。
因爲想低調出行,馬車不算奢華,但也寬敞,東方洌、葉琉璃和鳳卿炎三人在馬車裡不算太擠。
馬車從王府門前出發,很快便上了溱州的主路,葉琉璃雖未表現出來,但卻十分吃驚。
自從鬆陵城回來,她大部分時間都在王府和東方洌兩人黏黏糊糊,即便偶爾出門辦事也是來去匆匆,因爲瞧不起古代的各種玩意,從來不逛街,卻未想到,溱州的變化這麼大!
卻見,大街兩旁商鋪林立,這些商鋪很顯然都是新修的,三層樓高,店鋪外無論是招牌還是旌旗嶄新鮮豔,迎風招展得將冬日生生映了幾分暖意。
已近年關,街上人來人往,處處喜氣洋洋,裁布的買菜的購置鍋碗瓢盆的,昌盛繁榮與之前冷清的溱州有着天壤之別。
鳳卿炎靠在車窗,長手撩起馬車簾,目光悠閒地看向車窗外,淡淡道,“真羨慕溱州城的安寧富饒。”
“噗……”葉琉璃不小心笑出了聲。
東方洌連忙對其使眼色,葉琉璃只能低下頭認錯。
鳳卿炎卻收回了眼神,“雲月姑娘笑什麼?”
在外,三人以化名互相稱呼。
葉琉璃對東方洌做了個鬼臉,而後道,“因爲你說溱州富饒,不瞞你說,我剛嫁到溱州的時候真是嚇死了,都不知道還有地方能窮成這樣,有個地方比溱州更窮,你猜猜是哪裡?”
鳳卿炎不解,“猜不到,是哪裡?”
“是賢王府啊!某人心懷天下,見不得百姓受苦,就把賢王府裡的銀子和家當都賣了貼補家用,”葉琉璃一攤手,“原本不知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的意義,後來嫁到賢王府就感同身受了。”
東方洌面色尷尬,厚厚的面具也掩飾不了紅,“琉璃,別說了!”咬牙切齒。
雖然事實是這麼個事實,然而也不能當衆說出來不是?作爲男人,實在沒有面子。
葉琉璃笑眯眯,白皙晶瑩的指尖隔空一指鳳卿炎,“心肝兒放心吧,我都打聽過了,他們金沙國更窮,搞不好冷公子也是窮的叮噹響呢,我們打個賭怎樣。”
東方洌只覺一個頭兩個大,伸手揉了揉額角,“打什麼賭?”
“我賭冷公子來我們溱州另有所圖,可不是單純談你的那個啥,如果單單談你的那個啥,根本不用他親自前來。”
“……”鳳卿炎。
被葉琉璃這麼一說,東方洌也好奇起來,“哦?那按照你的猜測,冷公子是來做什麼的?”
“之前我們在鬆陵城時,他知曉我們身份,卻沒表現出什麼異樣,但回去一趟,立刻又顛顛的跑來,只能說明他發現了他想要的東西,那麼冷公子到底想要什麼呢?”葉琉璃笑眯眯的用手指搖了搖,“金沙國真慘吶,內有外戚奪權、外有他國侵擾,可謂內憂外患。與其說他們需要兵器,實際上更需要的是銀子,我猜冷公子回國後對我們比較有興趣,便派人調查了一下,這不調查還好,一調查嚇了一跳——哎呀!溱州那麼窮,怎麼就瞬間富了呢?金沙有沒有辦法也這麼富起來。”
“……”鳳卿炎。
“……”東方洌。
“所以,冷公子雖然很忙,但還是抽出了寶貴時間來溱州取經,冷公子你說對不對?”葉琉璃無辜地眨着大眼,淺褐色的眸子在馬車中晶晶亮若寶珠一般。
鳳卿炎挑挑眉,隨後失笑道,“原本我還驚訝,爲何身爲智者的逍遙兄會這般對雲月姑娘着迷,如今終於知曉了原因,雲月姑娘確實與衆不同。”
葉琉璃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你可別說我冰雪聰明外加心地善良,男子一般這麼讚揚女子,多半是女子的容貌太醜,只能換一個角度誇獎。”
鳳卿炎哈哈大笑,“真是個有趣的女子,我身邊的美女數不勝數,卻沒有一個若雲月姑娘這般,既容貌傾城又天資聰慧,真是天下無雙的人物。”
東方洌淡淡笑着,眼中帶着讚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