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是在醒來那天的晚上,又是夜。
蘇老師跟我說了一會兒話也走了,而安寧、周文他們都被我趕走了,唯獨南翼怎麼趕都不走。美名其曰:“善始善終。”
行,善始善終。
直到把我和老爸送到家,然後才走。走的時候,還故意的把手狠狠的搭在了我肩膀上:“好好休息,晚安。明天聯誼會,我找你。”說完就走了
我轉身,爸爸遞給我一杯泡好的麥片。
“夜,你長大了。做什麼說什麼你說了算,我不會奢求太多,只奢求平平安安就好。不必大紅大紫,只求普普通通。”這大概是每個做父親的願望吧
我思慮了一會,沉重的點了點頭。媽媽走後,爸爸沒有再給我像很多小說、電視劇裡那樣找後媽。他沒說爲什麼,但我知道他怕我也會向小說、電視劇裡那樣被後媽欺負。所以,他不找,我不念。如若,他找,我祝福。
坐在陽臺上的鞦韆椅上,欣賞着月亮,看着璀璨的夜空。感受着夜風拂過身上的冰涼觸感。閉眼,有淚滑過。你,過去式了。呆了好一會兒,直至到眼淚不在從臉上滑過,然後轉身離開。
進入自己的房間,打開了浴室的門。好好地泡了一個熱水澡,把身上的醫院氣味全部沖刷乾淨。自從得知媽媽的離開,我就很俱畏醫院。裡面的消毒水氣味和冰涼涼的針頭就讓我感覺到死亡的味道,那種侵心的痛,很陌生的感覺。如臨活在擱淺裡的魚,無求生意志,無感覺。只能聽命於天,不過,我命由我不由天。
想到這裡我狠狠的睜開了眼睛,不再去想。
洗完澡後,穿着寬鬆鬆的睡衣躺在牀上。爲了儘快睡覺,我選擇了服用安眠藥。三粒,服水,嚥下。
現實的生活太過於殘酷,所以,不得不在夢中活着。
耳邊放着徐良的歌——《夢》
我失落 只剩下幾分鐘/每一個夢?? 都化作一陣風??/我哭了 靜靜看着天空/每一朵痛 遮住了我的夢
雨漸漸停了 你在哪呢/誰在哼着歌 誰很快樂/雲被帶走了 你在哪呢/風中只剩下了苦澀/我累了?? 世界變模糊了/有人在說?? 不用再想太多/我睡了?? 請不要吵醒我/只想做個?? 曾經有你的夢
不知是因爲藥力的作用還是因自己太累,緩緩閉上了眼。耳邊的歌依舊環繞,不記得誰的髮絲在風中亂飛,不記得誰搖搖晃晃的容顏在眼前一點點浮現。
是他,還是他?
管他是誰,我不是誰的她,更不是他的誰。
我只是我,沈紫夜。
曾經,我狠狠愛過一個人,最後換來的是一場杳無音信。
現在,被一個人喜歡,但是他又突然之間不喜歡了。
就像是娃娃,隨玩隨丟。
我就是一個娃娃,永遠都只是別人手裡的娃娃。
沒有感覺,有的只是一顆被人傷害的千瘡百孔心。
痛,在夜中蔓延。
淚,在眠中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