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明明做了還不認賬!”朱霜霜不滿的嘀咕道。
小墨趕忙上前打圓場,微笑着說道:“皇上,娘娘方纔說有事向您稟告呢!”
“哦?何事?”韋廣暉饒有興趣的問道。
朱霜霜忽然醒悟道,確實那可是一件極其要緊的事呢,可不能因爲賭氣而耽擱。於是,她趕忙說道:“無歡失蹤了!昨天在廚房我還隱約看見她和青龍站在窗外呢,今天她就失蹤了!”
韋廣暉微皺着眉頭,說道:“昨天襲擊你的確實是青龍,至於無歡是否參與其中還不得而知,都怪朕,上回弄月宮就有人稟報過無歡有些反常,朕沒有重視起來,才害得你……”
“唉呀,你那麼多事,總有個孰輕孰重的吧!”朱霜霜焦急的說道:“我擔心有人利用宇文府來對付你呢,下月初八還要去宇文府參加婚宴,會不會有危險啊?還是不要去了好不好?”
看着她懇切的眼神,韋廣暉卻露出雲淡風輕的笑容,說道:“又不記得了,後宮不得干政呢?”
“可是,事態緊急,我必須稟告你啊!”
韋廣暉輕撫着她的秀髮,柔聲道:“你只需稟告就可以了,別的不需要擔心了,好嗎?”
“哦!”朱霜霜噘着嘴巴回道。
光明殿,韋廣暉和於翰林面對面坐着,兩人表情極是嚴峻,門窗緊閉着,室內充斥着緊張壓抑的氣息。
“皇上,總之宇文徽徹底倒向敵方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於翰林果斷的說道。
韋廣暉微微頷首,說道:“弄月宮卿妃遇襲一事,已經查定是他主使的,如果朕猜得沒錯,他必定是知曉了宇文傑不肯與之同流合污,所以才生出一計,以嫁禍於他,*迫他與敵方勾結!”
“微臣也覺得是這樣!與無爭山莊接觸的也一直是宇文徽,看來這次他選擇朱盈盈恐怕也是別有用心吧!”於翰林正色說道:“微臣建議您還是別去參加婚宴,宇文徽肯定是想借機圖謀不軌呢!”
“朕若不去,會令他起疑心的,倒是太后,朕有必要去勸說她放棄此趟婚宴之行!”韋廣暉微皺着眉頭思索着說道。
於翰林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微臣覺得您和卿妃娘娘還是都不要在那兒露面爲好,雖然宇文傑大人會暗中提供保護,可是就怕那宇文徽聯合無爭山莊控制住了宇文府,那您和娘娘豈不是深入狼窩虎穴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韋廣暉自信的笑道:“有你安排,朕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韋廣暉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問道:“那卡爾的來路你可查清楚了?”
“是!他的確是崑崙國的王子卡爾,是最小的皇子,但深得崑崙國國王的寵愛,此次面聖是受他父王所託來朝貢,並受邀參加宇文府的婚宴的!”於翰林有條不紊的說道。
“是受誰之邀?”
“宇文傑大人!”
“如此說來,崑崙國仍然是站在我方的!”韋廣暉微笑着說道:“卿妃的安全又多了一重保障了!”
“皇上何出此言,莫非您已佈置好,讓卡爾保護娘娘的安全?”於翰林好奇的問道。
韋廣暉搖了搖頭,自嘲的笑道:“這位王子不用朕安排,他自會去保護卿妃的!”
“啊,他與娘娘是舊識麼?”於翰林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繼續問道。
“呵呵,誰讓咱們的娘娘魅力大呢!”韋廣暉苦笑道:“想不到緊要關頭,朕還得需要一個外人來幫忙保護她!”
“崑崙國屬我朝附屬國,替主子分憂是他們應盡的職責呢!皇上您實在不必有負擔呢!”於翰林適時地勸解道。
韋廣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繼續問道:“靡顏那邊可有消息?”
“哦,微臣幾乎忘記了!”於翰林自袖中拿出一方帕子,呈與韋廣暉,說道:“這是方纔微臣收到的,請皇上過目!”
“嗯,切不可掉以輕心!雖然朕也不想看到他重蹈覆轍,但是他若是執意與朝廷作對,朕也絕不會對他手下留情!”韋廣暉斬釘截鐵的說道。
“微臣明白!”於翰林站起身來,恭敬的拱手行禮說道:“皇上若沒有其它吩咐,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好,你去吧!”韋廣暉和緩的說道。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便到了三月初八——宇文徽和朱盈盈大婚之日。
那天天剛矇矇亮,朱霜霜便已醒來,轉頭望去,韋廣暉依然酣然沉睡,今天可是個不尋常的日子呢,而他居然鎮定自若的安然入睡,臉上全無憂慮,是萬事俱備,還是他心理素質好呢?
朱霜霜撐着腦袋注視了他許久,說心裡話,她是真的不想他去涉險,無奈既是他已篤定之事,別人是根本無法說動的。唯今之計,便是在婚宴上時刻保持警覺,首先保護好自己,只有先保證好自己的安危,他纔不至於分神,從而一心一意的對付敵人。然後再適時地出手幫助他解燃眉之急,畢竟依目前的情形看,今天婚宴上至少有兩股明顯的敵對勢力,一是無爭山莊,二是宇文家族的敵對勢力,確切的說是宇文徽之徒,另外肯定還有一些暗中隱藏的危機,他們的目標肯定是韋廣暉,自己必須做好完全準備,以提供適時之需……
“就醒了,睡不着嗎?”韋廣暉溫柔的聲音傳來,朱霜霜一怔,隨後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笑道:“是啊,每次參加婚宴我好像都睡不着呢!吵到你了吧?”
