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又讓徐大山給我手上也抹上軟骨散,萬一施長安沒掐我脖子,自己就得化被動爲主動了。
徐大山照做,然後叮囑我小心,還在我耳朵裡塞了一個很隱蔽的間諜耳塞。
之後,我回到車上,胖子驅車繼續上路。
五十公里的路程半個小時就趕到了,我們隔着還有段距離便在緊急停車帶上停車,步行穿過高速公路到達對面的恩施高速服務區。
進去之後,我們找了一個離加油站比較近、比較隱蔽的位置貓下來;我對徐大山通報:“徐叔,我們已經到地方了,你們在哪?”
“我和你奎叔在服務區裡面,有消息就會通知你,保持通訊靜默。”徐大山說道。
我應了一聲不再說話,吳奎已經趕過來了,說明趕屍門那個小隊應該已經被收拾了,弄不好人也已經帶過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寒地凍,嘴裡哈出的氣都變成的白霧,南方的溼冷比一兩個月前的東北冷的還厲害。
我們窩的地方下面全是冰,溼冷的空氣嗖嗖的直往衣服裡面鑽,我還好,胖子被凍的打哆嗦。他頂了一陣扛不住了,拿出一個小瓶子喝一口,比了個口型問我要不要,說是酒。
我直搖頭,現在我身上抹了軟骨散,還吃了解藥,萬一喝酒引起什麼異常反應就糟糕了。徐大山沒說,藥理方面的是自己更是一竅不通;不敢去試。
之後,我們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有任何消息,我有些沉不住了,正想着是不是詢問一聲的時候,徐大山說話了:“小春注意,施長安的車隊來了,一共是五輛車,中間是一輛加長林肯,等下車停下你就從旁邊走過去,引他去衛生間。”
我精神一振,急忙應了一聲,盯着服務區的入口處。
沒過多久,一共五輛車的車隊緩緩從高速偏離主道,岔進了高速服務區的入口處,兩輛車開道,兩輛車斷後,中間赫然便是徐大山說的加長林肯。
我和胖子急忙把身子縮了下去,移開了目光,大目級別的高手第六感極其敏銳,盯着看很容被感知到。
等車隊進了加油站我才擡起頭,衝胖子丟了個眼色,起身走了出去,之後徑直從林肯車不遠的旁邊經過,走向衛生間。
剛剛過去,我就感覺一股若有若無的注視感縈繞在我背後,凝而不散,暗暗一凜,被盯上了。
我不敢回頭,因爲回頭就得露餡。不緊不慢,我裝作一副要上廁所的樣子,上了階梯往一樓的公共衛生間走去。
走到衛生間門口,我朝門口的洗手檯上的鏡子瞟了一眼,發現施長安下車了,但他卻不在加長林肯車旁邊,而是在倒數第二輛旁邊,車門還半開着,正盯着我的背影。
顯然他並沒有乘坐中間的林肯車,而是坐在了後面的保衛車裡。我暗道一聲狡猾,如果有人將突襲的目標放在林肯車裡,就着了他的道了。
我很快移開目光走進了衛生間。
此時已經快到夜半了,高速上已經沒什麼過往的客車,偌大的衛生間裡空蕩蕩的。
掃了一眼,我走進了最裡面的一間大解
間,關上門。
坐在馬桶上,我心臟不免開始加速,施長安既然下車,就肯定會來,下面一個弄不好自己有可能會命喪於此,他可是恨我入骨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沒多久我就看見門外出現了一雙腳,定定的站在外面。
我嚥下一口唾沫,按下抽水馬桶,努力鎮定表情,裝作完事了要出去的樣子,扭開了門上的旋鎖。
“嘭”的一聲,門剛剛打開一條縫便被狠狠的撞開了,兩截短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我叉過來,將我頂在牆上,卡住了。
施長安滿臉獰笑隨手將廁門關上,一雙眼睛恨不得將我大卸八塊,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剛想着回去怎麼報仇呢,你就撞上來了,真是老天開眼啊!!”
我心中萬千羊駝狂奔而過,他大爺的居然沒伸手掐我,而是用三節棍將我叉住了。
這還怎麼上毒?
我嚥了一口唾沫,立刻裝慫,道:“施長安,你現在已經是苗家人了,我們是同行,你不能殺我。”
“哼哼,殺你?”
施長安兩眼通紅,怒道:“你想死沒那麼容易!老子的大好前程全毀在你手裡,不將你一刀一刀的剮了,難解我心頭之恨!”
我聽的暗暗一喜,只要他不打算一招乾死我,最危險的情況的就過去了。
但我臉上不敢表此任何異樣,裝作驚恐的樣子,道:“我告訴你,我是和別人一起去苗家的,如果我半道出了事,苗家人第一個想到的兇手就是你!你逃不了的!”
“你以爲我會怕嗎?”
