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同和大家分別後,帶上備好的乾糧、划着竹排跟着黑水河水域尋找回矛谷的水路,因爲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衝到這裡來的,衝了多久也不清楚,反正自己是被水衝來的,順着水劃總會到達矛谷。
然而這一劃也不知道劃了多遠,乾糧吃盡,只能上河岸打獵度餐,他風餐露宿、遇人就講、逢人就問,問矛谷怎麼走,可矛谷就是一個隱居山林的谷底,世間根本就無人知道。
他哪一路思鄉情懷,想着阿妹的笑臉、還有把自己養大的孟父,她們與哪矛谷猶如人間蒸發一樣,但這些所謂的牽掛不得不讓多同、心增矛盾!
他想起司馬劍南說過的話,阿妹已經是他的人,是阿妹故意將自己騙來矛谷,然後自投羅網,多少個日日夜夜、多同都會被這樣矛盾的心事所驚醒,但在多同內心深處、對阿妹的情一點都沒變過。
他相信不是阿妹騙自己,是司馬劍南說來讓自己心灰意冷的話,阿妹曾經說過、她只嫁給我一個人,她只屬於我多同一個人,帶着種種疑問、謎團、渴望和期望的多同在江上整整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才找到矛谷來。
來到矛谷、多同站在竹排上,一眼就能看到,他心中頓時產生共鳴,村裡毫無疑問、已經空無一人,就連當年的小道、和祭祀臺上,都長滿了雜草,房前屋後雜草叢生,多同跳上岸,走進村裡,就一間連着一間查看,而此時的屋裡,什麼都沒有了,除了幾張破舊的桌子和凳子外,裡面什麼都沒有了……
多同看這樣的冷清、又看看自己,想起全是無盡空虛的淒涼,多同再低頭看看自己、再摸摸身上所穿的這身,已經是破爛不堪了,如此慘淡,想起一陣心酸撲鼻而來。
他走到祭祀臺上、雙腿下,頓時痛哭流涕,一邊哭一邊看這又高又長的一片雜草,纔去了幾個月,這裡都雜草及腰,他猛擡舉頭一看藍天白雲,心裡難受,天吶……
爲什麼會這樣,你們爲什麼要這樣折磨我啊,兄弟出賣、親人失散,我到底是什麼,是所謂的“害人星”還是天殺星,罵完天后,就是嚎啕大喊。
矛谷的這一切都是讓多同“觸景傷情”不過總算家還在,離開那個猶如地獄般的礦區,在想想自己漂流的這三個多月,不管在怎麼說,自己有了安身之處。
多同割雜草,修豬圈,在進山抓幾頭野豬來養,生活總算繼續了,這樣折騰下來,矛谷已經進入了三月天了,漫山遍野都是紅豔豔的花,桃花在村頭開得最旺盛,多同不在感到孤獨了,白天有蜜蜂蝴蝶陪伴,晚上有星辰共度。
多同感嘆,這樣平靜的生活就缺一樣了,身子骨閒得乏味,要是能有一柄劍練練身手就好了,想到這裡,頓時想起自己的那柄長葉大劍,他這仔細一回憶,當初掉下懸崖時,劍是不是也跟着掉下去了?
今天太陽不錯,我這不是閒來無事嘛,嘿、不如撈劍去,說走就走,多同將自己的園門拉好,在撒一些糧物給雞禽,哼哼唱唱就來到當初自己掉下懸崖的那個地點。
多同將身上外掛脫下,跳進河裡就往底下鑽,一來二去三四回,也沒能撈上來什麼,就在他第五次鑽進水裡時,聽到外面有人哈哈大笑說道,不要在撈了,這河中、又怎麼會有你要找的東西呢?
多同知道這地方已經沒人住了,怎麼會有人說話呢,他猛從河裡鑽出河面,只見一位老者帶着一孩童站在岸邊的一塊石頭上,老者花白的鬍鬚,紅撲撲的臉,長得可精神頭了。
在看看旁邊的那個孩童,柳葉眉想個小姑娘似的,圓圓的小臉蛋,背上揹着一個小竹籃筐子,跟老者站在一起,同樣很有精神頭,多同暗自叫到,真是好可愛。
多同看見這一老一小就問到,老人家、你們這是從何處來,以我知曉,這谷中,已無人居住了,老者哈哈笑道,年輕人說這那裡話來,這谷中,你不是人嗎?
多同一聽這老頭還蠻不講理,可一看那小孩,小孩卻笑了,多同心中就說了、嘿、這小孩也在笑我不成,但多同是想”沒有說出來。
多同急忙游上岸來問道、老人家、這荒山野嶺的,你們打那兒,老頭不慌不忙說道、我經常在這山中採些草藥,歷來就當遊山玩水,湊巧來到這河邊上、爺孫倆已經觀察你許久。
多同一聽就驚訝,老頭在這裡觀看我,我竟全然不知,多同此時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上前向老者行了個禮,請訴晚輩無理。
老者急忙回答多同、無礙、無礙,只是不知你在這河中要找什麼?_?多同謙虛的回答道、晚輩當初從這懸崖上掉下來,劍就墜入這河底,可今天怎麼撈,也撈不見,老者聽完嘴角微微一笑問道、哦、年輕人也會使劍?