“沒有!”韋廣暉伸出手去,朱霜霜默契十足的拉起他,兩人手拉着手,並排靠在枕墊上。
“呵呵,上次是參加丁放和趙然的婚禮,記得那天我心裡也是異常的激動,天還未亮,就迫不及待的起身準備呢!”朱霜霜回味着那天的情景,夢囈般的笑道。
韋廣暉笑道:“是啊,記得後來聽小墨講,朕剛出門,你便起牀開始準備了,抱着太后送你的禮物愛不釋手呢!”
“呵呵,是啊!”朱霜霜笑道:“那天我確實好激動,一來是參加好朋友的婚禮,二來是自己作爲後宮的一份子第一次在衆人面前亮相,我還一直擔心會出醜給你丟臉呢!”
“你現在倒是很坦白啊!”韋廣暉笑道:“那今天呢,你這麼早醒來又是爲何啊?”
朱霜霜又是一怔,他是真的不明白,還是隻是在試探自己呢,她眼神迷惘的看向他,許久才說道:“這次是因爲害怕,害怕一切無法意料的危險,害怕你會受到傷害!”
韋廣暉心中一暖,轉過身來輕輕的抱着她,說道:“傻瓜,朕不會有事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好嗎?”
“你要答應我,一定要平安的回到這裡!”朱霜霜顫抖着聲音說道。
韋廣暉柔聲道:“好,我答應你,不只是我,還有你,還有寶寶,都會平安無虞的回到這裡!”
“真的?那我們拉鉤!”朱霜霜伸出手去,停留在半空,等待着他的迴應。
韋廣暉無奈的嘆了口氣,伸出手去,輕輕地鉤住她的手指,說道:“真是個孩子呢,馬上就要當媽了,你就不能成熟點麼?”
“不,我不要成熟,我要你一直寵愛我,保護我,即使寶寶誕下了,你也要一如既往的寵愛我!”朱霜霜眼含着淚水說道。
韋廣暉微笑的點點頭,說道:“是,我保證!”
“呵呵,快些起來吧,你今天不去早朝嗎?”朱霜霜破涕爲笑,問道。
“不去了,該佈置的都已經佈置好了,婚宴之後再議事就可!”韋廣暉伸了伸懶腰,說道。
“哦,都安排好了!”朱霜霜不經意的說道,又似乎在自言自語!她躺回了原位,思索了一會兒,突然起身問道:“那鐵大人會去參加婚宴嗎?”
“會啊!”韋廣暉微笑的說道:“還有丁放也會回來哦!”
“丁放?可是他不是被你下令緝捕嗎?”朱霜霜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韋廣暉笑道:“你不是早已料定朕只是在做戲嗎?不然你早就來向我求情了吧?”
“也是小墨告訴你的?”朱霜霜不好意思地說道:“他也是我的朋友嘛,打聽他的情形應該也是正常的啊!”
“當然!”韋廣暉笑道:“你若不打聽我還覺得不正常呢,只是,你又如何得知朕只是在演戲給別人看呢?”
朱霜霜得意的一笑,說道:“我還不知道你啊,怎麼可能對好兄弟那麼絕情呢?要計較的話,在丁府時你就會給他們治罪了,又怎麼會等到若干天以後?”
“果然還是卿妃娘娘眼界高,有見識!以後這皇宮就要多多仰仗你了啊!”韋廣暉戲黠的說道。
“好哇,你又來挖苦我!哼,不理你了!”朱霜霜佯裝發怒自牀上一躍而起,麻利的披上外袍,頭也不回的出了臥房!
韋廣暉則歡快的笑着,爾後便重新躺了下去,閉上雙眼,兀自的繼續補覺養神……
“娘娘,您怎麼起得這麼早啊!”小墨遠遠的依稀看到迴廊裡的有個身影,走近一看,原來是朱霜霜,於是好奇的問道。
朱霜霜恍然的尋聲望去,見小墨一臉關懷的神色,癡癡的說道:“哦,今天陽光不錯,我出來透透氣呢!”
“陽光?”小墨詫異的擡頭看向灰濛濛的天空,現在這個時辰太陽公公還沒起牀呢!娘娘這是怎麼了,不是在夢遊吧?想到此,小墨趕忙上前輕聲說道:“娘娘,小墨扶您回房吧,這會兒寒氣重,您還是別待太久了!”
“我剛出來呢,睡不着了,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朱霜霜聲音低沉,看起來心情不佳!
“主子,您怎麼了?有什麼事不可以告訴小墨嗎?”小墨真誠的說道,挨着她坐了下來。
朱霜霜強顏歡笑,說道:“沒有什麼,你知道了也沒什麼用啊!你還是去忙你的吧,對了,早膳準備好了吧?”
“哦,慕蘭在準備呢!”小墨趕忙說道:“娘娘,你是不是在擔心皇上啊?”
“你怎麼知道?”朱霜霜詫異的問道。
小墨狡黠的笑道:“只有有關皇上的事情纔會令您如此反常呢,小墨跟隨你這麼長時間了,還不瞭解您啊?”