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我知道你很難相信,我們也確實做過出格的事情,但我們現在真的應該金誠合作,否則洪村恐怕要不保!”馬永德道。
陳久同也勸:“小春,我理解你怨我,但眼下真的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只有你才能終結這一切,我已經得到了新的身體,沒有必要再害你,你明白的。”
我都快崩潰了,吼道:“那你倒是說說,當初爲什麼要害我?又爲什麼要抱走孩子?孩子出了問題我還不是得死,你們打的什麼鬼算盤?”
“你別急,這件事我能解釋清楚。”
馬永德上前一步,說:“我曾經確實想要燒死你,因爲你是打開青銅門的關鍵,你死了,也許洪村一切的危機就能終結,但我沒想到這件事遠沒我想的那麼簡單,燒死你根本解決不了問題。你不要怨德叔,洪村上千口人,如果讓我在你和洪村中最選擇,我選擇洪村。”
“爲什麼我是打開青銅門的關鍵?”我紅着眼指着自己道。
“我們也不知道,或許你是那個被選中的那個人。”陳久同搖頭,說:“當初我七魄丟失,身體日漸無用,情急之下只能找一具屍體替代,我選來選去就選到了你,但現在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我是被選中的那個人?”我喃喃道,腦子一片恍惚,忽然閃過一道亮光。
一年前我畢業回村,沒多久幽靈號碼就開始給我發短信。
第一條是:你回來了。
第二條是:等你很久了。
第三條是:保護好洪家最後的子嗣。
自那三條短信之後,洪村的一系列詭事就開始了。
沒多久洪家出事,海梅蓉自殺,老紙人鬼燒死我之前說過一句:你已經被你們村那個東西盯上了。
難道被盯上,就是被選中的意思?
可問題是,是贔屓選中了我,還是幽靈號碼選中了我?選中了又怎麼樣?也沒見自己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們也不清楚內裡到底有怎樣的講究。”陳久同又說:“只不過他們都圍繞在你們身邊,定然是知道一些什麼的。”
“這樣,小春,我們說的再多也不如一起上去看看,看了之後你就會相信我們說的話了。”馬永德道。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只得點點頭,正如他所說的,上去之後也許一切就能見分曉了。
於是我便跟着陳久同和馬永德,一步步朝着山上的宮殿中走去。
山上面幾乎都是空蕩蕩的,偶爾見到一些鬼丁,也是
很木然的巡邏者,反應很遲鈍,我們很輕鬆的一一躲過。
很快,我們就到了第一座宮殿前的一個角落裡,我發現上面掛着一塊血字牌匾:可望殿。
我有些奇怪,魔王不是另立陰司麼,怎麼第一殿的名字不仿造地府的秦廣殿,而是取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意思的名字。
地府最大的頭領叫酆都大帝,手下一共有十殿閻王,第一殿是秦廣王統領,依次後面還有第二殿,第三殿;其中第五殿最有名,統領的人是神話傳說中出現次數最多的閻羅王。
“這是魔王的手筆無疑,張獻忠手下第一大將叫孫可望,魔王當陰司之主,手下大將便當閻王。”陳久同道。
“魔王是怎麼死的?”我看了看陳久同,顯然他和馬永德都對魔王的事情很瞭解。
“被人用龍牙箭射死的。”陳久同說道。
“龍牙箭?什麼東西?”我莫名其妙。
馬永德緩緩道:“明末時期,中原龍脈斷絕,大明王朝風雨飄搖,妖魔並起,那就在那個時候,東北長白山出現一條新的龍脈,也正是那條龍脈,才造就了後來的大清王朝。張獻忠建立大西政權之後,魔焰滔天,不可一世,龍脈決斷的大明王朝對他根本無能爲力,於是除掉他的任務就轉交給了獲得新龍脈的大清,而大清爲了儘快平定天下,便取了長白山龍脈之中的一截龍牙,煉製成箭頭,最後將魔王射死!”
我聽的心裡震驚不已,王朝交替竟然有這麼多的說法?晃了晃頭,忍不住又問:“是不是隻有龍牙才能殺死他?”
“龍牙乃龍脈之精,蘊含無盡的天地浩氣,是剋制邪魔最好的東西,一條龍脈一共兩根龍牙,少一根都將導致龍脈大損,大清王朝爲了殺滅魔王,也是下了血本的。”陳久同道。
我點點頭,頓時發現,從奇門角度書寫的歷史,與歷史書上看到的歷史,截然不同。
不過有一點倒的真的,大清王朝攻伐南方的時候特別不順,之前的王朝都是幾年最多十幾年,就能在獲得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統一,但大清卻足足用了四十年才徹底終結了大明的法統。
甚至有些歷史學家認爲,當時的南方只要再撐一個十年,大清王朝就可能要捲鋪蓋回東北了。
因爲八旗入關以後,戰鬥力下降的特別快,主要的戰鬥靠的都是漢奸去打。再聯想起清末那一系列史無前例的不平等條約……或許,這一切真的和龍脈的受損有關,畢竟龍脈事關一個王朝的國運。
“魔王死後,失去的不僅
是軀殼,連魔魂都受到重創,一直沉睡在這裡,而今三百六十年一個輪迴過去,魔王將重新復活。”馬永德警惕的盯着大殿裡面,低聲道。
我忍不住實在好奇,想了想,乾脆直接對他們開問:“你們對魔王似乎很瞭解?”
陳久同和馬永德對視了一眼,皆緩緩點頭。馬永德道:“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們原先也不瞭解,只是後面得到了一本手記,才知道了這裡的原本。”
“什麼手記?”我心裡一突,除了小冊子,還有手記?
“是洪家先祖留下來的。”陳久同道。
“洪家老祖?”我脫口而出。這個名字我在痦子女人口中聽得清清楚楚,就是他封閉的青銅門,而且留下了很多厲害的後手。
陳久同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說:“對,文化風波時期我和你德叔都是紅衛兵,當時洪慶生他父親是地主之後,成分不好,被迫害很厲害,我們年少氣盛,批鬥的時候就在他們家裡發現那本手記。”
“你們是紅衛五金剛吧。”我說道。
陳久同和馬永德都點點頭,面有慚愧之色。
“紅衛五金剛到底是哪些人,洪慶生家不是被迫害的對象嗎,怎麼洪慶生最後成了你們當中的一份子?”我將自己對文化風波那段歲月的疑惑拋了出來。
陳久同有些尷尬,嘆了一口氣,道:“小春,你根本想象不到那個時代的農民獲得了賴以生存的土地有多麼的瘋狂,迫害敵人有多無情,當時洪慶生的父親還在世,洪慶生爲了保全自己不得不加入紅衛兵,以和他父親劃清界限,否則連他也要遭殃。後來他的父親果然就被批鬥鬥死了。”
“原來是這樣。”
我恍然大悟。
洪家是洪村的原住民,擁有大片的良田土地,人口一少,土地反而會集中,也就是地主。馬柴陳三性是後來遷進去的,應該是貧下中農。
這樣的話,洪家在文化風波時期被打倒也就理所當然了,而洪慶生應該是打土豪分田地以後纔出生的,那時候洪家已經不是地主了,所以他才能加入紅衛兵表明態度劃清界限,撿回一條命。
“至於你說的紅衛五金剛,那確實是我們搞團伙時候的名號,除了我們仨,還有姬夜和賀蘭生。”陳久同又道。
“賀蘭生是誰?”
我微微一驚,這是一個我從來沒有聽過的名字。
馬永德道:“賀蘭生是當年下放到我們村的知青,從城裡來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