多同就覺得奇怪,這會使劍有什麼的,聽這老者說來,怎麼就驚奇,還沒等多同開口回答、老者說道、不用找了,此山有一把定神劍、此劍不知何年何月、從天而降那裡,從來無人拔得起,有人說那是一柄地王劍,在等有緣人,誰跟此劍有緣,就能造福天下百姓。
多同一聽驚訝,老人家、可知此山在何處,老者見多同長相不凡,輕輕點頭告訴多同,老朽也不知道此山叫什麼名字,但這座山,是這羣山之中,最高的山峰。
老者說完就拉着孫子走了,而多同目送爺孫兩離去,多同微微一笑自己,我怎麼不送送這爺孫兩過山呢,再怎麼說,這荒山野嶺的,遇到個人也真不容易,多同想到這裡就將衣服穿上,然後在跟着爺孫兩走的路追趕而去。
可奇怪的是,多同剛看到爺孫倆人走不遠,就腳跟腳的追,可追出去老遠也不見得這爺孫兩的蹤影,多同還在暗想,一定是這老者擔怕我要求他爲我帶路取劍,所以藏起來了。
追趕爺孫兩失敗後,多同只能一個人悠閒自得走回村莊,他由後山來到村子不遠處,看見自己居住的小屋裡清煙淼淼升起,多同有些納悶了,自問自己,爲什麼屋頭生火了,他猶豫片刻後又微然一笑,心說這一定是那爺孫兩知道我要找他們,所以回來爲我指取劍的路。
多同笑着就往小屋跑,他還未進屋、就笑眯眯說道、是老人家在屋裡做吃的嗎?
說着他從後門一把將門推開,頓時眼前一幕讓他驚訝不已,七八個大漢正忙着做飯燒菜,多同一看這些人自己都不認識,可這些人一看到自己就笑了,似乎跟自己很熟。
多同正準備要問是什麼人時,屋前門外站立一人喊道,果真是你啊七弟,多同聽到喊聲後,猛擡頭往門邊看去,這時有些夕陽斜下,太陽曬在這人的身上,平地身高,一米八左右,此人生得、五大三粗,豹頭環眼、絡腮鬍,鬍子拉碴,像幾個月都沒有修剪一樣,已變成秏草。
這時做飯燒菜七八個人正微笑看着這兩個一黑一白的人,多同頓時驚訝了,仔細一打量,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義兄,哈多;這可把多同樂壞了,沒想到他會找到這矛谷來。
兄弟見面就是一陣歡言,說了兩句多同就問,六哥五位哥哥何在,哈多似乎沒有聽見多同的話,拉着多同的手就往外走,來來七弟,你看看我們有多少人來了,多同被哈多拉到村口時,只見江面上,竹排成行,一眼望去、江岸上都擺滿一大片。
多同看着這場景,簡直不敢相信,問哈多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還沒等哈多開口回答,左邊走過來五個人,七弟、七弟弟、七弟、七弟、七弟,多同回頭一看幾位哥哥都來了。
說了沒幾句話,多同就問,哥哥們這是怎麼會事,那裡來的這麼多人,毋果和幾位哥哥都笑了,毋果說道、這些人都是我們的兄弟,都聽你的,多同是個聰明人,一聽就明白這其中之一。
這是要來約他造反,當然多同也不能拒絕叫哥哥們把人都帶走,我不能和你們幹,只說了一句話,國家不太平,百姓要遭殃。
多同請着幾位哥哥進屋,在安排所有兄弟都進了村莊,多同邊走邊吩咐,來來來,平日裡閒來無事,抓了不少牲口,那豬圈裡有幾頭豬,叫兄弟們殺了,還有那地窖裡,有很多紅薯,村裡人來不及收都走光了,也給我拿蒸了吧……
撈撈湊湊也夠這麼多人吃上一頓了,多同帶着幾位哥哥就進了屋內,多同就問、大哥如此龐大的兵力,你們是如何拉攏來的。
多同問完、幾個哥哥和幾位陌生人也就笑了,毋果得意一推鬍鬚說道、如今女滇國富強民弱,有錢人是人,窮人豬狗不如,七弟你有所不知,這裡面好多人都是跟着我們,同甘共苦出來的兄弟……
多同點頭答應表示知道,大哥他們從礦區出來就應該回家團聚,爲什麼會跟着你們來我這矛谷?
這時坐在多同對面的阿南慧多說道、離開礦區,然而還沒走到家,信息都暴露了,藤甲軍就殺了弟兄們的一家老小,逼得我們不得不造反,於是大家只能東躲西藏。
最後都聚聚在怒江一代,人越聚越多,這不得不讓女滇國發兵來剿,我們雖然都反了,卻手無兵刃,無法跟藤甲軍迎陣交戰,於是想到七弟你,力大無窮、而且還足智多謀,能帶來天下羣雄,所以哥幾個商量一宿,確定來找你。
多同一聽這話、心中雖然高興,但也有難言之隱,畢竟這麼多人,吃飯就是一個大問題,又怎麼跟藤甲對抗,多同本想當面向幾位哥哥澄清這其中要害,還沒說出來有人跑來說道,菜已備齊,多同一想、吃過飯再談不遲。
菜統統端上來擺好後,坐在毋果身邊左右兩個人一直沉默聽多同們說話不語,看兩人衣着打扮,華麗一族,其中一個開口說話了,壯士不必憂愁,這話說來、多同心中機靈打個冷顫,莫非此人是神仙,怎麼能看懂我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