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通電話,是爸爸的聲音。三言兩語交談後,我說:“爸,咱們家有點藥草,能幫我送到安寧家嗎?”
“安丫頭怎麼了?”電話那邊響起父親擔心的聲音
“安寧腳崴了,昨天喊着疼,我尋思咱們家剩了些草藥你幫我送到安寧家去,看能不能用上。”
“好,我等一下給她送去,你安心上課吧。我等會兒開車去,一會兒就回來。用不了多上時間的。”
“好。”
噓寒問暖幾句,又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洗漱,然後給尋做早餐。
來到教室時,葉子勉在看着漫畫書,周文在趴桌子上睡覺,安寧的位子空空的,我似乎有點失落。
也不知道,安寧現在怎麼樣了。
上了兩節課,無所事事的度過着。安寧的位子繼續空着,就像從來都沒有人坐在過那裡一樣。
第三節課剛上課,蘇素老師急促的高跟鞋在走廊內寂寞的響起。
蘇素老師大汗淋漓的推開教室的門,打擾到正在上課的數學老師。
蘇素老師推開門,緊緊地抓住門把手,然後說:“沈紫夜,和我走!”堅定的聲音,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蘇素老師說完後就跑着離開了,我慌忙的站了起來,跟着蘇素老師一起跑出去。
彷彿後面還有誰在我的後面追着我,但是我根本無暇回頭看去,只能追隨者蘇素老師的身影。
蘇素老師在學校門口招了一輛出租車,然後我們兩個坐在出租車上。
蘇素老師說:“紫夜,你聽我慢慢說,現在情況還不清楚。”
“可能是你爸爸和安寧出事情了。”
“現在,還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所以,你不要先下定義好不好?”
“答應我,無論怎麼樣,你都要接受現實。”
…?…
途中,蘇素老師說了很多。我則是很安靜的停,心裡只有一句話:“我爸爸和安寧出事了。”
到達了事發地點,現場一片火跡。散發着濃滾得黑煙味道。
我對着一個鐵架子喊道:“我爸爸和安寧呢?他們呢?他們去哪兒了呢?”
突然,我前面出現了一位警察。他說:“事故現場,我們目前發現只有二人遇害。現在希望你跟我們回去做一個詳細的調查。”
我看着他的臉,終於明白了整個世界可恥的想笑。
“調查?調查?呵呵,調查。你真搞笑啊!呵呵,真搞笑,呵呵。”我向後退着,蘇素老師過來擁住我。
我推開她。
“我爸爸死了!他死了!安寧也死了!你來調查我?調查我?呵呵!你怎麼不去調查怎麼出了事故的呢?啊!!”我咆哮
警察一臉正色說道:“死者死去,我們也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請您諒解。”
“哈哈,哈哈,哈哈。諒解?我世界上惟一的親人都走了,我還他媽的諒解誰啊?都他媽的給我滾!滾!”我大喊着,現在世界陷入混亂之中。
我看着整個事故現場,黑煙遍地,只有吹不盡的封和漫天的骨灰。
他們走了,永遠的離開我了。
我跌坐在地上,看着這一切,看着這一場悲劇的發生。
我狠狠地抓住自己的頭髮,坐在地上大哭,嚎啕不知。
果真,失去才知可貴。
我頓覺天昏地轉,接着,我落入一個懷抱。懷抱很冷,至少我這麼覺得。
眼前的人搖晃着我,他喊我的名字,夜。
他不是,他不是爸爸。我推開他,在地上爬着,我想我應該這樣爬着,直到找到我失去的那些人。
這個世界的盡頭,如果我爬到那裡,我會不會找到他們呢?
很長時間,我才漸漸看清我眼前的人,是葉子勉。
他抓着我的手喊我的名字,夜。
我大哭着,彷彿淚是這個世界上最長最長的那條河。
“他們離開我了,永遠的離開了。”我看着眼前,然後淡淡的說道。
如果,我沒有讓爸爸開車去給安寧送藥,會不會一切都不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