施長安不屑的冷笑,道:“告訴你,就算我殺了你也有苗瀚父子替我頂着,我一個次目殺你一個小目,連理由都不需要找,你算哪根蔥?”
“我……我跟你拼了!”我伸手就抓向施長安手,打算主動抹毒。
可讓我失望的是施長安的動作比我快多了,我還沒摸到他,他雙棍一夾一用力,轟的一聲將我打出了大解間,門都被擊垮了。
我摔在地上一陣頭暈目眩,還不等我反應過來,脖子就被掐住,用力提了起來。
我頓時窒息了,但心裡面卻是狂喜。
這混蛋終於死性不改,掐人了。
一分鐘倒計時開始……
可……還沒等我回過神來自己又被摔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牆上,腦袋一黑差點昏過去。
接下來,施長安是完全把我當成了沙包,摔過來踢過去,將怒氣發泄狠狠在我身上,下手特別黑,但他沒踢我要害,而是專挑疼的位置踢,顯然是不打算把我弄死,要慢慢將我折磨致死。
沒幾下我就躺在地上岔了氣,弓着身子疼的直哆嗦。
就這時,朝我走過來的施長安突然晃了一下,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我狂喜,軟骨散發作了!
施長安臉色大變,握了握拳頭之後看向我,驚吼:“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冷笑,不說話,努力平復氣息準備反抗,最關鍵的時候來了,施長安肯定要狗急跳牆!
果不其
然,他氣急敗壞,“噌”的一下抽出一把尖刀,咬牙切齒:“賊子,竟敢對我下毒,我宰了你!”說完他徑直朝我衝過來。
我大吃一驚,這混蛋發作了竟然還能跑,二話不說立刻起身,扭頭就踉踉蹌蹌的奔向衛生間的窗戶。
但施長安的速度快我不少,我還沒到他便已到我身後,一刀狠狠的朝我扎過來。
我急忙轉身,抽出重刀一架。
“嘭”的一聲,兩刀交擊,巨大的撞擊力讓我再次飛撞到了牆上。
施長安腳步不停,又朝我來了。
“去死!”
我雖然被撞的後背生疼,但岔氣總算好了一點,能使上一些力氣了,二話不說一刀朝施長安斬了過去。
可讓我渾身發涼的是,施長安竟然不閃不避,一刀朝我心臟捅了過來。重刀嵌入了他的肩膀,鮮血飛飆,但他沒有露出一絲痛苦之色,有的只是復仇的瘋狂。
我後脊背寒氣大冒,他肯定是猜到了什麼,要在最後關頭和我同歸於盡!
千鈞一髮之際,我猛的往下一坐,避開心臟,尖刀“噗嗤”一聲,狠狠的從我鎖骨刺入,從後背穿出,將我釘在牆上。
我疼差點昏過去,這時候施長安再次踉蹌了一下,但他很快又穩住了,鬆開尖刀一拳差我腦袋轟了過來。
我亡魂大冒……要命!
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突然一隻手猛的抓住施長安拳頭。
我順着那隻手一看,頓時大喜,吳奎!
施長安大驚失色,怒吼一聲還想動手,被吳奎一把給甩飛了。藥效發作的他也就能對付被踢岔氣的我,對上吳奎根本不夠看。
“忍着點!”吳奎走上前看了一下我的傷勢,抓住刀把,猛的將尖刀拔了出來。
我疼得冷汗立刻就下來了。
緊接着,胖子和徐大山也從窗戶翻進來了,一見裡面的情形都有些吃驚,徐大山將施長安制服,爲了防止他咬舌還把他下巴卸了。
胖子則將衛生間給關上,鎖了起來,然後撲到我旁邊,關切道:“春子沒事吧?”
我搖搖頭,幸好避開了要害,只是骨頭斷了好幾根疼的不行,沒傷到要害,需要點時間恢復。
“這個是療傷藥,服下去!”
徐大山從兜裡掏出來一個小玉瓶丟給胖子;胖子接過,從裡面倒出一顆紅色的小藥丸放進我嘴裡。藥丸一入口,頓時一股熱流激盪全身,那股難忍的疼痛感頓時就減輕了五六成。
“宗少爺你帶小春立刻離開,接下來這裡交給我們。”吳奎見我好了一些,立刻對胖子說道。
胖子點頭,扶着我在吳奎的幫助下翻出窗戶,到了服務區後面的一塊荒地裡。
這時候,一行黑衣人從遠處奔了過來,每個人肩上都扛着一個麻袋,敏捷的從窗戶跳了進去。
我一看頓時便明白過來,吳奎和徐大山是要在這裡佈置現場,造成趕屍門在這裡截殺施長安,最後雙方同歸於盡的假象,將真相掩蓋。
一來除掉施長安,二來將除掉他的鍋甩給趕屍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