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不着頭腦，抓了抓頭髮顯得不自在。
“我不會對莫良喆做什麼的。你認爲我現在一個死人又能怎麼樣呢？”
是的。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在莫良喆身邊，殷柔對我的敵意就加深。她只是想呵護她的愛而已，這沒什麼不對的。
“你全都知道了？”殷柔挑了挑眉毛問道。她很像一隻貓。
“從你的咖啡喜歡上我的衣服開始我就知道了。不過，莫良喆知道了恐怕會心疼死了。這要浪費掉他多少咖啡原料啊。”我壞笑着說。
殷柔一聽臉就紅了。
她是那種沒有心計的女孩。你對她好，她會百分之一百的對你好。你對她不好，她也會加倍對你不好。她的愛是最純真的，沒有雜質的。她是那種敢愛敢恨的女孩。和安寧一樣。
我的右手撫摸住我的胸腔裡跳動的心臟，我淡淡的說：“這裡已經住了一個人，大概不會在住下另外一個人了吧？”
殷柔看着我說：“也許，我真的明白莫良羽爲什麼會失控了。你和她真的很像。”
“誰？”
“莫良羽心尖上的人。”
我皺着眉頭問：“會痛嗎？”
“會痛。她在莫良羽的心尖上割了一塊肉。心不會**只會爲其而心痛。”
越是住在心尖上的人，越會讓人感覺到痛。
殷柔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快速走出病房。
我看着陽光跳躍在我的指尖彷彿是一幕永不會落幕的華爾茲舞會。我的心感覺到痛，卻痛的讓我感覺到一切都是雲淡風輕。
我失去了很多，壓抑了很久的情緒終於爆發。
我突然想起陸雲尋的模樣和他身上清涼的味道，他白皙而又纖長的手指。他就像是鏡子裡的人，一碰，就碎。
醫生走進來對我說：“你是沈紫夜？”
我點點頭，抱住自己，儘量讓自己不顫抖。
“你的病已經很嚴重了。必須馬上接受治療，要不然的話會很危險。你已經撐了很長的時間了。你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大的負荷……”
我擺擺手，醫生看着我。我對他說：“會死嗎？我還能活多久？”
“不超過三個月。三個月已是極限。”
“我接受藥物治療。”
“你不知道現在你的身體多麼嚴重嗎？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死人的？”言語裡的嚴肅使我冷靜。
“就算我接受治療。我也活不成，不是嗎？”
醫生暗了暗眸光說：“至少還有一絲希望。”
“你可以告訴我一絲是多少？百分之幾呢？”
相對於我的冷靜回答，醫生的臉色沉了又沉。
“你不拿自己的生命當回事兒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啊！”他氣急敗壞，顯然對於我這種不重視生命的想法極其厭惡。
我看見他雙鬢的白髮和經受歲月雕刻的臉，也許和我父親的年紀差不多。
“他們不在了。”
他似乎震驚我的回答，身子一僵語氣溫和對我說：“孩子。你跟我的女兒差不多大。你應該重視生命的。活着比死了好。”
“可是活着很痛苦啊。”
對啊，活着這麼痛苦。我能怎麼辦呢？我現在連自私的讓自己的生命消耗殆盡都做不到，又能做到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